《蜀道乱----金川.乳峰.绿林》
第45节

作者: 水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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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王大院地处东城中心,是“北店南宅”的布局,神农堂北临药材街,而住宅院门南开(前文)。中院正房成了账房、书房和厅堂,药王老爷和女眷便住在东跨院,这也符合汉俗“房东”的惯例。因豪门住房的功能细分,为方便泄污排水,“东家”的厕房和浴室设在了东厢,墙外就是有下水道的小巷。

  闺秀隐私的一墙之隔是恶匪的隐秘----那小巷里埋伏着一长溜等待洗劫信号的土匪。
  说他们是“土”匪,但其穿着打扮和行为架势都“洋气十足”。他们个个身着军队一样的制服:黑衣、黑裤、黑色绑腿、黑鞋黑袜,一圈黑色头巾把脑袋像木乃伊一样裹得严严实实只看得见眼白,连眼边和手掌都被涂得漆黑。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这些无常鬼中,只有他们手里紧握的武器在晨雾中闪烁着金属的寒光。
  穷凶极恶的土匪,此刻也在盼望象征喜庆祥和的爆竹和烟火。
  马匪锦囊妙计的第三波步骤,美其名为“众星捧月”,始于东城居民第一拨爆竹,止于卯时和辰时之间。届时由匪首视各抢劫“门点”的现场状况做出调整,并发射特定的烟火为号。
  在药材街和布帛街上,每户大商铺和豪宅,包括药王大院的东侧的小巷,都有黑色幽灵贴着墙根或蹲或站,手里持着大刀、长枪或短火。领头的什长口咬匕首腰插双枪,魔掌似的手里还握着几捆牛皮纸色的棒状物。那可不是爆竹,而是尺余长的丨炸丨药筒。

  神农堂百余年的高墙,镇西关的万年浓雾,都抵挡不住恶匪丨炸丨药筒的爆破力及其血腥的结局。
  寂静的凌晨,古老的院墙和厚重的雾幕也挡不住诱人的对话。
  女仆的体贴,“七姨太,热水够吗?还要加火盆吗?”
  “合适,我只冲一下,不泡澡,”少夫人微微发颤的声音可知她已全身赤裸,“不用了,你去给老爷煮银耳汤元。”
  隔壁厕房有老爷憋气的嗔怪,“妖精,大清早洗啥子澡嘛?”

  瓢泼水声透着撒娇,“你弄我一身,咋不洗?”
  “不是跟你涮坛子,你不晓得大年初一不能泼水打扫啥子的?”
  “你又不是汉人,还讲那些规矩。”
  “上哪坡唱啥歌。”
  “呵呵,你也在泼下水打扫肠子呀。”
  “哼,硬是个狐狸精、尖嘴怪。洗洗洗,丧门祸水,洗破你的皮,洗破王家的财你就高兴了(后话)。”
  “凭奴家这身价这身段,洗,也是淘金,呵呵呵……”

  小巷里,几个耳朵贴在墙上的土匪恨不得点燃那硬硬的棒状物,炸了这只“透风”而不透光的墙。
  日期:2012-02-26 15:26:50
  23.3.马匪的锦囊妙计,接下来就是行动的“精华”了,全部在“主战场”的东城展开,劫城的得失成败在此一举。
  可悲的是,第三波第一步的杀戮行动将由那些早起捣蛋的小孩发出信号,即借助他们爆竹声响的掩护。匪首将在街区心脏处发白色烟火,指令东城四个内城门的土匪砍断升降闸栅的绳索,各自放下闸栅后,向“心脏”方向射出红色烟火。第二步,各队土匪进入东城中心外围的阻击阵地----占领各街口要道,又向中心发出橙色烟火;第三步,由匪首射出黄色烟火,各商户、大院门前潜伏的土匪在同一时间炸开目标大门,逐家逐户进行清仓式洗劫和绑架男童。第四步,各门点财物人质得手后“收秤”,再向匪首指挥处放绿色烟火示意。

  这四轮行动里因为有中心开花、四周飞蛾扑火似的烟花暗号,那师爷牵强附会地定为“众星捧月”。
  如果东城行劫的土匪能忠实执行师爷“禁**”的要求,或者不像通天门土匪那样贪得无厌地反复**女人(街区有更多的少奶奶和娇小姐),就该顺利地进行锦囊妙计的第四波了。
  神农堂墙外惊涛骇浪,天草堂楼内却春潮泛滥。
  少爷毕竟是老爷的骨肉,小奶妈戏弄少爷的光屁股也让她有了爱抚老爷似的激动。冯姨刚闭目幻想,就感受到龙百生抵着她下身的东西在发硬,把她硬生生地顶回了现实。
  小奶妈神经过敏,“哎呀,蜂蜜,你下去!”
  “推啥子嘛推?”
  “我给你说了,鹿茸,你不准对我这样!”

  “对你哪样?”
  “你,不准把你的雀雀……对到我……”
  “我没有!是你刚才还把我抱得梆紧,雀雀就硬了。你还把我背都抓痛了,你看,红了没得!”
  冯姨的脸发烧了,“哦……对不起,是我----做梦了,做恶梦了。乖少爷,这个事莫给别人讲哟。你起来,我们分开睡。”
  “为啥子呢?你以前抱到我睡,也没做过恶梦说梦话呀?”

  “明天起,让春花陪你。”
  “嘿,怪了奇了,春花姐陪不陪我,跟你做恶梦有啥子事嘛?”
  这边的少爷老不开窍,隔壁的少女已情如泉涌。少女是龙百生私房丫环,十五岁的金春花。
  三年前,冯姨把病猫似的春花从东城的集市“捡”回来,私下把春花带进天草堂,深怕杨夫人嫌弃春花,先给她洗梳换装,让小春花在自己的仆房里静养了几日。
  头两天,冯姨让春花吃饱饭补好觉,还专门给春花喝了厨房剩的党参鸡汤。到了第三天,春花有了点血色和活力,冯姨才假称春花是自己的远房侄女,她母亲的早逝和父亲的工作无法拖儿带女的现状(外传)倒是真实的告诉了杨夫人,说只暂住两个月。
  来自川东大巴山的苦命姑娘,被走投无路的父亲抛弃后已举目无亲。善良的冯姨鬼使神差地改变了春花的命运。
  日期:2012-02-28 20:11:32

  23.4.虽然静瑶夫人对冯姨“先斩后奏”的做法有点不悦,作为基督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请天草堂的坐堂大夫看了看春花是否有传染病,怕连累身体柔弱的少爷。
  隔天早上,杨夫人与少爷来到冯姨房内看春花,还特地送过来几件旧衣和一点水果表示关怀。
  当时才九岁的龙百生一见瘦削的春花,脱口就说:“哎呀,恁个瘦。一定是不好生吃饭,光晓得吃零食!”还抓起她的手要号脉。大家都爆笑一场,春花也笑出了声。龙百生当即拉着“小姐姐”去院坝玩耍,正被少爷缠得心烦的杨夫人如释重负。
  春花初来乍到,夫人和少爷皆大欢喜。
  春花极其明了自己的处境,在龙家勤奋好学,协助冯姨把龙家大小料理得顺心惬意。最重要的是春花赢得了少爷的欢心和依恋,龙百生也把春花当成了活玩具。
  十来天后,杨夫人见春花勤快肯干,又与少爷相处融洽,还暗自想她父亲来了就跟他商量,干脆把春花正式买下来作龙家丫头,专门伺候“祸包包”龙小生。
  春花就这样在龙家赖住了下来,冯姨也算放下大半个心。少爷和少女也从开始的“一见钟情”,到现在已是“一往情深”。

  情系龙八海老爷的小奶妈,想撮合龙百生和春花。
  冯姨用棉被裹住裸身的少爷,“你爸妈该给你找个媳妇了……”
  “冯姨!你又说到哪点去了哟,还在做梦嗦?问你个诊,我找媳妇你就不做恶梦了呀?”
  “至少给你娶个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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