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层揭秘官商交易内幕:暗箱》
第29节作者:
南嫫 麦立先,是个复杂的奇人,复杂在身份上,大学教授兼资本买办,奇在不谋政却对政坛明察秋毫,嘻嘻哈哈之间常有真知灼见。麦立先父辈是南下干部,根红苗正,心底较单纯,做事天不怕地不怕,加之曾在老山前线负过伤,就更是老子天下第一了,但,他就是服刘云波,他服了谁,就是真服。这么多年,他始终是刘云波的一个密友。当然,在他们的来往有很多时候是因为季子川。麦立先是老山前线下来的英雄,当初保送上了南岭大学中文系,和季子川是同班同学,是她的老班长。
季子川,是刘云波身边唯一的红颜知己,在外人看来,季子川是快人快语,横刀立马快意恩仇的一个侠女,在云波眼里,温柔娴静甚至柔情似水才是最真实的季子川。
朋友,和工作无关的往来者才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然而,这三个看似无关的人,最终也都和他的工作扯上了皮。而,他们又绝非那种工作中的“朋党”。不结盟,是刘云波在仕途中坚守的原则。
日期:2010-07-09 19:28:22
张天芳见刘云波锁着眉头,想找些轻松话题:“您当年到旧城当市长时,是南岭最年轻的市长,你去部委后旧城人还经常念你的好。”
刘云波摇摇头苦笑道:“也不尽是说好的,旧城人常骂我养了一个贪官,自己却溜号了。”
“张扬的贪是在您到旧城之前就开始了。”
“老百姓可不这样想问题,他们认为张扬的位置是我给的,这个机会就是我给的。”
“贪的机会是制度造成的, 不是哪个领导给的,大家心知肚明。”
“天芳,你想想,一个人重权在握,一挥笔就是上千上亿,这人的贪欲经受的不是一般化的考验啊,更何况像张扬这样一个天天都在找臭鸡蛋缝的人!”
“是,手握重权,得把持住自己。”
刘云波看着张天芳:“当年那个于县假祖案还是季子川给捅出来的,将了我一军。”
“是,给您出了一道难题。”
刘云波认真地说:“现在想来,我是有很大失误的。”
张天芳赶紧说:“您没有什么失误,谁也难以料到张扬他为了贪绕那么大一个弯子,这人,真是胆大妄为。”
刘云波阻止了张天芳好意的开脱:“有些事过去了,就得总结一下。一个旅游局的局长,他最擅长的就是搞些伪文化提升他的旅游品牌。虽然他是找了几个省社科院和考古所的专家一起编撰了一份报告,但相信和批准这份报告的我就犯了盲目乐观的常识性的错误。中华民族的祖先不是黄帝?这个结论太惊天动地了,这个结论不是几个省级专家能够做出的结论。我居然就相信了?”
张天芳:“谁能想到专家也能够出卖灵魂,”
刘云波又阻止了他:“专家出卖什么是他们的事,可是我没有看出来,就是我的失误。多大的教训。当初,第一次看到季子川那篇三万字的报道时,我是羞愧难当呀!”
张天芳:“所以,你大笔一挥批发了全文,当时,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刘云波:“文章发出后,你知道我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谁的吗?”
张天芳摇摇头:“您从未提过。”
“是,老首长的,他说你刚到旧城不到三年,就干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还敢大张旗鼓地宣传?你批发文章前是不是已经把辞职书写好了?毫不夸张地说,接这个电话,我出了一身冷汗。”
张天芳点点头等着云波往下说。
刘云波:“这就是官场,一个一个密织着的网,每个人都是网上的一个结,你这个结散了断了,这张网就破了,所以,你不能散不能断。我答应老首长力挽狂澜。”
张天芳今天才明白了当时的情况是怎么发生的。刘云波首先从通讯社总社请来了权威记者,一篇详细揭露张扬贪赃枉法的报道通过权威媒体发向全国,旧城晚报发了整整两大版。一个大贪官激起了民愤,人们很快忘记了假祖案的存在,舆论很快倒向了对张扬贪污受贿的声讨,对刘市长敢于揭盖子行为的褒奖。一场政治风波在人们并无察觉时,已经悄然滑过。
这场风波唯一的受害者是记者季子川,通讯社的权威报道“纠正”了季子川报道中的多处“失真”或者不准确之处,“假祖案”被纠正为“张扬贪污案”,对考古专家品质的质疑变成了对考古学术的探讨,而季子川报道中最大的失误在于她从根本上质疑“鹰部落”的存在,而淡化了张扬重大贪污案,在新闻调查中犯了最不应该犯的本末倒置的错误。
季子川因此受到停职两个月的处分。季子川得到处分通知后,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说,两个月后,她向报社提交了辞职申请,离开了旧城。
这件往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其中原委。
刘云波深深叹了口气:“服从政治,险象环生,总会有牺牲品,没给季子川打招呼就这么做了,对不起她。”
张天芳摇摇头:“您不必有亏欠感,接受现实离开旧城是她自己的选择,这一点也正是她通情达理了不起的地方,一个女子如此,我很是敬佩。”
刘云波:“季子川的离开并非心甘情愿,是她审时度势的结果。”
张天芳:“不完全,她走时来找过我,她说她相信你有自己的难处。子川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
刘云波看着张天芳问:“她对你这样说?”
张天芳点点头:“她还说,也许有机会再回旧城,重操旧业。”
刘云波:“我知道,重操旧业是她的梦,这个梦,我一回南岭就帮她圆上了。我还是始终觉得对不起她,以后,你有机会多帮助她。但,我有个经验,”
张天芳:“洗耳恭听。”
云波:“对女人,不要所有事都给她说清楚,做了,她慢慢领会,没做先说,她未必接受。”
张天芳想了想,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完全明白刘云波此时如此说有何深意。
云波问:“你明白了?”
天芳:“不完全明白。”
云波看着他,举起了酒杯:“不明白不要紧,照着做没错。这点酒不浪费,喝完,开会去。”
这次非常时期的探访,看似寻常,却为后来事态的发展及刘云波命运的转机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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