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凶手想传达一些东西给我们。”
“传达什么?”
“或许是动机之类的,谋杀刘远并不是凶手的终极目的,更重要的是为了向我们昭示点什么。”
“动机?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不过他干嘛不写封信给丨警丨察呢?”
“这个有很多可能,例如他认为他的杀人动机是正义的,至于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形式来传达,或许是为了一种艺术性吧!”
“那你们的意思是那位充满艺术细胞
的先生根本就是把那具尸体当成了个道具,只是为了装点他精心制作的画面来表达他的动机?”
安义干咳了两下才回答:“差不多就这意思,凶手可能意外地注意到了这部影片可以很好的表达他的思想,所以才如此布置现场,而现实里的杀人事件也是配合电影的情况。”
“那然后呢?对于这个想法你们采取了什么行动吗?”
“如果是我们想的那样,就是凶手在7点到达刘远家,并将其谋杀,接着布置了现场,那么他要述说的动机必定隐藏在那部电影里。”
“然后你们就研究那部电影去了?”
“是的。”安义加重了语气,“那是一部日本影片。讲述的是一个人独自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原本怀着一颗斗志满满的心,但却随着故事的进展,主人公遇到各种不幸的事,每一件都是倒霉至极的,所以在最后一幕就自杀了。这部影片在我看来索然无味,当然除了最后一幕的情景和音效。”
“哦,那你们从电影中发现什么了吗?”
安义摇了摇了头说:“原以为会发现影片和现实的相似之处,但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都没看出来有什么玄机。”
安义的样子有些垂头丧气,事实上这个想法最先就是他提出来的。接着他像是不甘心一般又补充了一句:“或许凶手是想通过影片来让我们以为这是自杀?”
“被绑了起来不可能是自杀。”郝东坚决地否定了这个想法。
安义又说:“接下来分析一下另一派的说法。另一种说法是无意义派。”
“就是说这只是凶手突然来了兴致所干的?”
安义抓了抓头算是表示认可:“不妨想像一下,凶手在晚上7点来到刘远的家中准备行凶,而被害者此时正好在家中观看这部影片,所以当他杀了刘远以后,看到电视里播放的画面,就心血来潮的布置成这样。”
郝东一脸严肃地托着下巴:“这个说法似乎更具说服力。”
“你也这么认为?我觉得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实在太小了。”
郝东反驳道,“我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刚刚犯下累累罪行的人,能有这般的闲情雅致。”
安义带着微笑说:“这可未必哟!人心可是很难猜测的。而无意义派的另一个衍生则是,凶手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或是变态狂什么的。”
“哦,这也是一个容易想到的解释啊。”郝东叼着香烟含含糊糊地说。他又说:“但这案子你不觉得更像一个有意图、有目标的谋杀吗?那类人不该被规划入讨论的范畴。”
郝东又问:“警方的观点就是这两个吗?”
“嗯,这只是两个普遍的看法,其实还有一些非常,非常……”安义双手在空气中无规则的摆动,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非常特别,但并不完整的想法。”
“不完整?什么意思?”
“就是说感觉似乎有这可能。但深究下去却无法自圆其说。”
“比如呢?”
“比如凶手这么大张旗鼓地布置现场并把音量开这么大,是为了让人们尽早发现尸体!”
郝东愣了一下,动作定格了几秒:“这听起来蛮有意思的,不过想让人们尽早地发现尸体,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将门打开来得直接呢!”
“没错,的确是这样的。可是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原本就这么做的,只是很不巧出了点意外。”
“意外?指什么?”
“风,凶手一开始就把门打开着的,不过他前脚刚走,风后脚就把门吹上了。”
“这并非没可能……”
“当然听起来主观成分太多了些。”安义补充道,“可是稍稍调查了一番倒是发现了几个支持这一说法的因素。”
“是吗?”
“首先那天的风很大,8楼的风力不小,其次是8楼过道的窗是开着的,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刘远家的铁门关的方向和风吹的方向一致,而且角度也很正,可以说从过道窗那吹里吹进来的风完完全全地打在开着的门上。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凶手的确是没关上门的话,在那样的状况下不被风吹关上反而不正常。”
“照你这么讲,那这种可能性的确不小,不过即便如此,问题的关键是:凶手为什么希望尸体被尽早发现?”
安义无奈地双手一摊,吐了吐舌头说:“理由,不清楚,所以嘛,才叫‘深究下去却无法自圆其说’。”
郝东一言不发地摁着太阳穴,像是对这个解释还念念不忘。
安义给了他些思考时间,等了片刻,喝了口水说:“总结一下刚刚的讨论,不难想象这么一幅画面:凶手在七点来到刘远的家中,将其杀害,接着出于某种理由把杀人现场搞成这样,然后离开。”
“接下来该说一下案发当天,那几位嫌疑人的行踪了吧?”郝东说。
“好。”安义说。“先说他的妻子李萍吧,她说,案发前一天也就是4月20日的上午11点,她和单位同事搭乘飞机前往琵琶岛了,直到4月22日下午4点才回到南山市。”
“这一点你们调查结果呢?”
“她的话属实。”安义说,“她的单位的确组织了一次旅游,李萍也参加了,并且所有的同事以及飞机票都能证明她是在案发后才回到南山市的。”
“有没有可能中途回来,杀完人再折回去呢?”
“绝对不可能。”安义摇了摇头说。
“那么,是否可以确定她同这谋杀案没有关系?”
“基本上是这么回事。”安义以肯定的口吻回答,“然后是作家张智明。”
“他的情况又是如何?”
“同样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安义湿润了一下嘴唇说,“那天他正好去参加他高中的母校建校60周年的庆祝活动。”
“几点开始的?”
“八点,而他是在早上7点带着一个小挎包离开小区的,拦了一部出租车,这些保安都看见了。差不多9点左右到达了他的母校,这点他好几个当年的同学都能证明。”
“要两个小时?”
“没错,那所学校在郊区,乘出租车的话差不多两个小时。”
“那又是几点结束的?”
“老同学见面嘛,先是在以前的班级里大家叙叙旧,然后一起在食堂吃顿午饭,接着下午去K歌。张智明是6点离开那里的,然后八点左右回到了居住小区。”
“这些有什么能证明呢?”
“还是他的同学,虽然不能肯定是正好6点,但最多也就十分钟的浮动,另外,张智明所提供的出租车发票也可以证明。”
“那部出租车你们有没有具体地调查过?”
“处于谨慎还是查了,那位司机师傅回忆了一番后承认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并且由于他8点正好有个节目要听,所以时间上也比较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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