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层揭秘官商交易内幕:暗箱》
第37节

作者: 南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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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川却头都不敢抬,匆忙点点头然后落荒而逃。老麦在身后甩出一句让她开始有不祥之感的话,老麦冷笑道:“这不应该是传说中的女权主义者季子川干的事呀!”她快速地走开了,她脑子里那个让她有了爱情的男人的模样越来越模糊,但是爱情的萌动却让她坚定地病态地守着内心对这个代表着爱情的男人的思念和各种幻想。那种飞起来的感觉,那种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飞旋的感觉,那止不住心跳的感觉。

  子川是同学分配中最干脆利落的一个,还没搬出宿舍她就已经去《旧城晚报》报到了,她被分到记者部要闻组(即时政组),报社对她的看重让她兴奋,报到那天,从报社出来后,她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老麦身边,她给老麦的宿舍打了电话,知道老麦回家了。
  麦立先的家是旧城最著名的文化沙龙,高朋满坐,美女如云,推杯换盏,往来无白丁,出口皆佳篇。同学四年,子川早听说这些,同学中恐怕也只有她没去过。
  据说中文系的老师和教授们也经常光临普街六号的周末沙龙。普街6号!是子川曾经无数次拒绝前往的地方,她对过于热闹的事情总是回避的,仅仅是她天生安静的性格使然。
日期:2010-07-10 23:20:23

  普街六号到了!看到了门牌号,很多人向她说起过这个门牌号。老麦家的门虚掩着,她轻轻敲了三下,没有回音,她轻轻推开门,从门缝向里张望,心开始狂跳。
  打开这道门意味着什么?是否就像翻开一本渴望已久的新书?对于一个还只知道读书的女孩,她的想象力亦然如此贫乏,她想到了翻开一本新书前洗干净双手,面前放着一杯浓香咖啡的感觉。套房的深处传出老麦的声音:“谁?进来,门开着呢?”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捂着心口,镇定地说:“我,季子川。”
  “噢!子川呀!”他的声音!随着这声音,他出来了,一道白光闪入子川眼帘,一个男人的祼体?!身后还伸出一只女人的手臂,那女人蛇一样盘在麦立先身后,也是赤白一身,一丝不挂。女人看见门外的子川,便赤祼祼地昂头看着她,就像看一只突然飞来的鸟。一个男人有多处伤痕的躯体和一个圆润完美的女人的躯体,站在她面前,让她不知所措,白花花的身体上那引人注目的黑色三角区让她感到震惊和窒息,她还从来没有把一个男人的身体和她正爱着的男人放在一起联想过,而现在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以这种姿态!

  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裸体,那件挂在下面晃荡着的东西是那么丑陋,而那女孩一脸的挑衅和无畏更让她震惊了,竟是孙菲!她正高高地挺着一双怒放的丨乳丨房,那高耸着的双乳比她的脸更具挑衅意味。
  她就那么呆着,糊里糊涂地看着两具白晃晃的裸体。麦立先略有难堪,本能地掩示地弯了一下腰:“子川!对不起,我们正在临摹。”
  孙菲妖媚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子川,进来,我正在给立先画像。”
  子川没有回答,她转身走了,那道门还在身后敞开着,她麻木地走下楼。

  身后是孙菲哈哈大笑:“玉女受刺激啦。”
  她总觉得自己看见的不是孙菲,也不是麦立先,而是两个影子,两个鬼影。
  她为了这个影子放弃了沿海城市放弃了去北京的可能,留在了旧城? 他们?他们简直是流氓!麦立先真的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是个拿艺术做幌子的大流氓?看来人们对普街六号的描述都不是无中生有,都是真的!
  子川竟没有哭,她只是朝前走,没有目的,只是要离开刚才急匆匆赶来的普街六号。而路上的人都很有目的性,都好像在朝着自己要去的方向走。车流如潮人流如梭,人人都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这个想法像阳光灰尘噪音一样覆盖了子川,在这样的世界上做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多么可怕!如果说人流车流是一条巨大的齿轮,一个没有方向的人会在刹那间被轭于轮下,毁灭,一个被迫失去方向的人,多可怕!

日期:2010-07-10 23:22:04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幅幽静无比的初秋景象,秋阳斑驳地晒在宽阔的前院,院中央是一座奇石堆就的假山,透过假山的造型清晰地挺立着一个雕梁画栋的小凉亭,右边是显然经过翻修的回廊建筑群,左边是在秋阳山摇曳有致的竹林,从竹林中的小路可以望向院的深处,那里有几棵威风凛凛的大香樟树,建筑群的回廊中飘着一首典型的十八世纪英雄主义风格的交响曲,回肠荡气,但在这样静的院落里显得相当压抑,就好象一首被打湿的交响曲。

  进了院子,她径直走到院中央假山上的小凉亭,凉亭中央的白汉玉桌面上有一套日本工艺的茶具,每只茶具上印有变形的日本字,绿不绿黄不黄的色彩,看上去像是吃寿司时用的餐具,旁边立着一只同出一宗的保温瓶。她打开茶叶盒,拿起依在一边的茶匙舀了些茶放进杯里,那茶香就已经扑鼻而来,是杭州龙井村的农家茶,闻得出淡淡的豆香,水冲下去,她凑鼻前去,清香灌顶,忍不住拿起来吹吹浮茶小呷了一口,水是滑润甘甜的,第一口的茶带着点清香的涩,她最喜欢这样的口感,这水肯定不是南岭自来水管里的水。她打开保温瓶鼻子凑近闻了闻,飘出甘冽甜润之气,是泉水。

日期:2010-07-10 23:27:54

  正闻着,一个声音从山后传来:“那是龙泉山的泉水。”
  “老麦!”
  “怎么样? 这茶?”
  “不错!”
  “不错? 子川的一声不错我也就受宠若惊了?”
  “好水,好茶。”
  麦立先笑了:“我是重托在身,今天清晨让人上山打来的泉水。茶是刚启封的新龙井,春芽。隆重接待旧城名媛季子川。”
  “旧城名媛?这么可笑的词也安到我头上了?你可真越来越商人了,披着学者外衣的商人,原来还披过艺术家的外衣。”
  “不是商人,是资本家,与时俱进,所以我可以住进清朝大督都的宅院,可以在这里以如此清雅的姿态接待我学生时期崇拜的圣女呀。”
  “别提这茬儿。叫我来有何贵干?”
  “喝茶。”
  “不可能,南岭的天都快塌了,你还有心情请我喝茶?”
  老麦嘻皮笑脸的:“别那么紧张,来,先说说对荣清斋的观感?”
  “中不中洋不洋,说颓吧,又暗藏野心,说静吧,连竹林的空隙都露出斑斑点点的玫瑰,有点特色,但有一个重大缺陷,这院中只有上得来的山,却没有流得出的水。”
  老麦渍渍地直叹道:“到底是季子川,我麦立宪可不轻易夸人,可你子川我夸起来是由衷之言,一语道破要害,缺水!当初,我买下这院子时,也发现这个问题,可是,据说院子的主人当初是主管河运的官员,他建的宅子都无水,当时,在他任上,全国的河道烽烟四起,盗贼横行,一直找不到原因,他解甲归田后,有风水先生看了宅院风水,风水先生这才发现他有一个怪癖,就是他所有的宅院中都没有水,所有的建筑都集中在右边。风水先生看出宅公的意图,问:宅公的意思是本河道本来就无能,但求早早偏安于一隅?这宅公哈哈大笑,却一言不发。来来来,子川,喝茶,享受荣清斋悠静的清风。你走遍旧城找一找,不,应该是去闻一闻,现在除了氯气味,哪儿还有这里这么清凉清静?”

  子川看着他,觉得老麦住了怪人的老宅,今天也怪怪的。
  “不用这样看着我,真的。喝茶讲究心静、口纯,方可沁入肺腑。”
  子川端起茶杯,先闻到茶香,浅喝一口,好茶。
  “这就对了,人,该放松时就要放松,你为什么不能痛快地追逐名利?就是你太不懂放松,都说女人不要名利也一定会要男人,而你呢,什么都不要,你是真不要吗?不是,你都想要,你却都不敢痛快地要,为什么?你不懂放松。今天,我们就是喝茶谈人生。彻底放松。”
  “和你谈人生?不合适,咱俩的人生观差异太大,没法谈。我是普通百姓,你我混世魔王,坐不在一处呀。”
  “瞧瞧,多严重似的,这不就已经坐在一处了?你呀,你和云波才真正是没有可谈性,俩人都太像,但是云波的韬略又是你不可比的,谈起韬略,男人和女人倒是没有可比性。别急,你是女侠但你不是武则天。这点总该承认吧?”
  “我没反驳。”
  “我很想问问,以你的才华和智慧,你就从来没想过作一回武则天吗?”
  子川知道他想说什么,故意反问:“女皇帝?中国早已不是帝制国家了。”

  “这武则天当上女皇帝是一步一步踩着男人的肩头上去的。美貌温柔是女人战无不胜的武器,但,当妾当妃绝不该是你子川所为?”
  子川冷笑了一下:“说到正题了?你所说的妾和妃是一种旧式女性对男性的依附关系, 我是一个有独立经济能力独立思考能力的个体。”
  老麦鼓掌打断她:“忘了忘了,季子川在大学时期虽然是玉女但同时也是一位女权主义者。你接下来要说你们是一种产生于文明社会的新形的男女关系,叫情人?对吧?就中国社会的现实而言,你被叫做第三者,你在社会道德上是站不住脚的,一个在社会道德上站不住脚的中国女人,又怎么自称玉女?”
  不等子川回答,麦立先又说:“你害怕失去,所以小心维持着这层关系,其实是你不敢正视现实,你逃避必须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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