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淑姗说:“大师真是平地风雷,我丈夫姓赵名昌,在十三行做买手的,日子过得不错了。现在说的两个月前的事,赵昌的寡嫂死了,赵昌送到上山,因为弟家没有人了,但由他开穴动土,为朱氏落棺,有人已经对我说,这种事,应该由工人做的,不必亲力亲为的,但赵昌手足情深,要亲力亲为。自从送嫂落葬之后,赵昌性格变了,起初,是郁郁寡欢,后来经常喃喃自语。”
一柱师问:“是突然起变化吗?”
“送葬之后的当夜,就见他态度不同了。”
这时,一柱师带引她上到一个山坳,见到一个山穴,一柱师说:“在这里歇歇吧,雨就过了。”
一柱师带车氏入洞内,分别在石凳坐下,这时,外边的雨势更大了。
车氏说:“如果他只是这样,我是能忍的,但在睡中有时听见他说出很肉麻的说话,好像同女人猥亵似的,但不是同我,有时又叫着朱氏的乳名,我怕极了。我怕他被鬼迷了,是受了朱氏亡魂的缠扰。”
“我仍然死忍着,但此后他对我完全不同了,动辄又打又骂,有一次,我去街市回家,看见房门关了,我推开房门,看见赵昌搂住一卷被,叫着朱氏的乳名,我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赵昌,他立刻扑起床来追打我,叫我别理他的事。打到连邻居也来劝架,我丈夫真是变了。他是被鬼迷了,鬼上身的时候,当我就不是人,赵昌不在家的时候,我曾请过道士回家清理家宅,但是没有效果,有人对我说,罗浮山黄龙道长,普世救人,如果得黄龙道长一纸灵符,家宅可安宁了,所以我斋戒三日,上山来求黄龙道长。”
日期:2009-8-28 11:40:00
一柱师说:“黄龙道长是不理会人世间家庭小事的,女士,我看你此行无功了。”
车氏说:“女子此次上罗浮山,系受一位博学老师指点平安,并且斋戒沐浴,诚心诚意而来,怎可以不见到黄龙道长便归去,女人由灾难,必是由于家庭变故而来,道长是不会坐视不救的。”
一柱师说:“女士,你要明白,道家亦讲缘分,人之缘分,系前世所修得,你丈夫对你有异心,系缘分不合,终必离异。”
车氏说:“缘分之说还可信,但人鬼结缘,实系两害。”
一柱师说:“人鬼结缘亦系前生注定,不可强求,赵昌同你,乃系假缘分,与朱氏结缘,才是结缘分,你不必强求,还是回去吧!”
车氏说:“我不甘这样做,大师,如果你的话,系出自黄龙道长之口,我信服,但大师的立场,太重视前世缘了,心调必神知,大师请回去,女子一个人去寻找吧!”
车氏说完,拔步走出山穴,只管朝着山上走。
日期:2009-8-28 14:42:00
这时雨势缓了,车氏只要看到上路,就竭力上去。
后面传来脚步声,一柱师在后面叫:“不是这条路呀!”
车氏因为他刚才说的话,决定不依靠他。
她一口气跟着鹅蛋石,上了两个山头。
她的腿有些倦了,在踏上平坡之后,车氏回头看去,吓得她身子软了。跟在她后头的,不是一柱师,是她的嫂子朱氏!她失声大叫:“救命呀!救命呀!”
她倒在湿泥上面了,一面爬,一面回头望,朱氏一步步跟上来了,虽然她是一步步走,但像有云雾浮着似的。
车氏一面叫救命,一面哨着气向前爬。
这时昏天黑地,车氏就好像置身在地狱里,转瞬间已见到朱氏在前头了。
车氏磕头:“阿嫂,我已受够苦了,请你饶过我吧!”
朱氏没有做声。车氏转眼就觉得自己双脚被拖动了,他的身躯在湿泥上擦。
看来,车氏已给拖到坡边了,她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悬空,双手只靠抓住一个老树头。
车氏悲惨地叫:“救命呀,救命。”
日期:2009-8-28 19:53:00
在此千钧一发之时,突然听到虎啸声,一只猛虎疾奔而来,凌空一横,直向山涧奔去。
车氏的脚突然失去拖力了,她用尽了全身力气,翻回地面。刚刚爬起身时,已见一个束着白发的道人站在前面:“车氏,你是上罗浮山来见我?”
车氏半信半疑:“你是黄龙道长?”
“不错,十二老人之唯一活着的老人。”
车氏惶恐说:“刚才一柱师亦系道长。”
“一柱师没有和你上来,和你上来的,是你阿嫂朱氏,你下山去吧!”
车氏磕头说:“凡间女子尚未尽言,丈夫赵昌,被朱氏鬼魂缠身,女子受苦不堪,女子回家,亦是受丈夫虐待的。”
黄龙道人说:“鬼魂胆敢上洞天福地,本道人已经造猛虎除去,你的灾难解了。你仍循原路向黄龙寺告辞吧!”
车氏回到黄龙寺,找寻方丈。
在净室里,方丈正与一柱师下棋。
车氏惶恐地上前:“告知方丈,女子要告辞了。”
方丈问:“你见过黄龙道长?”
车氏说:“已经见过了。”
一柱师说:“我回身拿雨伞,再出山门,已经不见你了,你独自上山去?”
车氏惶恐:“是一柱师带我上去的。”
一柱师错愕地:“我没有带引你上去。”
车氏于是将经过说出来。
方丈说:“罗浮山系清净之地,从无山魅留驻,此地无坟墓,亦无野冢,游魂不会逗留的,朱氏鬼魂,闯入洞天福地,是她自取败灭,好吧,我叫小道陪你下山吧!”
车氏离家,前后不过四日,她未踏入家门,邻里都走出屋外,都带着奇异眼光看着她。
有一个同车氏比较熟的邻居四婶,仗着胆子上前:“赵大婶,你不见了,官府来查了。”
车氏问:“为什么官府来查?”
四婶说:“我们昨日都听到你在屋内叫救命。因为平时,你们夫妻也有争吵的,我们都怕出了什么事,所以报了官,公丨安丨局派人来查时,看见门是上锁的,于是去十三行赵昌的商号去查。”
“赵昌正在点帐,公丨安丨局人员,已经把他带去公丨安丨局审问,现在扣留了一夜了,你快去公丨安丨局保释他吧。”
日期:2009-8-28 20:08:00
车氏急忙去公丨安丨局,公丨安丨局的侦缉问她到了哪里。
“我去了罗浮山,前后四天。”
“但,你家的邻居,曾听见你在屋里叫救命的声音。”
车氏说:“女子系由惠阳一个远亲,带领上山的,你们可以问问我的亲戚的。”
“但是邻人说是中午听到你叫救命!”
“当时我在罗浮山,这一定是邻居们弄错了的。”
侦缉叫人把赵昌押出来,赵昌一夜没有睡,形容憔悴,一见车氏,就叫阿姗:“阿姗,你累的我好苦呀!我无缘无故给带上公丨安丨局来,说我杀了老婆,问我移尸去哪里,你说吧!阿姗,我和你有过什么争吵吗?"
侦缉大声说:“不得扯谎话,邻居说,你一个月至少有四五次同老婆争吵,有一次并且打老婆。”
赵昌呼冤:"你问阿姗吧,我老婆的话才是可信的,你对官长说,我有没有虐待过你。”
车淑姗迷茫的摇头,她觉得自己也有些浑浑噩噩。
侦缉说:“既然你们夫妻都没有事,回去吧,如果你们再有争吵,我们就要传讯了。”
赵昌和车淑姗回家,邻居又探头探脑出来张望。
入门之后,赵昌问:“阿姗,你是何时离家的?”
车淑姗冷冷地说:“那次你打我,我回娘家去,但后来我上了罗浮山。”
赵昌反问:“我打你?”
赵昌对往事,好像浑然不知似的。
车淑姗明白了,原来赵昌给鬼魂缠身时。已完全失了他的本性,因此,他对自己所做的事,一概不知道,当昨日自己在罗浮山呼救,正是朱氏鬼魂消灭的时候。
朱氏跟随车淑姗上山,是要消灭自己的,结果,她上罗浮山是被消灭了。
赵昌一反两个月来的态度,车氏觉得他和以前一样。
当车淑姗事后将他的所作所为复述出来时。
赵昌向她道歉:“你说的对,已经两个月了。”
“我的神志不清,不时见到亡嫂,但我做了什么,我自己却不知道的,请你原谅我吧!”
车氏说:“我只要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我一定答应你的。”
“每年春秋二祭,你不要去阿嫂坟头拜祭!”
日期:2009-8-28 20:11:00
第七篇:孽缘
作者:商魂布
安婷又在闹了。
但我已下定决心不再理她了。
她要闹,由她闹去。
我偏不相信她真的舍得去死。
她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动辄就闹自杀,寻死觅活的哭哭啼啼,非搞到我精神崩溃不罢休。她那戏剧性的自杀演出,诸如吃十颗八颗的安眠药,在腕上割上浅浅一刀,关上窗户开煤气……结果当然都没有死去。
起初是我不会让她死,后来是她自己也不会让自己真的死掉,只是,老用自杀这招来要挟我,她不腻,我都厌了。
不但厌,且很憎。
这实在是爱情的致命伤,可是,却仍然不是我们份手的导火线。我绝又、不是一个见异思迁,贪新忘旧的男人。虽则我对安婷的爱,已逐日的淡褪、消失,剩下的也仅仅是一种责任感,也就是这他妈的责任感,叫我忍忍忍忍忍忍继续和她同丨居丨下去。
开始和安婷来往的时候,我确实有和她结婚的欲望和冲动。
那时我是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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