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赵建国从屋里出来，一边整理着裤子，一边嘟囔着：“大冷天的都折腾出汗了，还真是匹烈马，真他妈过瘾哪。老家伙反倒不行了。”他心满意足地扫了三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张卫农脸上，说：“任务还没完成。这娘俩没事儿，老子倒是快死了。卫农，换你来，看你的了。”
　　“这不对！赵建国，我们是革命，不是造孽！”代援朝的声音哆哆嗦嗦。
　　赵建国扇了代援朝的脑袋一下：“什么对不对的，你懂个屁！”说完大笑起来。张卫农一边也笑着，一边迫不及待地走进卧室去了。
　　等张卫农从卧室里出来时，赵建国问：“任务完成了？”

　　张卫农很愧疚地说：“还没有呢。”
　　“那你怎么这么快？”赵建国不屑地问。
　　“哪里能跟赵主任比。赵主任各方面都全面。”张卫农讪讪道。
　　赵建国看了代援朝和另一个小兵一眼，说：“妈的。看来还得老子再亲自出马一次了。”
　　日期：2012-02-17 13:49:03
　　“慢着！”代援朝说。
　　赵建国皱着眉头，盯着代援朝。代援朝说：“该轮到我了！”

　　“你造反了你，跟主任抢？”张卫农说。
　　赵建国哈哈地笑起来：“卫农，不要这样说。这说明这小子成长起来了，也好，我多歇会儿更好。”他从代援朝手里拽过镜子，朝代援朝屁股上赞赏地踢了一下。等代援朝进了卧室，赵建国去点了根烟，拿着镜子反复端详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不时还拿起闻一闻，脸上泛着淫邪的笑。
　　过了很久。另一个红小兵插嘴说：“赵主任，代援朝怎么那么久？”
　　赵建国故意看着他裤裆，说：“你也想插老子的队？”
　　“哪里哪里。我只是觉得，这小子怎么比主任还久，而且太安静了吧，没听见妖婆子喊了呢，”红小兵说，“赵主任确实偏心，明明是小代在插队……”
　　“去去去。我这叫奖罚分明。说起来还是小代聪明，今天能拿到这镜子，是因为他抓住了主要矛盾啊。”赵建国吐了个烟圈，“不过确实有点久，真的假的啊，你去看看吧。”
　　日期：2012-02-17 13:50:46

　　那个红小兵就朝卧室走去。张卫农突然想起什么，说：“赵主任，这镜子不会是假的吧？”
　　“假不了。这年头，从哪儿去弄这样的铜镜充数？”赵建国说。
　　“可是，真的不是说应该有很多绿色的铜锈才对么？”张卫农反问。
　　赵建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快速地看了张卫农一眼，就往卧室去。刚到门口，那个红小兵慌慌张张从卧室里冲了出来，与他撞个满怀。
　　“赵主任，不好了！死人了！吊……吊死了！”

　　日期：2012-02-20 12:33:56
　　第二章 土
　　城市的灯/ 排列的像河边的石子/ 崩塌的堤坝/ 反而收容了更多的秘密
　　故事就像落在了上帝的掌心/ 主人公们不信任祂的存在/ 但那些绚丽的光/ 任性地从坝里溢出/ 绚丽的灯光多像祂的手指
　　一个个被它点评的夜晚/ 于是静默得成了上帝本人
　　日期：2012-02-20 12:34:19

　　1
　　两个女人的关系究竟如何，要看她们撞衫时的反应。
　　王垚远远地望见娉娉袅袅的紫焱，就忍不住咧嘴笑起来，朝她挥挥手；紫焱也穿着米黄色的风衣，浅蓝泛白的牛仔裤。当时王垚正吃着糖葫芦，晒着初秋上午的太阳，观察来来往往的人们。今日的天桥已不是老北京时的天桥。人们背着自己的故事，行色匆匆；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分享，或倾听，随性地。
　　即便是这样一个温暖的周末。
　　不过这里的糖葫芦依旧很不错。她爱吃糖葫芦，只吃山楂的。她还喜欢看戏法。所以她喜欢这地方。
　　紫焱瘦了。现在的女人以瘦为美。但王垚猜想，她的瘦还是和那事有关。这不，她的妆也比往日上得厚些。
　　王垚迎上去，牵上紫焱的手，也无过多寒暄，问：“究竟怎么回事，什么鬼把你吓成这样？住院了也不告诉我们？”

　　紫焱苦笑：“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在洗手间里见到的。”
　　“啊？洗手间？” 王垚问，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给紫焱对号入座，大概会是什么心理问题。
　　“是，还好只是在镜子里。好恐怖。我吓晕了过去，一直到浴缸里的水漫出来，把我给泡了，才醒过来。就发了高烧。”紫焱说。
　　“谁送你去的医院？张东？”
　　紫焱叹口气，没有心情跟她说笑：“我自己打的999。”
　　“唉，紫焱，这种事应该打给我，或者晓晴。你就是太要强了。”王垚说，“现在可好点了？”
　　“没什么。大夫说就是着凉，我说我被吓着了，他又说我惊吓过度，让我输了液，好好休息。其实这病倒没什么，问题是第二天下午的会我没能参加。阿垚，我觉得我被算计了。”
　　“怎么说呢？”王垚问。

　　“新来的那个刘一轩和老常在会上争得很厉害。但同意他的人多，老常现在也投鼠忌器，没那么强势了。后来就依了他那一方的意见，第二天就平了黄金的多头仓位，还放了很多空头仓位。出奇得多，从来没有这么激进过。”
　　“我没怎么注意这两天的金价，然后呢？”王垚问。
　　“当天晚上，央行和外管局就宣布要大幅提升黄金储备，上海黄金期货已经连续两天无量涨停了，当初设了止损，但根本没法平掉那些空单，眼睁睁看着亏损扩大。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估计公司都要倒闭了。”
　　日期：2012-02-20 12:34:46
　　“不会这么疯狂吧？你不是跟我说过，这种消息面的影响，通常持续不了太久。”王垚说。

　　“唉，这次是实质性的利好，这种消息，一定会被爆炒的。涨停都没有打开过，我们已经快爆仓了，现在也不能再往里投，一时也没那么多资金可投了。”
　　“哦。”王垚若有所思道，“可是这关你什么事呢？你又没有参与决策，岂不是恰好躲过一劫？”
　　“问题就在这，刘一轩这个老狐狸，”紫焱恨恨地说，“我听说，他抛出我的报告，引出做空黄金这件事，他跟老常一方的整个辩论，都建立在我的报告上。如今，怕是要我来背这黑锅。”
　　“啊，岂有此理，凭什么？”
　　紫焱苦笑：“现在的人心哪，还有什么好说。你不在场，也没人为你说话，就刚好拿来替死。”
　　王垚带路，穿过天桥斜街，七拐八弯地，一路会有艳羡的目光。对她们而言，撞衫没什么不好，两个风韵十足的白领丽人，如一对不很相像的孪生姐妹，亲密无间地行走于闹市街头。感觉真好。
　　日期：2012-02-20 12:35:16
　　王垚说：“对你那儿的情况，我也算略知一二。这种事，不是风险控制部门的主要责任吗？仓位大到平不掉、要破产，风控部显然失职了嘛！”

　　“风控现在是老常自己分管的，他一开始又是坚决反对，所以他也不大会替我说话了；他可能认为我和刘一轩事先串通好了对付他，换成我大概也会怎么想吧。”紫焱又叹气，看得出来，她已经焦头烂额了。
　　“张东呢，他的态度呢？”王垚停了一会儿，问。
　　“他这次是站在刘一轩一边的。那几个期货交易员，说起来算是他的人。要我说，他怕也是受害者。”紫焱答道。张东经营这么多年，如果因此受累，比她更惨。
　　“我不明白，你前面说你被算计，可是这事，刘一轩、老常、张东、你，没一个受益者啊，谁算计你呢？”
　　紫焱看了王垚一眼，说：“要有，就只能是刘一轩了。一石三鸟嘛。”
　　“可这公司迟早归他管，这不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日期：2012-02-20 12:35:52
　　紫焱说：“所以我也很困惑，这到底是哪一出。你的那个朋友，真能帮我？”
　　“看帮你哪一方面了。反正他听说你见鬼，挺感兴趣的。为了魔术创作，他以前收集过很多这些灵异方面的东西，还去走访过很多有类似经历的人，帮了不少人哪。”
　　紫焱说：“哦。”
　　“你怎么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