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修浔,是仁杰逼的,而且不想起修浔简直对不起自己,简直太对得起他,凭什么要对得起他?他怎样对自己的?
修浔在她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而且她认为不想修浔就是对仁杰的仁慈,不想修浔反而变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该怎样才能见到他呢?她想不出来,越想不出,越烦躁。
客厅的钟表总在敲打。仁杰穿着拖鞋,劈劈啪啪。
“你坐下行不行?”梦秋说,“烦死了!”
仁杰笑着趴在沙发上指指耳朵。婚后不久,梦秋开始给仁杰掏耳朵。仁杰特别享受,那时,梦秋也愿意为心爱的人掏。
“掏什么掏?”梦秋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连踢几脚藤椅旁小圆桌的桌腿,喊道。“烦死了,烦死了。”
仁杰连忙跑上前,“怎么了?”他弓下来,吻她的额,说。“我早该雇个人,你就不用为这些家务事烦心了。”又觑着眼细细看了看,说:“气色还是不好......”长叹了口气,说:“都怪我,早该雇......”
“雇人,雇人,就知道雇人!”梦秋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谁都别想碰我东西,我更不会碰别人沾过的。”
“那......?”
“那什么?”梦秋推开他。“修浔帮了咱这么多,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叫人来家坐坐?”
“自家兄弟有什么客气的?还没几天啊?也不在于这些。”
“怎么不在于?关系越走越近,你赶紧过几天,也别过几天了,明天叫他来家吃火锅。”
“他最近忙。”仁杰说。“下周六他们不是订婚嘛。”
“下周六?!”梦秋问。
“嗯,改了。”
“你不早说!”梦秋忙站起来。“不得好好准备东西?他能跟其他人一样吗?”正换衣服,忽想起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商场已关门了。忙又说:“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能跟其他人一样吗?你看把我急的。”又换回睡衣说。“省得你说我不关心你兄弟。”
这一周格外漫长,怎么也盼不到,终于熬过一天,第二天又比上一天慢了好多,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焦躁,心经常怦怦怦地乱跳。两手常常冒出汗来。几次半夜从梦中醒来,似乎还叫了他的名字。
明天终于能见到他了。她浇花、喂鱼、收拾屋子。地板拖了又拖,在房间里穿来穿去,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摸摸这,动动那,反正不能停下来。她觉得她快要爆炸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索性大声尖叫了几声,又唱了起来:
万语千言
不能表达我的情感
想你
整夜不能入睡
我咬着棉被
留下了牙印
恨那狠心人还不来
只有等待明天
等待明天
好远的明天
怎么还不到来......
晚上仁杰从背后抱住她,她忽然觉得这样就是对修浔不忠,连自己都觉可笑。仁杰嘴一沾身,她就周身起满鸡皮疙瘩,连打了几个寒颤。她连忙跳脱出来。
“今天太累了。”她边说边往次卧跑去。
日期:2022-04-21 21:51:03
早上五点多,仁杰上厕所时次卧的灯亮着,推门进去。梦秋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这才几点?”仁杰说。
“还几点呢?你还真是十二点去吃个饭?不早早收拾去他们新家帮帮忙?亏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多,你一点也不上心。”
“这也太早了吧?”
“早什么?你还不快点收拾去!我都急死了,快去!快去!”
仁杰收拾好来到次卧,梦秋站在镜子前摆来扭去前后打量着身上的衣服,床上乱放着好多试过的衣服。
“这身怎么样?”她站起来走了几步,转了一圈。
“好看。”
“真的吗?”梦秋长叹一口气,笑道。“那就这个吧!”
“怎么项链、耳环、手镯都戴上了?平时没见你戴啊?”
“这不是参加修浔的大事嘛!我能不重视?”梦秋笑道。“省得你老说我把他当外人。”
仁杰笑了笑,从背后抱住她。梦秋连忙推开他说:“哎呀,别把衣服压皱了。”回身指了指梳妆台上的两个礼盒说:
“一个打火机,一根皮带。不知他喜不喜欢?”
“给个红包就行了。”仁杰说。“他们结婚也快了,都是缺钱用的地方。”
“他不缺爱吗?”梦秋说完自知失言,羞得满脸飞红。连忙转过身,走到五斗柜前,拿起上面的抹布抹起桌面来,边抹边说:“改天再请人吃个饭,补补心,人帮咱这么多。你忙了,我......”
仁杰紧紧抱住梦秋。
“快松开!衣服被你压皱了。”梦秋掰仁杰手腕,怎么也掰不开。“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别闹了。”
仁杰松了手,留下了两行泪。
“快勒死人了。”梦秋低头整理着衣服笑道。“你倒哭了,咋了?”
“你对修浔这么好,”仁杰说,“我为他高兴。”
日期:2022-04-22 18:19:31
壹拾
前方小区门口,站在太阳底下向这边张望的人就是他。虽然很远,他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小点儿,但她知道就是他。她摇下车窗,看他。车渐开渐近,心不由直跳起来。望后视镜里瞄了几眼,妆容没花,只是天太热,额头有了细汗,脸也油了。忙从包里拿出吸油纸吸了吸,又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恨不能马上飞过去。
“唉!”修浔挥手朝他们大喊。远远的直跑过来,身后尘土飞杨。
“那儿,”修浔趴在车窗上,指着刚站的那儿咧着嘴笑着,说,“就树那儿。”露出两排白牙,喘不上气来。
“快上来!”梦秋见他满头的汗,急道。“你慢点儿。”
“不了,”修浔说。“刚好有个车位,我先去,省得别人占去了。”
说完又跑了去。
车开到门口时,梦秋看见树荫下放了把椅子。“这傻子,有阴凉地儿不做,却站在太阳底下。”
修浔看着车停到车位上。
“你咋不坐树下等,非要站在太阳底下?看热成啥啦!”一下车梦秋说。
“我怕没防顾你们开过了。”修浔说。“我也急着见你们。那坐得住?”
虽然他说的是“你们”,但梦秋还是不由得心突突了几下,脸上一阵热。扭头对修浔笑,看见他拿手背在脸上抹汗,抹得脸上几溜黑。
“你这人跟他一样,一点也不讲究。”梦秋扭头对仁杰笑,忙从包里拿出湿巾,给修浔擦脸。修浔后退几步说我来我来。
“你来什么?”梦秋笑道。“你能看见你的花猫脸么?”
一进屋,文秀就笑着招呼梦秋与仁杰赶紧坐下吃饭,餐桌上摆好了一桌饭菜。
梦秋笑着说先看看房子,于是主卧、次卧、客厅、厨房、卫生间、阳台一一打量参观后,四人坐下吃饭。
“快趁热吃!”文秀指了指盘里的一根玉米笑道。“修浔说你爱吃黏玉米,专门给你煮的。还有这个,什么汤,说你也爱喝。”
“甘麦大枣汤。”梦秋笑道。舀了一勺,尝了一口,微皱眉头,脸上犯疑。
修浔与文秀相视而笑。
“本来他做的,”文秀笑道。“你们一出门,他就急得非要下去等你们。我说等一等再出门,你们过来至少得四十分钟,他不行,非要马上下去。还让我啥都不要动,他上来弄。我想着不能让你们上来等,就自己先弄上了。”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