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修浔说。“让你歇着,你.......”
“都完了。”文秀笑道。“他怪得很,我有那么一回,特别疼,其他都还好。后面要干什么,他就非不答应,每次什么都不让我干,光让我坐着、躺着。还给我揉......”说到这,低了头,脸红了。停了几秒,又微笑道:“给我冲红糖水,店里不让我去,去了也啥都不让我干,饭、家务也不让我做。晚上给我底下铺个小褥子,脏了他洗。冷水碰都不让碰,给我啥都弄好,我说我真没事,他非不让,非......”
“仁杰、梦秋还没吃几口呢。”修浔说。
“他是要堵你的嘴呢!”梦秋笑道。“修浔真是体贴,你们怎么想着搬这了?”
“还不是他!”文秀娇嗔地看了修浔一眼,对梦秋笑道。“那天偶然跟他转到这,我就说这小区环境不错,绿化好,还有山有水的,住这挺美的。我就那么一说,他就非拉着我去看房,房里家具、电器什么都挺好的,不过月租也挺高的,要三千五呢!”
“怎么不租个一室?”梦秋问。
“这......”文秀又红了脸,说。“我们分开......睡的。”
“迟早还不是他的人?”梦秋笑道。“是我就住一块儿,这么好的男人,不要了给我。”
“哎呀……”文秀两颊红透了,打了她两拳,羞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就去抓梦秋的嘴,梦秋笑着躲到仁杰肩上,文秀又对仁杰笑道。“你看她,太坏了,你还不管管?”
“最近生意咋样?”仁杰问。“电力公司过生日的多不多?”
“还不错,光电力公司两千五百三十八个人一年过生日下来就不少呢?”文秀笑道。
“你不知道是我跟他们黄主任谈的吧?!”仁杰笑道。“请他们吃饭、玩的花了两万,我结婚时修浔给我行了两万,刚好给他自己打点客户,算是物归原主。但是也只能保几年,以后的事谁知道。生意呢,毕竟不稳定,就算做大了,也......哎!我爸生意不小吧?十几家店,又能怎样?我爸为啥不让我跟他做?他知道那个苦。我钢琴也学了半截不学了,就让我学金融。你赶紧劝修浔来行里,趁马行长还在。再说他明明是211毕业的高材生,有这个优势。你若要来,你那高中学历还不够格呢?”
“说啥呢,说啥呢!”梦秋举起手,在仁杰嘴前扇了几下,说。“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那有啥么?”文秀笑道。“我爸妈偏心,我念书比我哥好多了,却只供他。他们也不缺那点钱,就不想花我身上。住家里还给我要生活费。我也不是不愿意给,我就气不过光给我要,不给我哥嫂要。侄儿考试成绩不好也怪我没辅导好,他们是死人啊?一碗水太......不平了。”说完眼泪扑簌簌直流。
梦秋连忙轻拍她后背,给她擦眼泪,自己眼圈也红了。
“你为什么不去?”文秀抽出一张纸巾,边擦鼻涕边说。“店我看着就行,不够了雇人也行,又不耽搁啥!”
日期:2022-04-23 11:39:09
修浔脑子里嗡嗡作响,原来电力公司是仁杰私下谈的。这几年自以为生意不错,内心滋生的成就感以及赚钱也不是很难的优越感顿时化为对自己无知、无能的羞愧。
九成的营业额都是电力公司贡献的。没有仁杰帮忙,店早倒了,而且还是用自己给的两万。这些年以为还他了些情,到头来却越欠越多。真是个废物,废物!没一点用的废物!
梦秋看修浔愣在餐桌上,眼睛发直,脸一阵红,一阵白,连忙笑道。“好了,好了,今天是你们大喜日子,别说这些了。”又递给文秀一张纸巾笑道。“今天可是准新娘呢!别哭肿了眼,时间不早了,也该换衣服了,修浔你也快换衣服吧!你看你今天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他那有新的?”文秀笑道。“每次给他买衣服跟要他命似的,死活都不去,几年都没买过了,这一身还是我死活逼的,还给我甩了几天脸呢!他也不爱好,今天刚穿上又脏了,中午可咋办?”
“男人不都这样。”梦秋瞟了一眼仁杰笑道。“让仁杰开车我跟着去给他买一身不就完了?你就别去了,省得他心疼。”
“哎呀……”文秀佯怒又去抓梦秋的脸。
“你开车去吧!”仁杰说。“我最烦逛商场了。”
“那也好!”梦秋笑道。“你好好照顾文秀,记得给她倒红糖水,省得修浔心还在这儿。”
“我哪天一定要撕了你的嘴。”文秀笑道。悄悄递给修浔银行卡,被梦秋看见了,笑道:“干什么呢?”
“他那有钱?”文秀笑道。“他把卡、钱早都交给我了。”
“这么好的男人!”梦秋笑道。“一定要抓紧哦,可别跟其他女人跑了。我这有呢,今天他归我了,你别管。”几次坚决推开文秀递卡的手。
修浔无所谓穿什么,自己这么没用,衣服更不配买了。两个女人一边说,一边推。罢了,今天是大日子,也是文秀的体面,正准备去。
“你还要人把你当爷请呢?!”仁杰喊道。“赶紧去!梦秋给他挑,甭让他挑,他挑得都难看得很。啥都不懂!”
一出电梯,修浔就拿出一根烟来正要点。
“我来。”梦秋笑道。
她打开包装盒拿出一个银色打火机给修浔点上。
“给你买的。”梦秋放在他手里说。
修浔看了她一眼,夹烟的手微抖着,重重地吸了一口。
修浔怔怔地看着吐出的烟雾。
日期:2022-04-23 16:16:40
“你会做饭,”梦秋说。“会干家务,会心疼人,理解别人,比仁杰强多了。”
“我那能跟他比?”修浔苦笑着说。“那些算什么?”
“我也要抽。”梦秋笑道。
修浔抽出一根递给梦秋。
“谁要这个。”梦秋打了一下修浔手背,取下修浔叼在嘴里的烟笑道。“我要你的。”
梦秋抽了一口,弯着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每换一件衣服,梦秋都要亲自给修浔扣好扣子,翻好衣领,顿顿衣角,站在镜子前看。价格太高或离谱的修浔皱眉要走就拉住他。
“我就要给你买最好的。”梦秋笑道。
衬衫、裤子、皮鞋,花了六千多。从商场出来去停车场的路上,修浔不时翻看袋子,攥紧提手。
梦秋只是笑。
“你可别给我还。”梦秋笑道。“都是我愿意的,不愿意倒找我还不来呢!”
修浔叹口气。
他们把东西放到后座上。
“歇会儿回。”梦秋说。
车后面有片杨树林,他们站在树下。风一来,涌来春意勃勃的花草气息。远处林子里,不时传来一阵悠长急促地婴儿哭似的猫叫春声。
梦秋双手背在身后靠在杨树上,笑吟吟看着修浔,脸颊微微泛红。
“你现在就还。”梦秋偏过头去,脸颊更红了。
“我......我......没带钱。”修浔窘得脸通红。
“哎呀……真笨!”梦秋脸贴在修浔的胸脯上,双手紧抱着修浔。梦秋听到修浔心脏在胸膛里猛烈地鼓动,搏击着她贴在他心上的半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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