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光裕这样说,那六个商人全都是双眼放光。…
几个商人心底同时在暗想:昭烈堂是什么组织呀?那是当今圣上的秘社,是当今皇上的绝对嫡系势力。
如果有他们给护镖,别说是山贼草寇。便是各地驻军和驿站,那也得大开方便之门、让货物一路通行无阻呀!
想到此处,还是许云呈抢先开了口:“夏先生,您说的可否当真?若是当真,我三日后便有一批货,要从京城运回河东北路。只是不知,您这护运的费用、是如何来算的呢?”
“这事儿稍后谈。”一见几个商人全都像是盯着一块肥美大肉一般,盯向了他,夏光裕急忙说道:“现在,先把肖记调味品这事儿谈定。我昭烈堂接镖、护运的事儿,稍后再谈。”
夏光裕这是硬把话题往回来,同时也是在进一步让这些商人知道,他与肖章之间真的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他也在明确地表态:好兄弟有生意再谈,他不会趁机插一脚,只会尽力来帮助好兄弟……
夏光裕话音才落,肖章旋即开口:“各既然各位如此关心路上安全,以及途中运费的分担。述情书上没有,但是我明确地告诉各位。各位只管回到各自的商号去,等着接货、卖货,其他的全部由我调味坊承担。”
不只是护运的费用,运费一并由肖记调味坊承担。
肖章如此大方的承担下所有,商人们的顾虑因肖章的这一番话,彻底的被打消了。
顾虑顿消,许云呈率先站起身来:“既然肖老板如此大方,我这就与您签订契约,做您在河东北路总代理。”
有人带头,其他那五个商人自是不敢于人后,纷纷地站起身来,做出了签约做总代理的决定来。
眼见此状,也不多言。
曲立三收入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笔、砚和红色的石泥便放在了桌子上。
没有任何宏大的仪式、没有任何铺张的宣传,也没有什么高官巨贾来作旁证。
短短片刻时间后,肖章的第一批、六个总代理就位了。
当这六位商人签完契约,转身先到旁边的房间去等待夏光裕时。
肖章看了看他,面色凝重地道:“夏大哥,这些商人都是人精。你要切忌,三日内、帮我把保证金和首批铺货款,一两都不少的全部收上来。青竹庄的那群老兵兄弟,现在急需这笔钱来壮士气。”
话至半句,肖章略停之后语气也异常沉重:“三河庄、五柳庄,七石庄还有东岭庄。没有这些银子,无法立即运作起来。若不能让五庄迅速地一起开工,同时制作三宝。我是随时会因供不上货、被这几个人精送上京兆府大堂的啊!”
看着肖章那满是疲惫的面容,听着肖章这似乎在瞬间苍老了许多的声音。
夏光裕知道,肖章此时肩上扛起来的,不单纯是带着那群老兵们,过好日的担子。
更多的,是扛起了五个山庄、三百户人家、一千多口人,能否在未来达成富足安康目标的重担。
“肖贤弟你放心,他们若是不按期给钱,我就让他们连其他的生意都别做了。”体谅到肖章肩上重担重千斤,夏光裕恶狠狠地道:“那群家伙若是敢欺你、负你,便是整个大梁,都绝无他们栖身之处。”
一次性搞定六个总代理商,肖章的办事能力,在当天晚上便再次让定王着实大吃一惊。
得到夏光裕的回报,定王看着夏光裕问道:“你帮你那小兄弟,做了多少事?”
憨憨一笑,夏光裕道:“我做到,用肖三郎的话说,其实两件事。”
“哪两件事?”定王注视着他,追问道。
不耍花活、耿直的夏光裕直言回道:“第一件事,是做了消息的人。我动用了堂内一些资源,向那几个巨商通传了肖记三宝的巨大商机。那些商人呀,根本也不用我再去做什么,自己就屁颠屁颠地进京来了。”
话微停,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夏光裕接着道:“第二件事呢,肖三郎说当称之为穿针引线。那些商人进京来了以后,四处寻找,竟托人找到龚堂主帮他们牵线搭桥。然后呢,我接过这个活,顺水推舟的让他们见了面。”
“在商榷时,你没动用其他手段,去威逼那些商人吧?”定王显然无法相信夏光裕只做了这样两件事,问出了他最担心夏光裕的问题来。
摇了摇头,夏光裕道:“根本不需要我去威胁,肖三郎在与那群巨商相见之前,早就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又是总代理契约、又是运营规则释疑函,又是各类相关说明、又是未来商机演进。肖三郎全都写好,扔给那些家伙以后,那些人马上就乖乖地就范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定王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算是彻底落了地。
他怕的是什么呢?
他既怕夏光裕为了兄弟情谊,太多动用昭烈堂的资源,用力过猛、竭尽全力地帮助肖章。
从而,让他是肖记调料房幕后投资人这件事,被其他三个王爷知道。
以那三位王爷和他们手下智囊团的才智,想要猜出他真实目的不难。想要破坏他“抚置藏兵”的方略,那更是轻而易举。
他更怕昭烈堂诸护剑中,最有头脑的夏光裕为情所困,被肖章反控住。
像夏光裕这么一个高手,肖章若是将其控制住。二人实力合于一处,那么定王坚信,以后他想要控制肖章便是难上加难了。
如今得到夏光裕这样的回複,放下心的定王皱眉又做了一番思考。
片刻后,定王再抬头看向夏光裕:“夏护剑,你立即去青竹庄,那里如今只有庄主,尚无做管家、管库等事的专人。你去以你个人的身份,鼓动肖章张榜招募一些能人异士去帮他。”
听到这道命令,夏光裕面露疑色、盯着定王道:“王爷,您是想借此机会,继续向他身边安插人手,对吗?”
也不隐瞒,定王答道:“是的,必须得在那厮身边,多放几个对我绝对忠诚的人。不然呀,那小子万一哪天被襄王、豫王或者康王发现,使尽手段给弄了过去。我这边,怕是要无尽无休的烦心了。”…
“请恕属下愚钝。”得到答案,夏光裕依然不解地道:“既然您如此看重肖三郎,为何不直接举荐、保举他个一官半职。那样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您的人。其他那三位殿下,自然就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到您这儿挖墙脚了。”
话至一半,他微微一停,旋即异常坚定地道:“况且就算是他们来挖、怕也徒劳。我那肖兄弟是个读书人,极重名节和情义。以他的性情,绝对不会在他身份公开的情况下,做出背叛您的事儿来。”
大梁朝的读书人,大多数是重视名节的人。
但那只是在大多数人心里,对读书人的误解。
为什么说是误解呢?
因为深谙王道的定王,自幼便是在一群老夫子教诲下长大的。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少当世大儒、少年才子。
与那些人相处的时间越是久,定王越是能看清楚他们的本心。
读书人的本心是什么呢?
道貌岸然、沽名钓誉者居多,贪图虚名、贪财好利却还要把自身洗的干干净净,甚至是粉饰成当世圣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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