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将李宁儿再次拉到身边:“昨日,有个熟客喝醉后,便已对宁儿动了邪念。如果不是王丰国发现的及时,怕是她已被玷污、失了名节。所以,我希望可以将她留在你这儿,你要再让她被那群登徒子欺负。”
看着李敬术满是爱怜的轻抚李宁儿的头发,再看着李宁儿那似已含泪的俏目,正眨巴眨巴地回望李敬术。
肖章知道,这是一对相依为命父女的真情流露。
但是肖章毕竟是肖章,一个两世为人的穿越,自然不会单纯被这种真实的父女情蒙蔽了内心。
让李宁儿留在青竹庄,李敬术可能是真的希望,这个丫头不再那些登徒浪子调戏。
但是,肖章却有了另外一个怀疑:师傅让宁儿来我身边,以他的智慧、性情,绝不单纯只是一个目的。
我的三宝是当今天下,厨艺行当人人都视如珍宝的玩意儿。他会不会是跟小爷这里再玩美人计,想让宁儿来窃走三宝的配方呢?
有了这种怀疑,肖章微微一笑:“让宁儿留在这里可以,但她得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我要留在你身边,你居然还要提条件?”听此言,李宁儿俏目一瞪、气汹汹地看着肖章道:“你要提什么条件,说!”
“第一,未经我的允许,你不许靠近我的卧房、不得进入庄上人的作坊。”
不管她此时那愤怒的表情,肖章保持着微笑:“第二,未经我的允许,你不得离开青竹庄,更不许庄外的任何人有联系、包括师傅。你所有的往来信件,必须接受庄内护院队的检查。”
“凭什么?”头一歪、脸一扬,李宁儿噘着嘴道:“你凭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你又不肯娶我,凭什么看我看的这么紧。”
女人爱记仇,那是女人的天性。
李宁儿显然这是还在记恨,记恨肖章不肯娶她的事儿。
女人娇蛮,那是女人的特权。
她刁蛮起来,肖章很清楚,那后果说不定就会掀翻这青竹庄的天。
不过与从前不同,如今的肖章,不是曾经在“揽月楼”的那个学厨肖章。现在这青竹庄是肖章在做主,肖章不再惧怕她在这里使横耍蛮……
“你同意不同意,无关紧要。”收起笑容,肖章正色看向李敬术:“只要师傅答应,我便留你在此。只要师傅同意,你若不听管教。我有十万种方法,让你蹦跶不起来、让你乖乖的听话。”
一句话,可以有多种内涵。
聪明的人,或者是深谙世故的人,很容易听出多种内涵。
不聪明的人,或者是涉世不深的人。
越是含蓄、对他越是无用,因为那等于是在对牛弹琴,他是完全听不懂的。
李宁儿是个纯真少女,她自是听不出肖章这番话中,暗藏的其他意思。
李宁儿听不出来,李敬术却听出了肖章话中内涵。
他皱了皱眉,望着肖章道:“你这厮,把为师想成什么人了?你放心,我只是不想宁儿再被人调戏,没有其他任何目的。你的这些要求,我都应了你。”
“阿爹!”耳听此言,李宁儿娇怒中跺了跺脚:“你都没像他说的这么管束我,凭什么让他这么管束我呀!若是让我依他所言,还不如跟您回去。即便会被登徒子调戏,也比失去自由好的多。”
“混账话、闭嘴!”怒斥一声,李敬术抬腿对着李宁儿小腿踢了一脚:“师为父、兄如父。我就是平日太娇惯你了,从现在开始、我将你交给他,任他代我管教你。你若不服,永远别想再见到我。”
被李敬术一脚踹到小腿上,李宁儿一个踉跄、直接扑到了肖章的身上。
毫无防备之下,一个大活人当面扑怀而来。完全是下意识间,肖章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
被肖章一把抱住,“嘤咛”一声娇呼,李宁儿又想伸手去推肖章。
不过这一次,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去推,而是将头轻轻地伏到了肖章的肩膀上。
任由肖章那并不算见识的双臂,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
在李宁儿的心里,无限地渴望肖章能一直这样抱着她,抱上一辈子才好。
可惜,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只是她的渴望却并非现实。
当意识清醒,发现自己的下意识动作,竟是迎来李宁儿靠在自己肩膀上、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偎依着自己时。
肖章松开了双臂,伸出一只手推开了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完全是下意识的。宁儿妹妹,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抱你,你别生气哈!”
听到这话,李宁儿幽怨地望着肖章,却没有说话。
她的心底里,此时是说不出的错综複杂。
她对方才肖章的一抱,还让她感觉得到温存与体息尚在,那种感觉更是意犹未尽、不舍难离。
但是肖章不解风情、不知女孩心意的话,却让她心如刀绞、恨意陡生。
她恨肖章这种刻意推开,她恨肖章这种不解风情,她更恨父亲要把她交给肖章来管束。
可是李宁儿也很清楚,无论是爱、还是恨、还是不舍那种温存的感觉,这一切的主动权都在肖章的手中。
作为一个爱上别人的人,作为在爱情这件事上的被动一方,她注定将会爱的忘我、爱得卑微、爱的毫无尊严。…
李宁儿更明白,若想留在肖章的身边。无论是爱是恨,她都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乖乖地听肖章的话。
想明白这些,李宁儿没有在娇怒、也没有再呼喊或是反驳。
她盈盈碎步,走到了肖章身边。
像是一个犯错孩子一般,轻轻拉住肖章的衣袖,李宁儿说道:“好了、我不跟你较劲了。肖三哥哥,只要让我留下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可以吗?”
就在李宁儿拉住肖章的衣袖时,曾欣去而複返、抱着那个装满了鸡精的罐子,快步来到了近前。
一看到李宁儿与肖章这番状态,曾欣有些惊愕地看着肖章:“肖主事,您的要是这个罐子吗?这位姑娘是谁?她是孩子吗?她为什么要拉着你的袖子呢?可是这身高、这身态,不像是孩童了呀?”
曾欣也才十二岁,正是懵懂的年纪。
他的一语道破,让李宁儿顿时娇红了脸、娇叱道:“你才是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
“不是孩子,你干嘛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这样拉着肖主事的衣袖呀?”不依不饶,孩童心性的曾欣立即反唇相讥。
“停,你俩不许再吵。”眼见两人一个娇红脸颊如红果,一个面红耳赤赛关公,肖章急忙出言制止:“谁再吵,我就罚谁去柴房过夜,不给他晚饭吃。”
被肖章这么一声呵斥,二人登时全都被震慑住,不敢再出声。
见震慑住了二人,肖章对曾欣做了个手势:“不许再胡闹,现在把你手上的罐子给我师傅。然后你马上回去,把院子给我扫干净。”
“是。”接到指令,曾欣极其不情愿、缓缓转身。
她起步走向后院时,还不忘对着李宁儿举起双臂、做出了一个示|威的姿势。
“噗嗤……”
看到曾欣那姿势,李宁儿不气反笑:“肖三哥哥,你这怎么还养了个大猩猩,来做你的近侍小厮呀!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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