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大家和我一起拍手,查三十个数。”见到成诚吞下了药丸,曲立三俏皮地笑着,对身边的大声吆喝中率先拍手、数起数字来:“一、二、三、四、五……”
听得他的吆喝,周围的青竹庄搪瓷队队员们立即响应,跟着他一起拍着、数起数字来。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待曲立三带头数到三十个数时,他挥手示意其他人随他同时停。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已被左玉良掼在地上、用脚重重踩在那里的成诚。
“啊、唔、唔……”
就在众人目光齐至时,成诚身体猛地抽搐几下。
旋即他强挣扎着用双手开始捶胸,哀嚎声从他的鼻子里奏响。
捶胸、扭曲、挣扎,双脚乱蹬、乱踹。
被左玉良死死地踩着,痛苦万分的成诚想要满地打滚,却无法从左玉良那千斤重压下挣开,只让他的痛苦更重几分。
眼见成诚那无比痛苦、又无法滚爬的样子,周围那群搪瓷队的队员们、全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那些搪瓷队员,心底里想的是同一回事:这是什么药呀!竟让人痛苦的,恨不得将自己的胸口捶碎。
这是什么药呀!
居然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折磨的已不像是个人。
这肖章搞出来的东西,看来还真是令人生不如死、剧毒无比。
若是谁敢惹怒了他,怕是他还有更加狠毒的手段吧……
“钦封开国归德侯、枢密院行走,知京兆府事容大人到。”
就在那些搪瓷队员看着地上的成诚,在无尽痛苦中自捶、自挠中受尽折磨时,一声高喊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循声转头,肖章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衙役,举着“回避”、“肃静”官牌,护着一台轿子正朝这边走来。…
是了!
那位被许多人称为“容青天”的容汇梓到了。
心里意识到正主儿来了,肖章立即转头对曲立三使了个眼色。
无需多言,看到肖章那个眼神,曲立三马上心领神会。
他掏出了另一颗白色的小药丸,跑到近前、掷进了成诚的嘴里。
眼见曲立三如此,左玉良也不多想。弯腰、拍喉,迫使成诚又将白色药丸给吞了进去。
从吞下白色药丸,到容汇梓的队伍走到近前,时间其实并不长。
就在这须臾时间里,白色药丸的药性迅速发作,终止了成诚体内那令人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火烧一般的痛楚。
“草民肖章、参见侯爷!”
那边的成诚才停止挣扎、自捶自打,这边肖章率众走上大街、迎着轿子行起参拜礼来。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衙役,眼见后面跪满了人,唯独肖章垂手、抱拳,不禁问道:“喂,你这厮、怎地见到府尹大人竟是不跪,你可是有功名在身呀?”
“回您的话。”听其问,肖章垂首回到:“在下确有功名在身,乃是旧历十五年、冀州北路的经学举人。”
旧历、老皇帝上一个年号,十五年、就是去年。
得到回複,那衙役带班点了点头:“哦,既是有功名在身,为何不好好去读书。与这群市井之徒聚集在此,难不成你就是个那个肖章、肖三郎吗?”
依然不抬头,肖章道:“回您的话,在下真是肖章、肖元敬。”
在衙役带班与肖章对话时,那顶轿子来到近前、落下轿杆。
容汇梓从轿中走出时,刚巧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确定答话的人是肖章,站住身形的容汇梓开口道:“听闻定王殿下已将你送去了青竹庄,你不老实在那里呆着,又回城来闹什么闹?”
闻其言,肖章心底暗道:看来小爷在“揽月楼”那么一闹,还真是整个京城无人不知,居然连这位“容青天”都知道了。
他知道我与定王正在合作,不知会不会认为,小爷也是定王党羽呢?
以他的性格,若是疑我钻营投机,怕是会极其鄙夷。搞不好,就会在接下来断案时,因鄙弃而偏颇。
念及此,肖章微微抬头、侧头看向容汇梓:“我非定王幕僚、亦非殿下家臣。合作谋利,未失自由身。所以,我想去哪儿、定王殿下都不会阻止。至于我回来闹什么,您该先去问一问我身后躺着的那贼厮。”
在说这些话时,歪头侧望的肖章,真切地看清楚了这位“容青天”的样貌。
挺拔的身躯、宽宽的肩膀,将一身官服撑得极显庄重。
方方正正国字脸、宽尖高耸的鼻子,配上浓眉大眼、虎目俊颊。
让人一看上去便感觉,这是一个英朗果毅、一身正气的男人。
看出肖章在端详他。
容汇梓浓眉一挑,极其威严地道:“你一个落地举人,居然敢说与定王殿下只是合作谋利,还真是胆大。”
他在摆官威,想在气势上压制住肖章。
可是肖章是谁呀?
两世为人的肖章,岂会被他这点小伎俩,轻易地就给压制住呢?
“一心合作只为钱,绝不参与党争事。”见他如此、微微一笑,肖章道:“我既不入王府,也不与殿下议朝中事。侯爷您若不信,自可寻定王殿下去问便是。”
一直口称侯爷,却不称其官职。
直到肖章这番话说完,容汇梓的才反应过来一件事:眼前这个落第举人,绝不简单。只称爵为、不称官职。他刻意避开我的官职,该是不希望我想起在朝堂之上,所遇到的那些种种不公事。
此人这情商,真是够高。
此人这智慧,真是不俗。
以他这情商、智慧,还真非定王可以轻易纳入幕中的高人呀!
心中对肖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容汇梓说话的语气变得和善起来:“行了,本官信了你只是为了求财,才与定王殿下合作谋利。但是今日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你等将那人怎样了,他为何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呢?”
说着话,容汇梓抬手、遥遥地指了指倒在不远处的成诚。
听其问,肖章重新垂首、抱拳道:“禀侯爷,那人乃是连日来,买通、教唆他人到我麻辣烫生意上捣乱的幕后主使。因其所为,在下的生意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但我等只是出于自卫,伤了他、却无大碍,不会影响到您问案。”、
先将那人身份说穿,这是肖章据理力争,说明是在自卫的基础上有殴打那人。
依大梁律,这种情况下,只要人没被打死、打残,肖章是毫无罪责。
再说到不会影响到他问案,容汇梓明白了、肖章这是故意给他架起火来,迫使他必须将那个人问罪。
如此圆滑、有理有据一套说词。
肖章说完以后,容汇梓对肖章的智慧再次多出了几分欣赏。
有了欣赏,自是理会肖章用意。
容汇梓侧头瞟了那衙役带班一眼:“苏班头,你去、带人将那个毁害正常经商者利益的家伙,给我上枷、套锁,拘回京兆府问罪。”
言稍停,容汇梓又瞟了瞟身侧另一个衙役带班:“鲁班头,您去那间酒屋内侧看一看。看那酒屋可有损失,是否需要赔偿。或是屋内尚有地上那厮的同党,给我一并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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