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一得知,他这大侄子被容汇梓转进大牢了。
那是立马一道手谕,让近侍宦官举着手谕就到了京兆府。
那宦官的身后,当时还跟着高太尉的大儿子。
当时呀,那大公子就站在宦官身后,只是挑衅地看着容汇梓,也不开口说话。
但是呢?他其实不用说话,是个人都猜得出他的意思:皇上有手谕,让你放人、你放是不放吧?
放人,就是纵容高正宏为非作歹。不放人,就是抗旨不遵。
容汇梓虽然刚烈,可他毕竟是个地道的读书人,早已被忠君爱国的儒家思想洗脑、洗得极其彻底。
所以呢?
对于他而言,纵是放了高正宏,不符律法朝纲。
让他抗旨不尊、当场去反抗君权,那是他万万做不到的事情。
这些是容汇梓的难处,肖章言毕时,猛然想到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怒意顿消。
重新换上一副冷峻的神色,肖章不待他开口,接着说道:“你若是把人抓紧去,圣上下旨让你放人,那是圣上的事儿。你若不抓、任由这厮继续胡作非,阻差办案。你不但在这高衙内的事儿上,是执法不严。还连这害我生意的贼厮,也带不走。”
话略停,表情变作阴冷,肖章却用调侃的语气接着道:“那样的话,容侯爷,您可就是执法不严、办案不公,我若上一封密疏,您这可就是双罪加身了哦!”
“好吧!不用你上密疏。”彻底被肖章震慑住,容汇梓挥手大喝:“来人呐!把这两个贼厮,一并给我拿了、押回京兆府问罪。”
得到命令,早就看那高衙内不顺眼的几个衙役。立马冲上前去、不由分说,当即就把铁链拴到了高正宏的脖子上。
被几个衙役这么一拴,高正宏回过身来,大声嚷道:“你等找死吗?居然真敢锁了我?难道你们不知上次锁我之人,现在是……”
“嘭。”
见他张嘴乱叫,肖章猛地一个疾步上前,抬手对着他颈后重重地一拳砸了下去。
这一拳,不只制止了高正宏继续叫嚷,还将他当场给打的一个翻白眼、当场昏死过去。
高正宏被衙役抬走了,成诚也被京兆府的衙役拎走了。
看着那一队衙差远远地离去,肖章却心情格外郁结。
明明已将一个无恶不作的官二代,给送去了衙门问罪。
明明是将世仇旧恨,一并送到“容青天”那里,去接受审判。
肖章为何还会郁结呢?
肖章郁结的,不是眼前这一件、两件事儿,而是整个大梁的现状。
时空的错乱,从五胡乱华、魔兵荡世大劫开始。
按照肖章的推算,到了大梁这个时代,应该是与原本那个时空的北宋极其相近。
当今那个老皇帝,喜书画、爱风雅,好美色、贪虚名、
与从前那个时空里,北宋末年的宋徽宗,有着七分相似。
可是与那个时空的北宋不同,这个时代里不是有四大佞臣在持宠而娇、为害天下。
还有四王夺嫡,兄弟砌墙的事在同时发生。
一股是来自于朝臣结党的势力,在玩命似的为权利而争夺。一
股是来自皇家四位皇子的党羽利益集团,为了那张龙椅而明争暗斗。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如今这个大梁自上而下,朝野间远胜过了从前那个时空里的北宋。
肖章不喜欢虚无缥缈、不喜欢夸夸其谈、更加不喜欢掩耳盗铃的做人方式。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接受穿越来此的现实,肖章自然希望能活下去、活的更好。
活在当下,但又不能不放眼未来。
可是这个当下,让肖章对未来的放眼。
所能预见到的,只有一片黑洞洞的无限深渊、一个中原王朝注定被异族倾覆的深渊。
与从前所处的时代,截然不同的境遇,让肖章因迷茫而郁结。
肖章想不明白,为什么老皇帝明明在登基之初,做出了很多明君该有的举措。到老了,却变得如此昏庸。
他看不到四大佞臣的胡作非为吗?
他看不到因他的主观意识,四个儿子正在慢慢地走向自相残杀的方向,正在将大梁王朝推向一个万劫不複的深渊吗?
难道他不知道,北方、西北、西方,五大异族虎视眈眈、时刻都在虎视眈眈地瞄着着中原。
那些异族都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适合他们出手的机会。
一旦大梁内部出现大动乱,那些异族必然杀入中原、逐鹿问鼎,将中原的汉人全部当做待宰的牛羊。
身为一国之君,只想着玩弄王道、掌控现有的江山。
难道那个老皇帝不知道,他的江山社稷已是内忧外患。
内有几十处的贼寇,因不满四大佞臣作恶。
已揭竿而起、搞得万里河山斤烽烟,民不聊生、凋敝四野。
这大梁的江山,在外战与内耗中,已如悬崖建塔、摇摇欲坠。
难道他真的不想挽救一下他的江山,他真的不想改变一下这乱像重重的天下吗?…
既来此,既为此间人。
肖章想到最后,想起了一首歌的词: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既然皇帝靠不住,更不可能有神仙。
在这一刻,肖章心中有了一个宏大的志愿:以我超越千年的知识,从寒微时起,尽量来改变这个时代。
以我超出此时人类千年的阅历,从细微处做点地去做努力、去改变这个这个世界。
以我感受过的生活,所带给我的一切认知。
从身边开始,边行边渗透。竭尽我之所能,逐步去改变这个世界……
“改变自己,可以隔膜。改变小气,要一直、努力、努力!”心中确定新的人生目标,肖章原地起舞、脱口唱出了一首藏在心中的歌。
就在肖章唱着歌、轻盈起舞时,一票人从不远处的街对面走了过来。
“你还要改变什么?”
当听清楚肖章在唱什么的时候,被一群人簇拥着的一个女子,开口打断了肖章的自嗨。
被她打断,肖章站直身、朝那女子看了过去。
这一看,肖章顿时被摄住了魂一般,呆立在当场。
只见那女子,大约十七八岁上下的年纪。明眸皓齿、柳叶弯眉下一双炯炯有神丹凤眼。身材苗条、盈盈走来,恰似仙女缥缈而来……
就在肖章被这女子的仙气飘飘、美貌绝伦的姿色,引得是痴痴地望着那女孩,口水不禁顺着唇角已是流下时。
“你这登徒子,不想活了吗?居然敢如此直视我家郡主,信不信我马上将你斩做几十块、扔去喂狗。”
护卫那女孩身前,两个壮汉中的一个,用一声怒斥将肖章飞散的心魂,硬生生地给拉了回来。
心神归位,也不顾那大汉的恐吓,肖章脱口便道:“哎呀我去!我这是见着仙女了吗?”
“登徒子,找死、竟敢调戏我家郡主!”另一个壮汉一听肖章这话,“嚓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一看肖章要吃亏,左玉良猛地上前一步、横在肖章身前大喝:“休要胡来,胆敢伤到肖主事,爷爷与你等拼了这条性命。”
听得左良玉呼喝,周围那群搪瓷队员们,无论听没听清楚对方的话,全都挺身而上、眨眼间便将肖章护在了垓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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