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刘阿火就急了,瞪大眼睛就想骂黄如花:“你这臭婆娘······”
刚骂了这几个字,黄如成泼皮性子一下子被激了起来,二话没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气地直骂:“刘阿火,你这个王八蛋,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有脸骂我阿姐,你还是男人吗?”
叶之然见状皱了皱眉,喝道:“黄如成,住手,像什么样子。有派出所同志在呢。”转头对章立人说:“章所,既然这个刘阿火收了钱指使他人作伪证,又不配合工作,拷到派出所去再问。”
章立人就使一眼色给刘兵。刘兵心知肚明,从腰间拿出手铐作势向刘阿火走去。刘阿火一见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又刚挨了一巴掌,一阵红一阵白的,嘴里连连告饶:“别拷,别拷,我老实交代。”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章立人问:“是谁给你钱的?他住在哪里?”
刘阿火摇摇头,哭丧着脸说:“我也不认识,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以前没见到过。”
章立人就看一眼叶之然。
叶之然说:“刘阿火,你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不要遗漏。给钱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什么口音都说清楚。”转头又对刘兵说:“刘兵,你做个笔录。”
刘兵答应一声,拿出纸笔,就在黄如花的客堂间做起笔录。
不一会功夫,做完笔录,等刘阿火摁上指印,交了钱,章立人说:“你们如果再来改口供,就凭这份笔录可以判你扰乱司法公正罪。”
刘阿火这个时候已经识相多了,连忙说:“不敢了。”
叶之然见事情已经上搞清楚,有了这份笔录和上交的钱,刘阿火和黄如花显然不能再出花样了。他就问黄如成:“黄如成,事情办完了,你还是跟我们的车一起回去吗?”
黄如成想了想说:“我跟你们回去吧,家里还有事。”说完,又问黄如花:“阿姐,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住两天?”
黄如花看一眼刘阿火,犹豫了一下说:“今天不会了,明天我自己回。”
叶之然就说:“那好,我们走了。刘阿火,过两天你到派出所来一次,认认照片,看看能不能找到给钱的那个人。”
刘阿火迟疑地点点头。
章立人说:“刘阿火,叶乡长这是在帮你,别不识好歹。你来派出所,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可以吓住那个人。他知道政府已经出面了,就不敢再来找你麻烦。”
刘阿火这才恍然,忙说:“好好,我一定来。”
蒋泾村虽在近郊,但不通公路。贯穿村子有一条二米宽的机耕路,铺了石子。四人沿着机耕路走回停放桑塔纳车的打谷场。刘兵先上车,打开空调,然后摇下窗玻璃换气。稍等片刻,车里的暑气散开了些,大家坐进车子准备回乡。刚开了大约十几米,刘兵又停下车。
见刘兵停下车,侧头仔细看着村子里某个民居,章立人纳闷地问:“小刘,怎么了?”
刘兵皱着眉说:“奇怪,朱画家屋里似乎有人?”
叶之然惊讶地“啊”了一声,问:“小刘,朱画家老宅就在这?哪个屋?”
叶之然和朱画家吃过饭后,曾经问过章立人一次,听说他已经和邻居协商好盖房的事,等邻居拆除了旧房,就准备打报告申请用地。此刻,听说朱画家的家就在这里,来了点兴趣。
刘兵用手指着前面一排老屋说:“在蒋泾村村委旁边的那排老屋,从左边数过去第二家。”
叶之然“哦”了一声,问:“朱画家家里平时住人?”
“平时空关着的,不住人。”
“哪你刚才见他家有人在?”
刘兵点点头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他家的大门进去个人,门又关了。”
叶之然说:“可能是朱画家的家人回家?”
刘兵微微摇头,说:“他家空关多年了,如果家人回去看看,干嘛又把门关上呢?”
这时候,黄如成说了一句话把叶之然三人面面相觑:“是不是有贼偷啊?”
章立人便征询地问叶之然:“叶长,要不过去看看?”
朱画家是马石乡的名人,既然发现异常,叶之然这个父母官当然也想去看看。他没犹豫,说:“一起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四人来到朱画家门前。叶之然看了看,朱画家的老宅,圆木做的立柱,屋檐不高,墙壁的石灰斑落了许多,显然有些年头了。刘兵介绍说他家祖上是个富农,别看老宅门面不大,但屋子进深大,能住很多人,特殊时期时,下乡的知青借住了很长时间。说着话,刘兵轻推了一下木板做的大门。门果然没有上栓,一推即开。刘兵就在门口高声叫了一声:“朱画家,在家吗?我是刘兵啊。”
等了片刻,不闻回音。章立人说:“进去看看。”
江南的老式民居,基本上都一个样式:正面三开间或五开间,客堂间居中。四人走进客堂间后,叶之然看了看,屋里没有人,只有靠窗摆放的一张红色“八仙桌”。客堂间北面通往天井的门和东面通往厢房的门都紧闭着,只有西面的门留了条缝,没关上。刘兵又叫了一声:“朱画家,在家吗?”等了一会,依旧没有声音。客堂间里的四个人这时候都有种怪怪的感觉,心里想,莫非真的来了小偷?不过,四个大男人,其中还有二个丨警丨察,并不觉得怕。章立人和刘兵使个眼色,就往西厢房走去。叶之然和黄如成紧跟在后。
叶之然跟在两人身后,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似是恐惧,又似不安,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是因为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就往里闯?自己可是因为关心朱画家才去查看的啊?再说,又不是一个人进去,有什么可以心虚的呢?叶之然自我安慰着。
西厢房里依然没人,空****的。刘兵和章立人领着叶之然、黄如成顺着屋子往西侧的后厢房进去。刘兵开了句玩笑:“我怎么感觉我们是在私闯民居啊?”边说边推门进去,话音未完,刘兵惊讶地看到后厢房居然站着二个陌生人,朱画家坐在地上,满脸恐惧的表情。
刘兵抬脸厉声喝道:“你们干什么的?”又望着朱画家问:“朱叔,怎么回事?”听到刘兵的高声喝问,叶之然等三人都快步走了进来。
叶之然望了坐在地上的朱画家一眼,再看看向屋里的两个陌生人。只看了一眼,叶之然就知道坏了。
这几个月他已经听说了很多“两李”的事情,也看过多次公丨安丨部发的A级通缉令,这两人的长相已经刻在他心里。这两人身材不高,肩宽背阔,满眼凶光,此刻紧张地望着四个突然闯进来的人,不是“两李”又能是谁?!
老式民居的布局本就小,北厢房更为局促。六七个平米的房间站了七个人,相距仅在咫尺之间。“两李”在听到有人叫着门闯进来时,已经准备好将进来的人迅速制服。没有料到的是,进来的不是一人二人,而是四个人,而且其中二个是丨警丨察,由于出乎意料,两人都迟疑了一下。
猝然相遇的瞬间,叶之然这边四个人也是第一时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好在章立人、刘兵都是丨警丨察,很快镇静了下来。黄如成走在最后,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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