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9-20 16:47:00
亲历鬼上身之二
一九九六年,是我过去的岁月里最痛苦最灰暗的一年。
那年的春天,当我的同学们都在为了高考而埋头苦读的时候,我却因罹患胸膜炎而不得不暂别校园,休学在家。在最初的一段日子里,饱受病魔蹂躏的我不止一次地想用自己的手来终结自己的生命。剧烈疼痛的胸部,呼吸时带动的肺内液体涌动的箩音,以及无法遏制的剧烈咳嗽,都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做任何一件事情,哪怕只是安静地睡一觉。每晚躺在被自己的虚汗打湿的被窝里,连梦都是冰凉的,水湿的。我觉得未来不存在了,整个世界都变成灰色的了。年纪轻轻的我天天琢磨的是哪种死亡方式的痛苦更少一些。没有患过重病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我当时最大的愿望仅仅是能够站在阳光下自由地呼吸。不管是破衣烂衫的乞丐,还是身无分文的穷人,只要他们能够自由地呼吸,健康地活着,都成为了令我羡慕不已的人。
经过一年的积极治疗,在一九九七年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当县医院的医生告诉我,我的身体已彻底康复,且没有任何后遗症的时候,我喜极而泣!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觉得街上每个路过的人都是那么可亲,整个世界也变得如此地可爱,且由此我爱上了下雨的日子,下雨的时候成为了我身心最为放松的时候。当然,此是后话,不提也罢。
呵,啰啰嗦嗦地说了那么多,除了想告诉朋友们健康地活着是多么美好之外,想告诉朋友们的还有就是这次灵异经历的背景。今天给大家说的就是我在家里养病的期间,遇到的一件灵异事件。
被鬼上身的仍是我大嫂,大嫂自从嫁到我家后,有数次被鬼上身的经历。我亲眼所见的有两次,今天说的是我见到的第二次。据她自己说,她从小到大都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了。大嫂的姥姥是个懂点巫术的老太太,那老太太我见过一次,脸上长了一个足足占了半边脸的青痣,看起来总觉得阴森森的。据那老太太说,她这个外孙女生辰不好,八字不够硬,故常会被脏东西袭扰。大嫂的生日是一九七三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二日晚上十一点多,八字是癸丑年乙丑月乙卯日子时,这样的话,四柱中有三柱是阴柱,唯有时辰属阳。大嫂的八字虽然不好,但人却胆大的很,只是听从姥姥的告诫,看见了也当看不见。
九六年春天开始,大哥与大嫂在我们称为南岗子的一块地里载下了很多梨树,桃树,苹果树。因为树苗还很小,就又套种了很多蔬菜。为了更好地料理果树与蔬菜,他们就在靠路的一端建了一间平房,外带一间小小的厨房。把家搬到了那里,在那里吃,在那里住。
我从学校休学后,白天就常常呆在那里,看着大哥大嫂在田间地头忙碌着,我却帮不上一点忙。春天的田地里到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金甲虫翁翁地贴着地面飞来飞去,路旁沟边,不知名的小野花也争奇斗艳。而我的内心却没有一点阳光,不时在菜畦旁佝偻着身体剧烈地咳嗽着,脑海里想着鲁迅笔下的华小栓。大哥大嫂看我的目光里,有关切,有焦急,更多的是同情,再亲的人,也无法分担你疾病的痛苦。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也慢慢有所好转。当玉米棒子可以煮着吃的时候,我咳嗽的已没有那么厉害,身体也壮实了很多。仍旧是白天呆在菜地,晚上回家睡觉。
忽然有一天早上,我发现与大哥的菜地一路之隔的一块田里,添了一座新坟。新鲜的泥土堆起,旁边还有未烧完的衣服之类的。
大哥的地与邻村的田地相邻,只隔着一条小路。到了菜地,看到大哥与大嫂正忙着收花菜。大嫂嘻嘻笑着,而大哥却皱着眉头,满面愁容。一问才知道,原来两人说的也正是那座新坟的事。大嫂说昨天夜里两人正睡常,就听到外面扑扑踏踏很多人的脚步声忽然响起,还参杂着妇女凄厉的哭声。大哥生性胆小,哆嗦着不敢起来。大嫂起身一看,就看见一群人抬着一个棺材正走进旁边的地里,后面跟着几个妇女架着两个哭得很伤心的妇女。大嫂心想这是哪家又有横死的人了!夜里忽然看到一支出殡的队伍,饶是大嫂胆大,也不由得吓得全身发凉,忙关门又睡了。第二天早上看到邻村的一个大婶一问才知道,死的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大姑娘。我们都见过那姑娘,经常看到她在旁边的田地里干活,却很少言语。我只记得是一个皮肤黝黑,长相朴实的姑娘,最打眼的是一条长长的发辫。听那邻村人讲,昨天傍晚时,这姑娘说要出去打工,父亲不同意,并大骂了她几句。不想这姑娘一使性子,竟然在自己的房间里喝了农药。而家人并不知道,直到这姑娘自己从房间里爬出来,求父亲赶快拉她去医院,说自己还不想死。最终却还是死在去医院的路上,邻村大婶叹息着说不下去了。
让大哥发愁的是,那姑娘正好葬在她自家的地里,且靠路边。而那条路是大哥回村的必经之路。大哥从小胆子就很小,晚上一个人很少走夜路。但自从家搬到菜地后,有时候在村里玩的晚一点,只能自己壮着胆子回去,边走边哼着歌壮胆。往往离菜地还有几十米远,就开始叫大嫂,为此常常被大嫂嘲笑。这一次路边又多了一个新坟,别说走夜路了,恐怕平时呆在菜地也会战战惊惊。
日期:2009-9-20 16:48:00
此后一段时间,大哥很少天黑以后过来村里玩,当然大嫂也不允许离开菜地,留他一个人在那里是万万不行的。小姑的家在村里最南端,离大哥的菜地最近,所以偶尔大哥大嫂也会来小姑家玩一会,当然是出入成对,在别人眼里成了感情好的见证。
有一天下午,小姑的儿子从河里摸了很多田螺回来。晚上小姑就让我们去吃爆炒田螺,一起吃完晚饭后,小姑夫就拿出了他爆炒田螺的压箱底手艺。不一会大家就开始边吃田螺边聊天,一起吃的还有大哥的一同村朋友。一直聊到很晚,大概有十点多的时候,大哥与大嫂就回菜地了。我与小姑,小姑夫及小表弟又聊了一会儿,刚要睡觉,大哥一个人满头大汗地又跑回来了,嘴里喊着:“快点,快点,小嬷嬷(读作小马马,方言,姑的意思)你快点去看看吧,XX(大嫂的名字)又被沾上啦!”,小姑似乎见怪不怪了,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起身就跟着去了,小姑夫与我还有大哥那朋友也急忙跟上去了。
等五个人到了菜地小屋里一看,只见大嫂正拿被子蒙着头哭呢。
大哥这时才说,刚才两个人回来走过那个新坟的时候,大嫂老是往那个坟头那儿瞅,瞅的大哥心里发毛,还骂了她几句,但也能感觉到嫂子的手在轻微地抖,手心都是冷汗。回到家就坐在床上,也不脱鞋,眼睛就变得直勾勾的了。大哥本来自己也害怕,但开始也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催她快点睡啦,大嫂就直直地躺了下去,好像很冷似的,还扯了被子盖上了。然后就开始哭,大哥才反应过来,瞬间出了一身白毛汗,赶紧跑回来找人了。
因为我之前见过一次大嫂被方哥上身,所以以为这次又是,也并没有怎么害怕了。小姑也以为是方哥,开口就说:“是小方吗,你又回来干啥来?”,问了几句,大嫂只是蒙着被子哭,还含混不清地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声音比较陌生,我们听了就感觉不对了。小姑就高声骂起来:“哪里来的龟孙孩,快点,该死哪去死哪去!”,骂了一会儿,大嫂还是没反应,还是自顾自蒙头哭,间或含混说一句,我不想死。小姑夫这时也开骂了,但都没什么反应。我站在后面,看到大哥的身体在颤抖,我自己也感觉身体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想咳嗽都不敢,憋着。
这时小姑对大哥那朋友说:“小法,你骂几句看,人家都说鬼怕恶人”
大哥那朋友小法是村里一霸,面相漆黑恶煞,却又爱剃光头,露着满头的伤疤,长得膀大腰圆,腰间的肥肉松松垮垮地挂在那里,遮住了皮带。活脱脱就是香港的大傻,承包着村里的砖窑,整天裸着上身在窑场荡来荡去。
这时小法从外面桃树上折了一个桃枝拿在手上,回到屋里就骂开了。这时大家都猜测是旁边地里那姑娘作祟,所以小法在骂时就很有针对性。大意是觉得死得冤的话,去找她自家人,别在这里祸害别人。
小法越骂越性起,唾沫星子乱飞,两个嘴角不一会儿就积了不少白沫。
骂的同时还拿手里的桃枝往大嫂身上抽(当然是隔着被子)。抽一下,大嫂在里面就惨叫一声,我就觉得很奇怪,隔了一床被子,筷子粗细的小桃条能抽多疼?
这时小姑夫也从外面折了一个果树枝,也骂着抽。我一看,他可能搞错了,折回来的是个苹果枝。
这时我就发现,小法抽的时候,被子里蒙着头的大嫂会相应地惨叫,而小姑夫用苹果树枝抽她,就没有反应。
这时小法开始边骂边狠狠地抽她,且还带着承诺,说的天花乱坠的,送纸钱啊,送元宝买衣服啦。当时我很想笑,但害怕还是更多一些。
终于,安静了,似乎走了。被子里的大嫂不再哭了,看着被子均匀地高低起伏, 大嫂像是睡着了。
我们又等了一会,见大嫂确定没事了,我们就走了。
回来的路上,我问小法,他怎么一点不害怕。这厮哈哈大笑说,刚去时他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后来我问大嫂,她那晚看到什么。大嫂说她看见那姑娘蹲在坟前哭,开始她不确定看到的是人是鬼,后来一转眼那姑娘不见了,她才害怕了。
当然大嫂说的,我们谁都不敢告诉大哥,怕吓坏他。不过那次还是把大哥吓坏了,死活不在那里住了,直到大嫂从娘家牵了两条狗栓在了小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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