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08-21 19:58:07
“跳吧!跳吧!”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诉。
明晃晃的阳光,刺痛双眼。对面的楼,左右摇晃。冷风在她脸上爬来爬去,脑袋中呼呼作响。她只要一跳,就解脱了,解脱了.眼睛里只剩那自家窗上隐隐的摇曳着的红色。
这时,两个黑影,从楼里走出来—是他,还有那贱货。他小心扶着那贱货,似乎那贱货随时会摔倒似的。呸!她啐了一口。
“贱货!”她想使劲全身力气,朝她怒吼,可她喊不出来,她不想跟母亲一样。
他朝他们的家望了望,又走了。他看到窗上那大红“囍”了吗?他忘了他们明天要结婚吗?
她想从拐角处拾起剪刀,这时,她终于明白了母亲。她没有拾起剪刀,甚至没看一眼。她往下蹦着,觉得自己很轻,一点也不费力就跳到了楼下。
她站在楼门口,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远。她不喊,也不叫,只是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了。马上拐弯了,再不叫住他,也许,不!永远没机会了。她嘴巴抖嗦着,张了张,可,喊不出来。眼泪哗哗哗,如瀑布般倾泻如柱。再几步,就再看不到他了。她的嘴唇更加颤个不住。
只剩一只脚了。
“不!”她终于喊了出来。一声怒吼,撕心裂肺地喊叫,犹如兽般的啸,那啸中带着狂怒、不甘、悲伤、乞怜…
他的脚似乎停了一下,可他,他,还是走了。
“汪汪不要喵喵了,不要喵喵了。”
她的眼里更加温热,两行热泪滚滚直流。她忽然想起母亲,才发现她是那么爱她,但她不能像她一样。贱货等着吧!还有,还有,还有他.想到他,浑身顿觉异常的冷,牙齿不住打架。
太阳明晃晃照着人间,雪仍下着,风亦未息。她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唇紫青。一群孩子打雪仗,跑来跑去,嘻哈打闹。谁家窗子飘出悠扬轻快的钢琴声,猫从车底蹿出,在雪地上轻飘而去。风扬起雪花,周边犬吠。她的身上积满雪,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个飞来的雪球砸到了她脸上,她一动不动。几个孩子跑来,她一动不动。
“对不起,姐姐。”一个小女孩说。
她不说话,仍一动不动。
“她是雪人。”不知哪个孩子说。
孩子们笑了,又跑去玩了。
“砰!”一声巨响。“拾爆米花喽!拾爆米花喽!”孩子们喊。
“爆米花,爆米花。”她心里喃喃地说。
孩子们往外跑,那个小女孩边跑边望了她一眼,然后就大喊起来。
“雪人哭了,雪人哭了。”那小女孩招呼同伴们。 “快看快看,雪人流了好多好多眼泪!”
那雪人突然放声大笑。孩子们都站住了,那笑声实在令人毛骨悚然,连大人们也都站住了。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那雪人一边放声大笑,一边唱着.
日期:2022-08-23 18:54:37
贰拾壹
仁杰住院了,三天三夜昏迷不醒。
那天,跟修浔喝完酒后他就病重了。他不去医院,也不给任何人说。过了几天,他一上午没去单位,同事打电话也没人接,离婚的事,他没跟任何人说。同事就打给了他的紧急联系人,他的妻:罗梦秋。梦秋给修浔一说,他慌的不住催赶。梦秋请好假匆忙赶来,修浔已咂了半天门,嗓子也喊哑了,锁没换,梦秋忙拿出钥匙打开门。仁杰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半天叫不醒。他肾一直不好,有慢性肾炎。他怕别人笑话,梦秋是瞒不了,对外人包括修浔,也只说肝不好。
仁杰迷迷糊糊,口齿不清,似乎低声吟唱着什么。
修浔不由心颤了几下,眼里发热。那时,一放学,他们肩并肩,相拥而笑,经常就会唱起这首《当年情》(顾嘉辉作曲,黄沾作词)。仁杰常说他们要跟电影里的人一样,永远做兄弟。
修浔也唱起来:
“轻轻笑声
在为我送温暖
你为我
注入快乐强电.”
住院当天深夜医院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修浔双腿一下软了,抓住主治医师胳膊的手抖个不住,惊慌地叫道:“不对啊!他前几天还好好的,你们肯定弄错了!他这么年轻,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怎么会这样?”
“他有慢性肾炎,一直控制的不错,这次成肾功能衰竭很可能是最近压力过大所致。他的情况很不好,对不起,我们医院条件暂时还不成熟,你们赶紧转院吧!别耽误病人病情。”
是他害了仁杰,他不该对仁杰说的,可.他什么都做了,仁杰迟早会这样!他害了仁杰,为什么却是仁杰?该死的是他啊!该怎么办?仁杰.仁杰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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