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4-21 07:34:54
我赶紧下楼,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凌晨夜色清冷,此时笙歌不再悠扬,快乐开始陷落,寻欢的人们正满嘴胡话地在夜场门口拥抱告别,小姐也累了,她们带着交易之后的喜悦或沮丧,打车消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偶尔有行人从街边急匆匆地走过,身影也被路灯拉得老长,显得非常寂寥。这个城市此时就像一个失血过多的病人,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最后一个告诉我。前几天我和可欣偎在沙发上说话,她这样对我说。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她满怀欣喜地向我的嘴里塞了一颗提子。她不敢面对的,却用乞求的方式得到解脱,想来真是替她悲哀。
给她买钻戒那天晚上,温存过后,她在我的怀里把玩着手指上那枚钻戒,由衷地感慨到:我多想有一个温暖的家呀!也许在她看来,那枚钻戒是婚姻的可靠保证,可是在我觉得,如果说婚姻和钻戒有什么类似之处,那它们的共同点不过都是一个圈套而已。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知道了她的身世。她告诉我,六岁时母亲就永远离开了她,父亲再娶后,她就成了多余的人,自己孤孤单单地长大,直到遇见了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欣眼睛湿润,幽幽叹气,我抚弄着她的头发,内心一片柔软。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从没见过可欣当着我面给家人打过电话,有一次一个男人打来电话,好像是她的父亲,她态度冷漠地应答几句就挂了电话,我问了一句,她烦躁异常,甩下一句不用你管,就转身进了厨房,脸像一个硬邦邦的苹果。我甚至觉得,可欣对我母亲这么好,一定是和自小就患上了母爱饥渴症有关。
我的手机响了,我赶紧接起来,却听见一片噪杂中响起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你是不是姓王?我心头火起,说你他妈的谁呀你,敢跟老子这么说话。那男人说,有个女的喝多了,说是你媳妇,你赶紧过来吧,什么玩意儿这是,吃饭不给钱!
我赶紧问清地点,一脚把油门踩到底,狂奔而去。这是一家通宵营业的烧烤店,里面围了一堆人,可欣正一个人激动地和老板的一干人马对峙。我拨开人群,过去扶住可欣,可欣看我过来,酒气冲天地拍着桌子大声嚷嚷:这是我老公,我老公有都是钱,来,给我上酒!桌子上规规矩矩地摆满了牛羊身上各个部位,可是明显没有被动过一口,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空瓶则东倒西歪的到处都是,这让我再次见识了可欣惊人的酒量。我说你们谁是老板,一个中年男人说我是。我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扔给他,问他够不够。老板说够了够了足够了,用不了这些。我说少废话,不用找了。我一把抄起可欣,将她横腰抱起,她在我怀里一通胡踢乱打,从老板叫嚣再来两瓶,我赶紧急匆匆地走出门去,将她塞进了汽车。
那天夜里,可欣一阵哭一阵笑,足足折腾到天亮才睡去,睡着不久,却突然直愣愣地坐起来,急切地问我:我的戒指呢?我的戒指是不是丢了?!我把她的手放在她的眼前让她看清楚,她舒了一口气,把戒指摘下小心翼翼地放在枕下,这才放心地再次睡去。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再次看见了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我看着天空越来越亮,听见远处传来晨练老人吊嗓子的呼喊,心里翻腾着,一样的不眠之夜,两个不同的女孩,我该何去何从?
日期:2010-04-21 09:09:35
最近生意不顺,令我烦心不已,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阻止销售的大幅下滑,这让我对自己经营实业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质疑,同时也触发了我对当年搞销售时所创造的丰功伟绩产生了由衷的怀念。
话说当年,我的传销伟大事业节节败退,最后终于走投无路,我正打算放下身段从此与永利同流合污之时,却在楼下的小卖店巧遇一个浙江人,他看起来比我好不了多少,也坐在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拿着一瓶啤酒干拉,我俩聊了几句,没想到同病相怜,越聊越投机。此人是做药品胶囊加工的,销售一直打不开销路,厂子频临倒闭,这次孤身一人铤而走险来到东北,原想闯出一条活路,没想到人生地不熟,处处碰壁,正打算铩羽而归,从此亡命天涯。我灵机一动,向他提出由我来代理,条件是五五分账,我把胸脯拍得山响,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时他积压了大量的库存,如果卖不掉就会变成几吨没人要的垃圾,与其烂掉还不如让我这个毛头小子试试,反正也不用他掏钱,如果瞎猫真的碰到了死耗子,何乐而不为呢?我猜他当时一定是这样想的。
第二天,我找到了大枪,通过他的父亲联系到了一个药厂的经理,去见这个经理那天,我换上西装革履,打扮得油头粉面,像第一次上门的新姑爷,一见到经理,我就凭借搞传销时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向他进行了全方位、立体式的推销,谁知那经理认钱不认人,反动气焰极为嚣张,兜头给我一顿训斥:说有个屁用,你做出个样子我看看!为了见他我精心准备,煞费苦心,却被他一句话当场将住,不禁心中冒火,满脸通红,却只能咬牙忍着,本想百般献媚,以求打动芳心,却见此人双眼上翻,脸黑得像个煤球,我只好诺诺连声,先行告退。最后的结果是,我苦着脸从永利那里借了两万块钱,夹着尾巴送到他家里,自此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小产品可以作出大市场,这是这件事给我的深刻启示。那几年药厂倒闭那么多家,我却因小小的胶囊发了大财。一年多的时间,我带领搞日用品直销时剩下的几个残兵败将把东北的市场份额拿下了近三成,赚了钱我买了房买了车,成天混迹于各大酒店,我认识大庆就是在我风生水起的初级阶段。
永利发达以后,请我吃的那顿螃蟹让我记忆犹深,以至于在好长一段时间里,每次见到永利,我都觉得他长得像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为此我特意请永利吃了顿鲍鱼,终于把他打回人形,心中痛快无比。
胶囊生意我做了三年,后来竞争激烈起来,市场越来越不好做,我就激流勇退了,不过受此启示,我搞了这家食品添加剂公司,思路还是那个思路,我却当起了老板。不过这个老板真不好当,这段时间我公司生产的各种产品连续失去几个大客户,搞得我焦头烂额,再加上这几天简月和可欣都和我较劲,让我有种屋漏偏逢连雨天的感觉。
可欣喝醉的第二天,我找了个机会给简月打了电话,可是一直无人接听。我想她一定是被昨晚的电话惊着了,我给她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是我,再打,她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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