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皇后》
第30节

作者: 叶捷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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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3-27 09:43:12

  八月初,宫里准备中秋佳节,就在八月初五那天,传来王婕妤又小产的消息,苗妃与李昭媛听后都吓了一跳,想到那天罚王婕妤跪,要是没有孔后阻拦,出了事两人岂不很惨?这次王婕妤怀孕事先没人知道,小产之后的情况很差,有血崩之势。孔晓蕊及后宫之人都去看,钱永祯更是心痛不已。
  按往年的惯例,八月十四日宫中要宴请外戚,八月十五皇帝、诸嫔妃与太后一起赏月,八月十六要宴请宗室近亲。
  往年八月十四,苗妃的外家独占鳌头,今年大家都以为,皇后已经回宫,孔后家的人会来,一改往年的情况,但孔晓蕊的家中并无人来。这次苗家的人收敛了许多,钱永祯对杜贤妃、李德妃的家人也格外客气,后宫的人心里总算平衡一些。
  而钱永祯为孔家不来参加宴会的事也很纠结,当日孔晓蕊进宫住牡丹园之时,钱永祯因为心中只有苗妃,上朝见到孔建炎并不给好脸色;孔建炎前后总共做过三个部的尚书,是先帝的宠臣,又是孔家的后人,人本来就很傲气,见皇帝不给好脸色,自己也是冰冷着一块脸回敬,不拿好脸色回敬皇帝。

  去年中秋之时,孔建炎并没有进宫,收到请贴后就上表请辞了;后来,自孙后暴薨之事后,钱永祯见到孔建炎已经格外客气,多次在公开场合称其为“国丈”以示友好,但孔建炎依然冰冷如初,并不买账。
日期:2012-03-31 14:50:07

  孔晓蕊的哥哥孔晓侃在孔晓蕊在牡丹园居住时,见了钱永祯并不表现得自卑,如今孔晓蕊回宫在人们的眼中已经受到重视后见了钱永祯仍然还很疏离,并没有丝毫愿与钱永祯改善关系的意思,更没有一点因为是当朝国舅而感到荣幸的表现。
  现在,钱永祯让孔后住嘉宜堂,后宫之中都在传帝后很是恩爱,皇上对孔后极其温柔体贴,两人每日都在一起用膳。但孔建炎仍没有好脸色,孔晓侃依然没有半点因是皇帝妹夫而欣喜之色。今年孔家依然在收到请贴后就上表请辞,父兄都不来参加宫中之宴,钱永祯因孔家不给面子心中甚是不悦,但却没有办法。他身边的宠臣段云飞等见状,在过完中秋后就去孔家拜访,想见孔建炎和孔晓侃,递了贴子到孔府,孔家父子拒不相见。

  八月十五中秋那天,太后在西苑中的最高处云龙山上的鸿慈台前摆宴席,孔晓蕊借口脸上之伤不好看,向太后请辞不去,太后应允。钱永祯去了耐着性子在宴会后与太后坐了半个时辰,然后找了一个借口走了,剩下诸嫔妃陪着太后继续赏月,太后知他可能是挂记没有前来的孔后和正在生病的王婕妤,也随他的意让他回去。因明月当空,秋风徐来,太后兴致很高,令宫中几名乐师到远处吹长笛,让那笛声从远处悠扬而来,与众人吃果品讲故事取乐,诸妃与太后一直玩到次日子时三刻方散。

日期:2012-03-31 21:38:52

  第三十三章中秋佳节(下)
  钱永祯离开云龙山后,到王婕妤处看了一下病中的王婕妤,王婕妤的情况不好,钱永祯心中甚是难过。回到清晖阁中,想去看看孔晓蕊,还没进到嘉宜堂就听到琴声缓缓而来,但他判断得出,不是孔晓蕊的琴声。接着就听到孔晓蕊的歌声伴着琴声和秋风而来,在唱苏试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声音优美,曲调新颖,钱永祯听过很多人唱过这首词,今日听了孔晓蕊的歌才觉得人生不枉过一世。常言道:“听音知品。”钱永祯从孔晓蕊以前的琴声和现在的歌声中都能感受到孔晓蕊的人品和心性是个不错的人。此时,忍不住对月默默祈祷,希望月神让她的心早点与自己的心靠近,早点融合。

  唱完这首歌后,又听有人建议娘娘再唱一首,好像里面有阿珍、婵儿的声音,孔晓蕊果然又继续唱李煜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日期:2012-03-31 21:42:48

  唱到最后重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时,钱永祯感慨不已。众人听到钱永祯的声音,赶紧起身相迎,待钱永祯坐下后行礼请安。钱永祯笑道:“皇后再唱一首给朕听听”。孔晓蕊本想拒绝,但想到在佳节之际,万事和为贵,于是继续叫婵儿抚琴,自已开始在房中渡步仍唱李煜的词《相见欢》: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钱永祯刚才听的时候已经知道抚琴之人不是孔晓蕊本人,现在看到是婵儿,不楚感叹。原来已知婵儿刺绣了得,却不想今晚听其抚琴也是高手,心想孔晓蕊自从回宫以后,就如一本读不完的书,不断做一些让自己意外之事,没想到婵儿只是一个丫头,也竞能如此了得,不知那个阿珍,除了会做菜还会什么?”
  孔晓蕊见他走神,于是说:“是臣妾唱得不好吗?”钱永祯道:“唱得很好。朕在想,朕来吹笛,皇后来抚琴,共奏一曲《梅花三弄》,可好?”
  孔晓蕊知是为那日永治生日与永基一起演奏之事不高兴,于是说道:“那皇上找笛来”。

日期:2012-03-31 22:10:51

  早有人飞也似的回含金堂把皇帝的笛取过来,于是钱永祯站起来边吹笛,边含情脉脉地看着孔晓蕊抚琴,两人一起奏《梅花三弄》。
  奏完以后,钱永祯与孔晓蕊回座,与众人一起吃果品讲笑行乐。婵儿、阿珍等人本来以为钱永祯要留宿,谁知钱永祯在夜深时还是下令摆驾回自己的寝宫,众人甚是不解。
  其实钱永祯心中很是挣扎,但终是想起那日永基坐在孔晓蕊枕边的情景,那一幕太痛了,让他无法恢复。想到他们两人那天的调笑,他的心就如针扎在上面一样,妒忌得要命。那天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情形,就如一对恩爱夫妻,而他自己反而成了一个多余的局外人。那天永基骂他“短命折福”遭报应,现在就是报应了。
  他要的不仅仅是她的身子,他要的是她的心。他现在每天无论在哪里最挂记的人就是她,每天的见面都使他开心,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他对她是“时时不见,刻刻相念。”

  但他希望他们之间有真正冰释前嫌重新合好的机会。
  孔晓蕊也隐约知道必是当日自己与永基的话伤了他,但事已出了,没有必要追悔,他要计较就让他计较吧。孔晓蕊对此事所持的原则是:“事来莫怕,事去莫追。”自己喜欢一个人睡,也不喜欢与钱永祯亲近,反正那些房中之事自己也不喜欢,对生育子女更是没有兴趣。
  八月十六宴宗亲,永基也来了,他只向太后及钱永祯行完礼后就不再言语,当晚,兄弟两各怀心事,太后也隐约感觉他们两个人有事瞒自己,但她认为他们都大了,自己也管不了这么多,不管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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