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让我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转身望去,只见四名解放军战士围着那颗巨大的蛇头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而忽然受到攻击的巨蛇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便被打烂了。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的突然,结束的也非常突然,一瞬间那条巨蛇便身死当场,这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时间周围静的出奇,可仅仅过了半分钟不到,泥土中更剧烈的震动便产生了,我看见不远处的泥地迅速裂开,接着裂缝朝我们相反的方向快速蔓延,轰的一声一条粗壮的令人无法相信的蛇身破土而出,顶出了那棵残存的树根,在泥地上剧烈的翻滚着,此时蛇体才完全暴露出来,或许是它的身子太长,直到脑袋被打烂它神经的传输还没有到身体上。
不过等它翻出了泥土,众人才发现那棵梧桐树居然是生长于蛇身之上,只见无数根须牢牢的束缚在一段蛇体中,随着蛇体剧烈的扭动,树杆撞击在土地上发出“嘭嘭”的声音。
总之这一切已经不再任何预料之中,这条蟒蛇足有近十米的长度,黑色的鳞片上夹杂着古怪的暗红条纹,粗如人腿,被它垂死挣扎过后的土地上犹如被耕犁过,力量之大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当这条巨蛇彻底死亡后,土地上一个巨大的洞口显露而出,这个洞直径足有四五米,站在我目前的角度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几个解放军确认巨蟒已经死透,慢慢靠近了洞口,那个秃顶中年人道:“有什么情况?”
日期:2012-03-04 13:00:51
观察了一会儿,一个战士道:“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但这个洞很深。”
排出了可能存在的危险,所有人都慢慢靠了上去,连我都凑了上去,到了洞口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寒气森森沁人肌肤,不过很快我和哥哥就被带出了洞口的范围,只见大人们商量了很久,甚至还做了一个火把放入了洞内,没一会儿功夫四个解放军战士腰系长绳挨个放入洞内,之后没多久我父亲和那个知识分子也以此法进入了洞内。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回家以后五天过去了他没有丝毫音讯,母亲不止一次去村委要过人,打过、吵过、闹过甚至都到了要上吊的份上,对方却始终没有给一个说法,第六天凌晨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之时,忽然哥哥在我耳边小声道:“冰子,咱爸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没了,明天他们就要用水泥把那个洞填了,我得去找爸爸。”
熟睡中的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只见哥哥脸色在朦胧的月色中有些吓人,他腰间别着一把镰刀,手上拿着一个没有点燃的火把,我有些不解的道:“妈妈知道吗?”
“不能让她知道,否则不会让我去的,冰子,万一我有什么好歹,这家里可就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了,得把家撑起来懂吗?”当时不懂人事的我没有阻拦哥哥,还点了点头,哥哥随即出了屋子很快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中。
哥哥是没有机会找到父亲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在邻居急促的敲门声中惊醒,当妈妈开了门就见邻居惊慌失措的道:“大姐,你儿子被抓住要枪毙了。”
这下我和我妈都魂飞天外,我就是再不懂事也明白“枪毙”两个字的意义,坐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妈妈慌里慌张不顾我光着腚抱着我就朝外冲去,当时我已经九岁,也不算轻了,她居然能够一路抱着我跑到了秀西岭,不过应该是我的那位邻居谎报了军情,哥哥并不是要被枪毙,他确实被抓捕了,但没到枪毙的份上,此刻五花大绑的坐在一辆军车里,妈妈顿时就哭了大声道:“军娃,你这是用刀剜我的心头肉啊。”
哥哥看来精神还好,不过浑身脏的出奇,简直就像是从垃圾堆里刚刚出来,相比较母亲的慌张,哥哥反而比较镇定,一声不吭的望着我们,妈妈想要接近车子,却被军人所阻拦,没有办法她只能把我朝车子上一推道:“同志,你让我小儿子上去和他哥哥说句话吧,他还是个孩子。”
解放军战士看了我一眼最终让开了路,我知道这是母亲要我和哥哥道别呢,于是上了车子正要说话,哥哥却身子一探到我耳朵边用极低的声音道:“我下去过了,那里面的事情不可想象,你记住哥哥的话,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亲自下去一趟。”不等我说话他又坐了回去大声道:“你回去吧我要走了,和妈说一声别怪任何人。”
在母亲的泪水,在我期盼着解放军忽然改变决定,放出我哥哥的幻想中,那辆押解着哥哥的军车绝尘而去,所有事情爆发的非常突然,结束的也没头没尾,没有人为我父亲的失踪给个说法,没有人说明我哥哥为什么被抓,不过后来村委的人为了抚慰我母亲极近崩溃的精神,安排我们去见了哥哥一面,那是在景东的一个战时监狱,当初用来关押日军战俘的,五年后便被拆除了,但当时我哥哥被羁押在那个地方,具体监狱的名称我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会见室是正方形的,两张长桌搭在一起,我们面对面坐着,当时距离哥哥被抓已经有大半年的光景,只见哥哥又黑又壮,比在家时的个条长高不少,这出乎了我的意料,因为在我的想象中哥哥既然被抓了,肯定会被天天拖上“公堂”打板子,可看样子他似乎没受到什么委屈,精神也特别好,尤其是当听到我妈打算带着我“拦车喊冤”时我哥哥义正言辞的驳斥了妈妈,说爸爸和他都是为了理想而奉献,让妈妈别扯他的后腿,说的妈妈不知所以然,可能是因为与哥哥这次谈话,可能是看到哥哥体格彪壮,没有受到丝毫委屈,这让妈妈的情绪稳定了不少,遂放弃了“拦车喊冤”的打算,而这次和哥哥的见面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监狱里见到他,之后无论我们如何申请,都没得到批准,不过哥哥总是有信件寄给母亲,里面说的都是他生活方面的一些细节,和一些相关照片,我们就是依靠这些信息了解着哥哥成长的点点滴滴,之后再次见到哥哥已是十年后。
日期:2012-03-05 12:22:17
不过哥哥让我下到洞里的“嘱托”是无法完成了,首先我胆子小,其次第二天就有工程队进驻秀西岭填平洞口了,因为父亲进洞没有出来,我妈妈开始还妄图阻止施工,不过被村委会的人软禁在大队办公室里,反倒是我有机会去了现场,领着我去的人是村长,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好人,一说话就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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