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4-06 20:50:57
路青峰不再看他,把目光投向白色的小帐,但见火把闪闪,小帐的帐帘挑起,小红重又走了出来,远远的就对着路青峰歉意的摇了摇头。路青峰冰冷的眼睛里立时闪过失望之色。小红轻步走来,说道:“大师哥,格格向你问好,只是见不了你。”路青峰点点头,道:“师妹的军棍……可还重吗?”
小红笑一笑:“不碍事的,只是格格谁也不愿见,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路青峰又点头,迟疑了好久,才转过身,不情愿的慢慢的走了。
小红回到小帐之中,但见明亮的灯烛下,一个纤丽的美人正单手托腮,平静的侧躺于软榻之上,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的覆着眼帘,似在小睡,又似在冥想,一只小臂露在衣袖之外,肤白胜雪,嫩滑如脂。
小红悄步上前,轻叫:“格格?”
铁银花微微的睁开了眼,烛光照耀下,她原本清亮的黑眸朦朦胧胧,似是罩上了一层的轻纱,就仿佛如她的心思,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的无忧无羁了。她撑臂坐起来,问道:“走了?”
小红点点头,上前搀扶,并轻声道:“格格……大师哥这么老远的来,你真为什么不想见他吗?”
铁银花笑一笑,沉吟了一会,说道:“反正迟早会见的。”又问:“师哥说什么了吗?”
小红摇头:“没有,他有些失望。他打听格格受责的原由,爱统领都和他说了。”
铁银花低眉一笑,说道:“我这个师哥高傲之及,听到有人那般的厉害,一定是万分不服……”说到这里,容颜上忽然漫过一阵的黯然,悠悠一叹,走到桌边坐下来,又开始痴痴的想着什么。
小红轻轻的退了出去。
日期:2012-04-06 20:52:01
第六十二章 逃狱
铁银花低眉一笑,说道:“我这个师哥高傲之及,听到有人那般的厉害,一定是万分不服……”说到这里,容颜上忽然漫过一阵的黯然,悠悠一叹,走到桌边坐下来,又开始痴痴的想着什么。
小红轻轻的退了出去。
烛光闪烁,军营的夜是宁静的,风吹过,大旗猎猎作响,从远望,营中的军灯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沿着长江的北岸伸展,一眼望不到边。
而在长江的南岸,也有绵延的军营,在江防的牢房之中,卢耀阳和刘沧湖已经被囚三日,这三日来,一切平淡,到了饭点,便有军士端来好饭好菜,甚至还有好酒,傍晚时分,石汉便会来巡查。二人相对而坐,刘沧湖少言寡语,卢耀阳不开口问他,他是绝不说话,阴沉静谧的有些可怕。
但渐渐的,卢耀阳也知道了一点过去不知道的事情。原来刘沧湖出身于镖局,很小的时候就随着父亲和叔父一起走镖,历经江湖险恶。但后来的事情,刘沧湖却不肯多说,反倒说了一句:“令尊是我非常尊敬的,当年我叔父能率部归顺朝廷,就亏了令尊的斡旋。可惜,天不佑忠良,令尊战死巨鹿,实是天下的损失。”
第三日的夜晚,大雾弥漫,二人斜躺在干草上,愁绪万千的难以入睡。
刘沧湖突然开口说道:“此去南京,快马奔驰,来回也就一日一夜,我们死命从扬州逃出,兵部应该八百里召见才是,怎么却没消息?”卢耀阳折断手中的一节枯枝,说道:“现在兵部尚书是奸贼阮大铖,此贼祸国秧民,一切恐怕不能以常理推断。”刘沧湖沉默一下,说道:“也许吧,可扬州这么大的事,兵部又那么人,阮大铖一人未必压住.....莫非?”卢耀阳:“莫非什么?”刘沧湖微皱眉头:“莫非我两的事根本就没有报到兵部?”卢耀阳一怔,却也知道这未必不可能,郑鸿逵的风评一向不大好。
突然的,门外光亮一闪,脚步声响,有人急步走到了牢门之前,大声的叱呵着卫兵,两个卫兵唯唯而退。卢耀阳心中奇怪,他已听出来人正是石汉,只是不知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接着紧闭着的牢门被打开,石汉急匆匆的推门走进,借着漏进来的灯光,看见他脸色铁青,右手里还提着一只大大的包裹,他急急走到卢耀阳和刘沧湖身前,低声说一句:“两位大人快随我走!”
卢耀阳和刘沧湖吃了一惊,坐了起来。卢耀阳皱眉:“石汉,出什么事了?”石汉从腰间摘下一串钥匙,一边为二人打开手铐,一边把声音压的及低:“郑鸿逵要陷害两位大人!”两人更是吃惊。石汉又解开带着的那个大包裹,取出里面的两套军服,分别递给两人。
卢耀阳不接他手中的军服,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石汉面容焦急,额头微微见汗:“大人不要再问了,时间紧迫,路上我会和两位大人详谈。”
卢耀阳和刘沧湖相互一望,不再犹豫,接了军服,各自换上。现在他们是待罪之身,如果私自从这里逃走,朝廷追究下来,罪过就大了。但石汉情真意切,事情又确实可疑,他们便也顾不的那么多了。
在他们换衣的时候,石汉把他们换下来的囚服用牢中的薪草支棱着摆出一个人形,灯火昏暗下,站在牢房之外,一时还真是分不出真假。
很快,三个人一前两后的走出牢房,石汉关上牢门,重新挂上锁,急急在前引路。但见夜色里的军营,一切井然,巡逻之兵来来去去。在牢房不远处的一个道口,石汉准备了三匹战马,三人各自乘上,向着军营大门而去。其间,有巡逻之兵经过询问,一一被石汉应付过去。
在军营之口,石汉亮出一面腰牌,守门之兵让开了道路。三人脱了险地,立刻快马加鞭,急驰向前,而几乎就在同时,听得军营之中锣声响起!卢耀阳回头一望,但见火把摇动,人影重重,像是郑鸿逵发觉了他们的逃狱。
奔了一阵,三人离的军营远了,才慢慢停下来。
卢耀阳勒住了马,道:“石汉,到底是怎么回事?”石汉喘了口气,拨转了马,说道:“今夜,郑鸿逵接到了从南京发来的急信,他看完之后,竟然命我带人将两位大人秘密处决。”卢耀阳脸色一变,和刘沧湖相互一望,说道:“狗贼,安敢如此!”又问:“信是哪里来的?”石汉沉声道:“是从南京马阁老的府中发来的。”
日期:2012-04-06 20:52:59
这一下,事情很清楚了,郑鸿逵果然没有把他们的事,报到南京的兵部,而只是报给了马士英。马士英奸贼,却竟是想要杀了他们。
卢耀阳又气又怒,却又暗叫侥幸,若不是石汉搭救,自己二人便是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和刘沧湖跳下马,对着石汉:“大恩不言谢,石汉兄,请受我们一拜。”深深一礼。石汉慌忙的跳下马,连连的回礼:“两位大人不可,一点小事而已,何用大礼。如今奸臣陷害,你们还须早做打算啊。”卢耀阳点点头,沉吟道:“你放了我们,郑鸿逵必不饶你,不如随我们一起去南京吧。”
石汉摇头:“我的家人都在长江之边,我若走了,郑鸿逵定迁怒于他们。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卒,跟随两位大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累赘。”
卢耀阳迟疑道:“可是你?……”
石汉笑一笑:“大人不用为我担心,我自有办法脱困。郑鸿逵无德无能,根本没有为国家效忠之心,我早就心灰意懒,想离开他了。”摘了头上的军盔,随手往地下一扔,道:“我本就是渔民,只要这长江还在,就断不了我的生路。郑鸿逵想要捉我,怕也是做不到。”
见他心意坚决,卢耀阳不再多说,抱拳:“那多保重了。”
石汉正色道:“还有一点,请两位大人一定要向兵部禀明,长江江防外紧内松,军纪懈怠,绝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天堑!郑鸿逵怕是要误了国家的大事啊。”
卢耀阳听得心情沉重,和刘沧湖跳上马,与他挥手告别。
其时,夜色漆黑,星光淡淡,石汉望着他们远去了,这才脱了身上的军服,连同军盔,都摆在道路之上,只提着长刀,寻了一条小路,消失在苇草和夜色之间了。
卢耀阳和刘沧湖快马奔驰,沿着长江岸边的官道,马不停蹄。天色微亮的时候,官道上的车马和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因为身上的军服太过显眼,二人换了便服,继续向前。石汉做事极详,竟分别在二人的腰间掖了百十文的钱,虽不够大吃大喝,但却也足够他们赶到南京的盘缠。两个时辰后,太阳火一般的炙烤大地,气温难耐,二人口干舌燥,坐骑也跑不动了,而这时,正奔到了镇江城外。
镇江城地理位置优越,背山面江,形势雄险,为镇守江防之地,故取名为镇江。二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在城中歇息片刻,一来腹中饥饿,二人也想看看镇江的城防和民情如何,扬州失陷的消息,是不是已经传散并开始有了影响?
二人牵马进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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