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药方都是单传。
就算师父收十个徒弟,也只传一人。
如果师父死了之后,徒弟也死了,药方就彻底失传。
我师父说过,药方传到我辈时,已经是六代了。
还是民国时期一位顶级老千发明的。
我故意拨弄着手指,让女人看到我的手心,没有老茧,她应该能够确定我不是老千,放松对我的警惕。
服务生拿来四盒筹码,放到我们面前。
筹码上没有面值,每个人的颜色都不一样,按照讲下的规矩,数番,一二三四五番输一二三四个筹码,六七番输七个,八九番输九个,十番十一番十二番输十个,十三番以上输十五个。
只要有一人输光,牌局结束。
对家两家为一家,最后数筹码确定输赢。
我和南程为对家,如果我输光了筹码,牌局结束。但是男人和女人都输掉九十九个,算我们赢。
这种玩法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随意用眼一扫,就确定了筹码的数量,一百个。
要是没人抓到大牌,恐怕一夜都没法输光。
男人把牌倒在桌上,开始洗牌。
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女人的身上,她洗牌很正规,没有作弊,有的人在洗牌的时候,会把想到牌按在手心。
表面上看是洗牌了,但实际上两手手心里的牌根本就没动过。
码牌时,记住牌的位置,通过千术把准备好的牌拿到自己手里。
女人没出千,估计和我一样,是在确定我和南程有没有问题。
既然她不出千,我也不出,先凭运气打一局。
男人码好牌后,笑呵呵地盯着南程,一脸温柔,道:“程程,女士优先,东风东局,你来打骰吧。”
南程打的是五点,按照打骰规矩,她第二次打骰,六点。
牌起抓的位置不在我这里,但其他三家在码牌时牌面向上的,我都记在脑子里,能够确定看到的牌在什么位置。至于牌面扣着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虽然有一部分不知道,但只要对方打牌,我就能更快知道他手里的牌。
女人抓完牌后,四根手指冲外,捋着牌面,在她捋牌的时候,食指微微动了两次。
倒挂金钩!
老千的术语,在她食指微动的时候,很可能把没用的牌弹走,把提前藏好的牌弹出。
但我不敢肯定。
也许她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人跳出来抓千。
最后没有证据,此局为负。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这么做,就不怕撞牌?
她真是要换牌,只有一种可能,她能知道每一牌在什么位置,包括每个人手里的牌,这样就不会撞牌。
牌完全是新的,没有任何痕迹,留痕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敢确定,男人和女人身上肯定有想不到的高科技。
我不敢贸然出手,假装看不出来,装出笨拙的样子,一张一张的看,还故意小声地嘟囔着,念出自己的牌面。
南程打出一张牌:“东风。”
“碰!”男人亮开了两张东风。
我看着自己的牌,烂到没底,所以我根本胡不了,随手打出一张七万,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的身上。
如果能透视牌。
高科技的眼镜是不可缺少的,但男人和女人都没有戴眼镜。
我开始来回晃着身子,想靠着光线来观察他们的眼睛,如果戴着隐形眼镜,光线射到眼睛上,光线会有所不同。
晃了几次身体之后,眼睛反射的光线很自然。
我有些诧异,没有眼镜,他们是靠什么来确定我们手里的牌,我开始观察包间的各个角落,没有发现摄像头之类的。
难道他们的耳朵里戴着耳机。
想想可能性不大,如果要一张一张报牌,那是非常麻烦的,毕竟语音报牌不是用眼睛扫,需要的时间长。
男人自然地点起一支烟。
像这种局,传递消息往往都是靠烟。
烟卷来回换,十之有九千。
我打出一张八万,“八万!”故意拍得重了一些。
南程抬头看我,我眼珠一转,看向男人,又看自己的手。她非常聪明,一下子明白我的意思,“别抽了,呛死了!”她埋怨道。
男人笑了笑,“程程,不抽烟多难受,你是不知道这种滋味!”
南程伸手在面前挥挥,驱赶着烟雾,“你要抽出去抽,要么我出去,等你抽完了,烟散完了,我再进来!”说完,她站了起来。
男人没办法,立刻掐灭手里的烟,“好好好,不抽了,不抽了。以后,你男朋友要是抽烟,我看你怎么办?”
南程挑衅道:“那我乐意!”
几圈过后,男人抓起一张牌,用拇指仔细摸摸牌面,往桌子上一拍,“和了!”
牌推倒之后,对对胡的牌型。
每人输两个筹码。
如果要确定他们有没有出千,那必须靠我的手法先出千,来观察对方的动向。
纯手法出千不容易被抓,可能那么一瞬间,就已经出完千。
再次码牌时,我把牌面朝上的牌都记住,这次轮到女人打骰,东风南局,抓好牌后,我的牌还是很烂,运气差到极点。
但是在我伸手抓牌的时候,我来了一招颠三倒四。
也就是在我抓完牌手往回缩的时候,手会盖住其他一部分牌,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摸到后面的四张牌,并且知道牌的点数,有种的自己换走,没用的放回。
这需要极强的手速与灵活度,几乎完全在掌心完成。
而我眼睛的余光观察着女人,她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起来,表情出卖了她。
就从这一点,我确定她肯定知道每一牌是什么。
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到她的眼睛上面。
她一定戴着隐形眼镜。
我怀疑她所戴的可能是一些特殊的材料制造或者是全眼型眼镜。
我只换了一次牌就没有再换。
而女人也不简单,虽然她不能颠三倒四,却能颠一倒二,也就是可以一次知道两张牌,手法也不错。
不过看手法,不像是专业老师教的。
有些漏洞。
既然都靠手法,我和她之间心照不宣。
谁也没有揭穿谁。
如果我要强行检查她的眼睛,估计会闹僵,这不是做老千风格,要做的不动声色,让对方哑巴吃黄连。
第二把女人赢了。
再次洗牌的时候,我伸伸懒腰,冲着南程说:“程程,我饿了,能不能吃点儿东西再接着玩儿?我受不了了,饿得难受。”
南程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应该知道我是不想继续打下去,她像女朋友似地关心地问:“学学,你想吃什么?”
“火锅。”
“可以啊!”
男人皱起眉头,“程程,牌还没打完,吃什么东西,打完我们再吃。”
南程说:“他刚从国外回来,想吃火锅我肯定要带他去的,回来再玩儿,要是不想玩儿,回头让我哥陪你。”她直接把牌给推了,拉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走。
我手里自然地拎着眼镜,低头扫了一眼镜面,这对男女趁着我们背对他们的时候,交头接耳说了一句话。
听不清楚。
女人肯定和男人说我是个老千。
男人站了起来,从背后叫住南程,“程程,等等,我们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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