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不及时给小青年治伤,估计他凶多吉少。
刀疤脸又看向黑脸,黑脸脸色倒是平静很多,但他还是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显然也害怕了。
打手扔掉手里的匕首,拎起放在墙角的煤气罐过来,掏出火机,把喷枪点头,蓝色的火光呼啸着喷出。
黑脸再也控制不住,拼命挣扎,也像小青年似的求饶,“别,先别动手。我是出千了,但我还有两套市中心的房子,能值百十万,我赔你们,把我手留下。”
秃顶摇摇头,“那不够。你在我的场子出千赢走十万,按照规矩,千一吐百。”
黑脸接着说:“大哥,我把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我还有一家螺丝加工厂,有整套设备,我还有一百多万的存款和一辆奥迪,都给你们,求大哥放过我。”
很多场子,千一吐百只是随口说说,谁也不会精确计算。
不过是场子想讹人罢了,都是为了钱。
黑脸的资产全部拿出来应该也差不多了,场子可以把人放了。
干这行的,并不怕人跑了,和放水的一样,你根本跑不掉,就是花掉一百万把人从天涯海角抓回来,也要把十万收回。
可秃顶明显是不想放过黑脸,还是摇头。
黑脸满头大汗,估计他再也拿不出一分钱,“大哥还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暗叹一口气。
秃顶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有个好办法,你赢得钱吐出来就行,也不用千一吐百,更不用去手。”
“大哥请说。”
“你有个女儿刚上大一是吧,我还见过……”
黑脸听到这里,立刻明白过来,“大哥,我求你,不要打女儿的主意。”
秃顶脸色陡变,“好,我不打她的主意,动手!”
小弟把火焰调到最大,往手上一烤,瞬间就散发出烧焦的味道,只是这么一下,黑脸抗不住了,“我答应,我答应……”
秃顶满意道:“这就对了,你的女儿跟了我有什么不好,要钱有钱,我要能力有能力,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笑。
秃顶收起笑容,威胁道:“你最好听话,明天就是周六,把你女儿叫回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带她来找我,我听说她很孝顺的。带下去。”
这就是赌徒。
这就是老千的下场。
一旦被抓,万劫不复。
无论谁,最好不要和赌徒有任何的瓜葛。
就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不能出卖的。
但我知道,黑脸不太可能痛改前非,会破罐子破摔。
黑脸被带走,他走上了不归路,而他的女儿将留下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刹那间,我有种想杀了秃顶的冲动。
这种人,也配混江湖,走蓝道?
死一万次也是活该!
秃顶又看向我,转头问刀疤脸:“你说他是个老千?”
刀疤脸点头哈腰,“对,他就是个老千,我又跟他赌了一次,被我抓了个正着。”
我大大方方地点着支烟,打断他们的话,“我没出千。”
刀疤脸冲着我瞪眼,“你没出千?那你身上藏的牌怎么解释,姓童的,别跟我拽,一会儿有你好受的,我就不信你不承认!”
突然有人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慌张,“大哥,情况不太对,南家姐妹来了……”
秃顶一愣,“什么南家姐妹?”
“南旗航的两个女儿,南程和南风,他们带着八九十个人过来把我们给围了,说不把人交出去,就送我们到宫里当太监,让你不得好死!”
秃顶忍不住地看向我,又指指我,“要他?”
“不知道,她们现在要见疤哥,如果不见的话,就拿你开刀。”
秃顶并不害怕,奸笑道:“这南家姐妹势如水火,怎么今天跑到一块来了,把他给我藏起来,疤子,你跟我出去,叫兄弟们准备。”
刀架到我的脖子上,我只能乖乖地跟着走,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被藏在黑暗的地下室里。
没过多久,我再次被带了出来,又回到那间包间。
秃顶对我冷笑,“想不到你小子够牛x的,南家都给你出头,现在看到了吧,她们都走了。留着你是个祸害,把你弄残了放出去,冲着南风那劲头,她得找我拼命。你要是死了,也就人走茶凉了。小子,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有没有出千?”
我还是摇头,“我没有,他陷害我。”
“死鸭子嘴硬!给他打上一针,让他保持着清醒,弄残了,找个地方埋了。”
说完,真有人拿着一次性注射器过来,我刚要动,七八个人死死地按着我,我大骂道:“秃子,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出去让你全家死光!”
秃顶不以为然,说了句我曾经说过的话,“我全家死不死光,你是看不到了。”
我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拿着酒精棉球擦着我的胳膊,针头扎进肉里,缓缓把药注射进去。
不甘!
绝望!
我不再挣扎!
想想踏入江湖不过一月有余,却在今天陨落,死在无名小卒的手里。
愤怒!
屈辱!
我不怕!
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我死死地盯着秃顶,要把他刻在脑子里,奈何桥上我宁死也不喝下孟婆汤,来世我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秃顶把脸贴到我的面前,“我就喜欢你这种眼神,但是很可惜,眼神不能杀人,你就乞求你能痛快的死吧。”
突然,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他们不想让我死。
刀疤脸刚才说了一声姓童的,这就说明他调查过我,一个输红眼的赌徒抓人出千怎么可能调查我。
更不会在对付我之前先对付另外两个老千。
根本不提钱。
所以他们不想跟我要钱,开场子的就是为了钱,不要钱就说明他们有别的目的。
他们在诈我。
从头到尾,他们都在提出千,不提那个碗。
从这点看应该可以断定,他们不是金宝楼的人,难道眼前的这个秃子是场子里的后台老板。
我假装愣住,不再反抗。
刀疤脸拍拍我的脸说:“小子,害怕了,把他给捆起来,老子让他尝尝电烙铁的味道。”
有人把我拉了起来,趁着他们松懈的时候,我一脚踢在前面的人,一个肘击砸中左边打手的颧骨。
刀疤脸猛地回头,我一个侧身,转到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一张锋利的铁牌架在他的脖子上。
铁牌已经有一部分嵌进肉里,血流了出来,我大喊:“我看谁敢动!谁敢动一下,我宰了他!”
秃顶有些慌乱,场面已经失控,“兄弟,有话好说,不要伤害他。”
“他妈给我闭嘴,不伤害他,你伤害我!”
刀疤脸面无惧色,不敢反抗,对我冷笑,“姓童的,我不相信你敢杀我,再用力点儿,我的小命儿你得了。”
“好,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咬牙切齿地说,突然放开了他,一张铁牌被我弹了出去,铁牌飞出一道弧线,切断了秃顶手里的烟,又割开他胸口的衣服,击中他旁边的一个打手,打手身子一怔,瞪着眼睛盯着没入腹部的铁牌,缓缓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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