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4-09 22:02:41
第一卷 浮水 (34)
叶思琦走后,彤姐一脸神秘微笑,找了个纸杯作烟灰缸,抽烟,却不讲话,勾出我的好奇心,连声问她什么要紧事?
“你来铜雀会好久了?”彤姐问我:“感觉如何?”
“你指工作环境,还是待遇?”我一头雾水。
彤姐说:“习惯吗?每天黑夜白天颠倒,陪酒陪笑。”
我点点头,反问:“那还能怎么样?”我猜到彤姐一定有事想叫我照办,要开始演讲了。
去年彤姐为了说服我做她助理,绕了一大圈,洗我脑壳,硬是让我相信钱对于女人的重要性,经济实力决定一个人的自由度。她说我个性强,崇尚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更要不择手段狠狠挣钱,在将来某一天,提前实行自己的梦想。她问我有什么理想,我仰头45度说,现在没想法,但小时候家里穷,常常饿肚子,我最渴望自己有一间大屋子,面朝大海,有漂亮落地窗,木梁上挂满腊肉和香肠……彤姐大笑,指着我说:“小龙女!我清楚你的心思。”她叹气说:“你跟我一样,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会突然心血来潮,背上行囊离开城市,搭顺风车、做火车,骑单车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漫无目标旅行,溜达,接着去下一个地方,没有计划,但有一个心念,不停地走在路上,看一路风景,好奇任何新鲜事物。走遍了中国,就去东南亚,俄罗斯,欧洲,然后美洲……在巴厘岛晒太阳,去荷兰坐‘刚朵拉’,顺着莱茵河穿越阿尔卑斯雪山,走在开满野花的路上,去法国听歌剧,坐在铁塔下啃冰淇淋……完完全全一个人,你是属于自己的,没有男人能长时间留得住你……”
我听呆了,冒出口水。
彤姐并不知道我的经历,怎么能看透我的个性?大姐!你是广场算命的?
彤姐大笑,喝酒,但不回答我的提问。我真的对她很好奇。大部分时间,彤姐给人感觉低俗,比如在夜场,她懂男人喜好,极力阿谀奉承,左右逢源,混得开,但下班后她却变了一个人,沉稳内敛,心思重重,穿衣打扮和言行举止好似品行端庄的名媛淑女。彤姐从前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经历?我们追问,但她一概不回答。去年圣诞节,彤姐喝多了,拉着我坐在天台哭,高亢低吟,伤心无边有若太平洋,但她始终没有和我讲到底为什么。
酒能让人装哭,让人扮笑,让人失心疯狂,但彤姐是特别的一种人,渐醉,慢慢褪下面具和外衣,愈醉愈接近真我,露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心。
“睡着啦?”彤姐喷口烟雾在我脸上,说:“你好奇怪,常跟你讲话一大堆,但你却在梦游。”
我回神,不好意思问:“你刚讲什么?”
彤姐说:“我有个重要的决定……唔!或者说,你将面临一个特别的选择。”她迟疑,似乎在考虑措词。
“你要提我升职?还是加奖金提成?”我心里一喜。
彤姐笑说:“财迷,都不是。我有个坏消息和好消息,你打算先听那一个?”
我摇摇头说:“你最好都别讲,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来这一招。曾经有个男人被我用酒水泼了,我告诉他,‘好消息是你今晚不用给我小费,坏消息是我在酒里下了砒霜。’”
彤姐呵呵笑说:“小龙女!你真是古灵精怪,见惯大场面,难怪不怎么怕周华。”
“别提这个流氓,这是我最讨厌的东西。”我咬咬牙。
彤姐说:“最爱的呢?展哥?”
她拿眼睛盯着我。莫非彤姐是想探听什么?她要谈的事和阿展有关?我的心不争气地呯呯乱跳,对这个名字我都有生理条件反射了。
我含糊说:“阿展啊?开玩笑,我们人生平行。”
彤姐吐烟问:“是吗?”
我说:“是滴!”
她又问:“真的吗?”
我说:“千真万确!”
彤姐优雅弹烟灰,作势起身说:“那我走了,就当我没来过。”我招手跟她说拜拜!虽然我很肯定彤姐要讲的事同阿展有关,但我决定不打听,她再怎么装,饶一大圈,绕到南极,总要回来忍不住跟我说。我越不理会,估计她越想讲。
“哼!”凭什么,一听到阿展的消息,我非要火烧屁股,蹦哒起来?
日期:2012-04-09 22:15:04
第一卷 浮水 (35)
彤姐走到门口,我赶紧叫她回来。
彤姐得意地笑着说:“怎么?终于忍不住关心某人啦?”
我说:“坐好,等打完点滴你还得送我回家。你忘了我工伤啊!赶紧帮我看着针水,记得叫医生,我先睡一会。”我闭眼假寐,过了一会,感到彤姐用手摸我的头发。她叹说:“小龙女!有个性,跟我年轻时候一样。真希望你以后有个好的归属,不要像我。”彤姐的声音略带伤感。
“你以前怎么样?”我睁开眼睛说:“这个我倒是感兴趣。”
彤姐迟疑了一下,笑说:“好吧!好奇猫。今天特别,就跟你讲讲我从前的故事。”她重新点支摩尔,缓缓抽着,说:“怎么讲起?感觉过去发生的事情有好多。”
我说:“当然是讲讲你男人,他做什么的?在那里?怎么没见他来找过你?”
彤姐说:“他啊!现在美国迈阿密,是肯德尔艺术设计学院的客座教授,忙着准备绘画作品,打算参加今年底在海滩举办的巴塞尔艺术博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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