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我打消回国的念头,继续留在这里。
说实话,就算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我也并不怎么生气。
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蒋文生,还没人会为了救我一命,愿意拿出两百万美金。
相信报纸上的内容应该也是真的,搞个假新闻迟早会被猜穿,他们应该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国内怕是回不去了……
想到这个心里不免难受,我对阿花说:“今天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老是在这里走来走去,有些闷了。”
“可康哥交代……”
阿花或许也看出来我现在心情不太好,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
她推着我走出了小区,外面还是如往常一样热闹,车来车往,行人不绝,还有许多外国人的面孔。
这几年有关缅北的新闻并不多,名声还没被搞臭。
来这里‘旅游娱乐’的外国人士络绎不绝。
大街上随处可见老外搂着年轻靓丽的女子招摇过市,只要舍得花钱,在这里可以享受到帝王级的服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阿花担心我的身体,没敢走得太远,推着我在小区附近溜达。
就算这样,我也挺满足了。
在诈骗园区那段时光到现在对我而言还如噩梦般的纯在,像现在这样的日子,那时恐怕只有做梦才能梦到。
杨康已经帮我办好了居民证,我可以像这些人一样,正大光明出来逛街,再不用东躲西藏,随时担心被人发现。
走着走着,轮椅忽然慢了下来,阿花指着路边:“哥你看,好像有个小孩在那里。”
我回过头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路边有个垃圾桶,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孩就站在垃圾桶里翻找着食物。
由于他个头太矮,需要垫着脚尖才能勾到里面的东西。
一旁臭水直流,恼人的绿头苍蝇在上空不停的飞舞。
“他好可怜啊,要不我们帮帮他吧。”阿花小声的问道。
在木果乞丐随处可见,多是一些从别的地方或是诈骗园那一片逃出来的可怜人。
这些人多数都身有残疾,或者精神方面的疾病,没有能力回去,当地也没有救助部门。
他们无法回到自己的家乡,只能靠乞讨或捡拾垃圾为生。
但是像这么几岁大的乞丐,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自己都这副样子,本不想管这些闲事,可耐不住阿花的恳求,还是同意过去看看。
这小孩别看岁数不大却十分警惕,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居然头也不回就跑了。
“哎,你别跑,小心……”
阿花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孩踩到地上那滩污水,脚下一滑摔趴在那里。
阿花见状赶忙跑上前将他一把抱起,轻声哄道:“别怕,别怕,姐姐不是坏人……”
可能是被她脸上的善意所感染,小孩没在继续哭闹,只是被她牵着过来面对我时,一下躲到了阿花背后,只露出半个小脑袋警惕的瞅着我。
“小孩别怕,是不是肚子饿了?”
见他挺有意思,我笑着伸出手。
手心有几颗糖果,还是阿花给我的。
果然,糖果对一个小孩来说诱惑力十足,小乞丐扭扭捏捏来到我跟前,试探着伸出手。
确认我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后,一把抓过糖果,又躲到了阿花身后。
离的近了我才看清,小乞丐其实是个小姑娘,脸和身上虽然脏兮兮的,衣着和鞋子看着可不便宜。
看样子她在外面也流浪了一段时间,该不会是谁家小孩走丢了吧。
“告诉我你家在那里,叔叔送你回去。”
那几颗糖果起到了作用,我也不嫌她脏,抱着坐在我腿上随口问了句。
小孩嘴里咀嚼着糖果,也不说话,随手往前一指。
反正也是出来逛逛,我们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让阿花推着按小乞丐手指的方向走去。
“这里是你家?!”
眼前是一片高高的白色围墙,围绕着几栋小楼。
光从外面看,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小乞丐大概是胡乱瞎指的吧。
好人做到底,万一真是呢?
我还是决定抱她过去看看,只要问清楚这家主人就知道了,就算弄错了,对方应该也不会怪罪我们吧。
可是当我们来到大门前,却发现两扇铁栅栏门紧锁着,门上贴着封条,外面还站着两个士兵,神色不善看向我们。
“还是别过去了。”
阿花有些害怕,她想起什么在我耳边小声说:“我记得这里好像是阮长官的家,上次买菜我从这里经过,还看见当兵的从这里抓了好些人走……”
“阮长官?你说的该不会是阮高翰。”
我疑惑的问,却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
之前就听杨康讲过,阿布贾死后,他手下的两员大将木图和阮高翰为了争夺这个位置,打的你死我活。
最后阮高翰不敌,逃出了木果,胜利者木图成为了这里的主人。
如果怀里这小乞丐没撒谎,那她该不会是……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阮高翰有没有女儿,像她这么大?”我又问。
阿花摇头,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会关心这个。
“不知道算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小乞丐真是阮高翰的孩子,要是被人看见,那我和阿花怕也要深受牵连。
以木图的狠辣,说不定会把我们一起干掉。
可这小丫头问她什么都不肯说,问急了就一直哭,我也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前面有巡逻队,要不我们把她交给丨警丨察吧。”阿花眼尖的发现一支巡逻队正往这边过来,于是便提议道。
遇到问题找丨警丨察,在国内比较适用。
可在这地方,人口买卖十分猖獗,参与者中就有这些人的身影,小乞丐就算跟阮家没任何关系,交到这帮人手中也很难让人安心。
小乞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正掌握在我手中。
眼巴巴的看着我,小手死死抓着我的衣袖不松开。
才三四岁大的孩子就没了爹妈,已经够可怜了,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却也有些不忍看她自生自灭。
最后我还是没把孩子交给巡逻队的人,正往回走,小乞丐巴巴的看着路边卖的小贩,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给她买一个。”我掏出零钱递给阿花,又补充了一句:“买两个。”
阿花和她一人一个,也算公平。
回去的路上,小乞丐津津有味吃着,我试探着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阮舒瑶……”
或许是起了效果,小乞丐之前一直不肯开口,冷不丁冒出三个字。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对方又重复了一次。
她姓阮?
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如果之前只是我的胡乱猜测,那现在几乎有八成可能了。
我问了阿花,她说缅人中没有这个姓氏,而阮高翰祖辈便是华国人。
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怀里这小孩,在我眼里瞬间成了烫手山芋,自己还一身麻烦,现在又弄了个大麻烦。
倘若证实阮书瑶是阮高翰的后代,把她交给木图,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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