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水是喜欢唐曼的,这点他们清楚。
“看看能不能缓一下,让唐曼来化这个妆,也算是送他一程。”牢蕊说
“这个,这个……已经是第六天了,事故也认定了,处理完了,还是入土为安吧!”风水的父亲说。
牢蕊叹了口气说:“也好,那我今天晚上就把给他化妆。”
“辛苦您了。”
牢蕊随后就去了唐曼家。
唐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唐曼的母亲也回来了,牢蕊大致的把情况说了一下。
她进房间和唐曼谈的。
“人死了,我和风水的父母谈了,但是人死了六天了,不想再等了……”牢蕊的话没说完,唐曼一下就坐起来了。
“什么?”唐曼问,把牢蕊吓得一激灵。
“你怎么了?”牢蕊问。
“你说死了六天了?不可能,昨天同学聚会,风水还去了,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如果他死了,就让我给化妆……”唐曼当时就懵了。
死了六天了?昨天还看到了。
唐曼马上给一个同学打电话。
“昨天风水喝了多少酒?”唐曼问。
“没少喝,你的保护神惹祸了?”同学问。
唐曼马上挂了电话,又给另一个同学打,确定,风水昨天就在场。
风水拉着唐曼的手,出酒楼的,她真切的感觉到了,怎么会这样呢?
“师傅,不可能。”
牢蕊也明白了,沉默了。
这样的事情,用科学是解释不清楚的。
风水是死的不甘心,他有爱没有放下,是爱让风水在七天内,可以成形成人的存在,过七天,便是魂灵而存了。
如果不是遇到了,永远也不能理解。
牢蕊沉默了半天,给唐曼解释了。
唐曼是不相信的,但是事实发生了。
“这个妆我化。”唐曼站起来。
“天黑后,我们一起过去,你再休息一下,我开车来接你。”牢蕊站起来,走了。
唐曼一直就站在窗户前,抱臂而思。
撑伞落花,西风瘦马。
天黑下来,牢蕊给她打电话,她才激灵一下,从回忆中,惊醒。
唐曼洗了脸,换了衣服,下楼,上车
“你行吗?”牢蕊问。
“师傅,行。”唐曼控制着眼泪。
唐曼在回忆中,她才明白,其实,她爱着风水,这个有点傻的男孩子,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他无时无刻的不是在保护着自己,为自己打过多少架,为自己喝醉过多少次,她都记不清楚了……
眼泪一直成线的在流着。
“小曼,化妆的时候不能哭,不能掉眼泪,如果你控制不了,就算了。”
“我能,师傅。”唐曼捂着脸“哇”的一声哭出来。
进火葬场,唐曼就不哭了。
进办公室,换衣服,进了二级化妆室。
风水车祸 ,头部除了擦伤外,没有其它的伤,他的伤是身体,被拖拉成了三段。
风水的父母明天天亮的时候就会来,准备告诉别,火化。
“小曼,你坐在一边看着吧,我来。”牢蕊说。
“师傅,您指导我吧!”唐曼掀开蒙尸布是从下面,并没掀开头部,她怕受不了。
下面断成了三断。
“下面恢复没有那么复杂,过后要穿上衣服的,你尽力就行了。”牢蕊说。
唐曼把三断的尸体摆好,对接。
“以前,这种情况是要打钉的,现在用胶水,尸胶,比打钉稳固,轻松,别粘到手上。”牢蕊从化妆室的一个柜子里,拿出胶瓶来。
现在对接。
“师傅,有一个位置缺了一块骨头。”唐曼没有表情的,声音冷得成霜。
“死者的家属都希望有一个全尸,但是现场没有找到,只能是补尸补骨,格柜下面第三个格里有。”牢蕊说。
牢蕊一直在抽烟。
唐曼过去,把格子抽出来,看了一会儿,找了一块骨头,拿过去。
“师傅,有点大了。”唐曼说。
“工具柜子里有磨机,用的时候小心。”牢蕊不动。
唐曼从工具柜子里拿出磨机,磨骨。
磨骨的声音是钻心入耳的,得有相当的承受能力。
牢蕊一直没动。
半个小时后,唐曼说:“师傅,接完了,下一步。”
下身的恢复,唐曼没做过。
“上肤泥,颜色自己调和到和他的皮肤同样颜色,然后穿上衣服,衣服风水的父亲拿过来了,我去取,记住了,不要掉眼泪。”牢蕊出去。
半天才回来,衣服拿来了。
唐曼的肤泥也上好了。
牢蕊过去看了一眼说:“很不错,穿衣服,化妆。”
唐曼把衣服穿上,把下面盖下,要掀上面的尸布,牢蕊说。
“别急,出去透透气儿。”
两个人出去,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牢蕊又点烟。
“师傅,给我一根。”唐曼要烟。
牢蕊没动,唐曼自己拿烟点上,抽了一口,咳嗽起来。
“抽烟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牢蕊把唐曼的烟拿过来,扔到地上,踩灭了。
再进化妆室,看到风水的脸,唐曼马上就不行了。
“师傅,我不行。”唐曼的手在哆嗦着,化妆笔掉到地上两次。
“好了,你出去吧!”
唐曼出去了,出去就蹲到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
牢蕊四十分钟后出来了,问:“你还要看一眼吗?”
“不了,明天告诉别的时候再看吧!”唐曼感觉心脏要碎了。
忘水流沙,风水你在哪?
唐曼稳定情绪,上车,牢蕊把唐曼送回去,告诉她,明天早晨六点,开第一炉。
唐曼后半夜才睡了。
五点多起来,开车去了火葬场。
牢蕊竟然在办公室,唐曼一愣,师傅怎么来得这么早?
唐曼没有想到,牢蕊来这么早,干什么?
“师傅,来这么早,有事儿吗?”唐曼问。
“陪你,我经历过了,先告个别吧,你只是风水的朋友,如果过于失态了,对你的影响就不太好了。”牢蕊说。
唐曼没有想到,师傅会想那么多。
“没有什么可怕的。”唐曼说。
“我经历过了,和你一样年轻的时候,我哭得死去活来的,人烧了,一股灰,可是给活人留下的,却是痛苦。”牢蕊说。
唐曼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在告别厅,哭得死去活来的,那别人就会认为,自己是风水的恋人,风水未婚妻,不然没有人会那样哭的。
“师傅,我还是要告别的,最后一面儿了。”唐曼坚持着。
“好吧,完事你就回家休息几天。”牢蕊说。
唐曼出来的时候,风水的父母过来了,还有亲朋好友,还有几个同学。
告别厅,唐曼再见风水,眼泪不断的流着。
她熟悉这里的哀乐,熟悉这里的公式一样的,悼词,熟悉这里的味道……
唐曼腿发软,在风水被推走的时候,她跪到了地上,头扣在地下,无声的抽泣着……
唐曼是被牢蕊送回家的。
唐曼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再去上班,那个女孩子的母亲就找到了唐曼,没说什么,说过来看看唐曼,那意思明显。
“我和师傅商量下,定个时间,通知你们。”唐曼说。
女孩子的母亲走后,唐曼提到了那个女孩子的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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