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化妆不过就是一个妆罢了,女孩子的父母,恐怕是……”牢蕊说。
“恐怕什么?”唐曼说。
“我建议你不动手,我动手,你就说参与了。”牢蕊说。
“师傅,做人这样不对吧?我化妆,那又怕什么呢?”唐曼说。
“小曼,你和那个女孩子的波很近,如果两波相合,也会出现其它的问题,我也只是分析,猜测。”牢蕊说。
牢蕊分析的是,女孩子的父母坚持让唐曼给化妆,而且是一等再等,过了百天了,应该是早点入土为安,可是并没有,这就有问题了。
牢蕊说:“告诉女孩子的父母,后天化妆。”
唐曼点头,打了电话,通知了女孩子的父母。
唐曼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家属找她,就是对她的信任,何况是一个和自己年纪一样的女孩子,也是觉得可怜,这并没有可怕的。
事实上,唐曼还是经历得少。
然而,唐曼没有想到,晚上就出事儿了。
她睡到半夜的时候,就醒了,睡不着。
起来倒杯水,喝水。
喝过水,她走到镜子前站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人很憔悴。
她突然想打扮一下自己。
拿出化妆品,她开始化妆。
一个多小时,她就站在镜子前化妆,可是这妆化的,跟死人妆一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吓得一哆嗦。
她突然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想法,那个女孩子父母拿过来的红裙子,还在她的车里。
她竟然悄悄有下楼,把红裙子拿出来,回到自己房间,穿上了。
镜子里的自己,脸是呆板的,失去了活气儿。
“我美吗?”
唐曼激灵一下,冷汗就下来了,她分明没有说话,可是听到了声音,镜子里的自己,嘴动了,她并没有动。
“我美吗?”
镜子里的自己嘴又动了,声音比刚才大了,而且表情也变得凶狠起来?
唐曼腿软了,意识到什么,往后退着,她脱掉了裙子。
“我——美——吗——”声音突然变得凄厉,尖锐划破夜空。
唐曼的母亲推门进来了,呆呆的看着唐曼。
“你在干什么?”
唐曼的母亲惊慌失措。
唐曼一头的汗水,说:“我没事,没事,您休息吧!”
唐曼的母亲狐疑的出去了。
唐曼马上把红裙子收起来,装到盒子里。
她冲澡,回到床上,她还紧张,害怕。
床惶惶
夜无粮
鬼在梁
人在床
奈河路上凄凉凉
红裙脏
孟婆汤
路边桑
没有囊
破衣空肚人慌慌
凄惨的声音,让唐曼缩在了一角。
唐曼的父母进来了,看着缩在一角的唐曼。
“小曼,这半夜的,你在干什么……”
显然,他们也听到了。
“爸,妈,我没事,没事,马上就睡了。”
唐曼的父母出去后,唐曼就慌了,怎么会这样呢?
似乎有一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愿意做的,穿红裙子,她是鬼使神差的。
唐曼熬到了天亮,吃过早餐,就匆匆的开车,去了火葬场。
她等着师傅牢蕊来。
牢蕊来了,一进办公室,看到唐曼的脸,锁住了眉头。
“你这脸色发青呢?遇到了什么事情了?”牢蕊盯着唐曼。
“师傅……”
唐曼把发生的事情讲了。
唐曼坐下,喝茶,半天才说:“你就坐在这儿呆着,我安排一下活儿。”
牢蕊出去了,她找其它的化妆师,把他们的活儿做了。
牢蕊回来了,坐下喝茶。
“你不用紧张,没事儿,明天天黑后,化妆,一会儿,你跟我走,你开车。”牢蕊喝口茶,又出去了。
唐曼不知道牢蕊带着她去干什么。
牢蕊回来了,拿着包,让唐曼跟着走。
唐曼开车,往东走,上了202国道。
“师傅,去什么地方?”唐曼问。
“红村。”牢蕊说。
唐曼知道红村,很偏远的一个村子。
国道,乡道,村道,进了红村。
“靠边停吧。”牢蕊说。
车停下,牢蕊下了车,唐曼跟着下了车。
牢蕊在前面走,往小河边去了,在小河边,牢蕊坐在一块石头。
唐曼想,这是牢师傅的老家吗?
“坐吧,我和你说点事儿。”牢蕊看着河水。
唐曼坐下了。
“你遇到的事情,恐怕很麻烦,到红村来,是找一个叫黑婆吉克的人,是萨满巫师,是女真族,其实,原本我也是不相信这个的,但是在我当化妆师第五年的时候,我相信,我接触了萨满巫师,青囊师,蛊师……似乎这儿就离不开这样的人一样……”
唐曼听着,也明白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
所以解释的,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在说话,事实上并没有说话,那就是幻觉,这是最为合理的解释,那么幻觉又是什么呢?深究,似乎又没有道理了。
唐曼知道北方的萨满教和巫师的存在,但是她从来没有认为,那就是正道。
现在牢师傅带着她来了,她还是紧张的。
对于巫师,唐曼有着一种畏惧,从心底的。
牢蕊说这些,是让唐曼有一个准备。
牢蕊站起来了,说:“走吧!”
红村在山坳里,房子错落着,在山脚下,一个院子,牢蕊站住了。
牢蕊喊着:“吉克,吉克……”
半天,一个人推开房门出来了。
唐曼看到人,一哆嗦。
一个老太太,六十多岁,穿着巫师的衣服,红白黑蓝……多少种颜色不知道了,拼出来的巫衣,看样子有几十年没有洗过了,身上戴着各种的串子,木头的,骨头的,铁的,银的……
头发扎的是小辫子,有多少不知道,都粘在了一起。
“哟,是牢老师。”这吉克走过来,把院门打开了。
其实,就是篱笆墙,这门就是摆设了。
进屋,阴仄的房间,一股难闻的气味。
泡茶,那茶壶漆黑,得有几十年没洗过了。
唐曼不动,就是看着。
牢蕊倒是喝上了茶。
“开门见山,我说事儿……”牢蕊说发生的事情。
黑婆吉克听完了,笑起来,那笑得太诡异了,还发出来“咕咕咕”的声音来,让唐曼冒冷汗。
“小事一件。”黑婆吉克竟然说是小事一件。
黑婆吉克说完,出去了。
牢蕊说:“小曼,去车后备箱,把东西拿过来。”
唐曼出去,从车里把东西拿出来,回来,黑婆吉克还没有回来。
牢蕊说:“不用紧张,没事的。”
黑婆吉克半个多小时才回来,拎着一大包的东西。
把东西摆到桌子上,还有一瓶酒,这是弄酒菜去了,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不知道。
“喝一杯吧,牢老师。”黑婆吉克这个巫师,说话听着总是阴阳怪气儿的。
“喝一杯,这些东西是给你带过来的。”牢蕊看了一眼那些东西。
“牢老师,您真是客气了,我求您的事情,别忘记了。”黑婆吉克又“咕咕咕”的笑起来。
“这孩子的事情……”牢蕊问。
“那个女孩子和她应该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做为父母,这样做,也是能理解的,那个女孩子的父母应该是找了什么人,问题就出现在红裙子上,女孩子父母的想做的就是,想让他们的女儿,魂在你徒弟的身上,所有的一切,就是说,她们的女儿并没有死,只是借了一个体存在,这样的机率是极少,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而且都是双阴日子,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这样你徒弟就是双体双智,他们也会拿你的女儿当他们的女儿一样。”黑波吉克“咕咕咕”的笑起来,举起杯,就把酒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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