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死者出血量巨大,尸斑非常浅,如果不仔细检查,根本发现不到,
尸僵还没有在大关节处形成,角膜也还是透亮的。
大致推测,死者死亡还不太久,陈北安从勘察箱拿出一支尸温计,测量死者的直肠温度,根据死者的温度可以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
根据死者体温可以推测出,死亡时间在12点左右。
整个现场只有客厅的搏斗痕迹十分明显,其它地方,包括门口的玄关处都没有什么痕迹,除了墙上的那个血掌纹,连地面都没有痕迹。
而且,连整个现场都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凶手犯罪的证物,这让在场的丨警丨察都感到头疼。
“把尸体拉回去做进一步的解剖检验吧。”陈北安脱下手套,无奈的说道。
奇怪的是,直到陈北安离开现场也没有见到死者的养子来到现场。
回到法医中心,陈北安和包月顾不上吃早餐,立即投入到尸体解剖工作。
死因很快就鉴定出来了,死者是颅脑损伤合并大出血死亡。
本案中,死者赵国庆的头部遭受了类似锤类钝器的多次打击,造成广泛性头皮下出血,和分散在头部的多出的头皮挫裂创。
其下多出颅骨粉碎性骨折,颅内出血,脑挫伤,颅脑损伤都足以导致赵国庆的死亡。
但赵国庆颈部的创口出血明显,是有生活反应的,说明这个巨大的创口是在赵国庆死亡之前形成的,而且如此大的出血也会导致赵国庆的死亡。
陈北安仔细的观察着死者颈部的巨大创口,如果不是颈椎还连着,这个巨大的创口甚至可以导致死者身首异处。
陈北安又看了看创口,发现创口的两角都有明显的拖尾,就像是眼角的鱼尾纹一样,不过很浅,因为只是划伤了表皮。
在法医界,这叫试切创,多见于自杀事件中,但本案明显不会是自杀。
头部损伤很分散,符合在搏斗中形成,颈部损伤集中,且血迹流向从前往后,说明颈部的损伤是在死者倒地并失去抵抗能力后形成的。
陈北安走到小黑板旁分析:“死者明明都已经失去抵抗能力,并且损伤也足以导致赵国庆死亡,但凶手好要切割没有抵抗能力的死者的颈部,这行为出自凶手恐其不死人心态,所以这起案子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顾登点头表示赞同。
“案发现场在客厅,哪位什么死者的血掌印会在玄关呢?”
陈北安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根据现场情况推测,大概是死者去个凶手开门的时候,遭到了凶手的暴力打击,导致头皮破裂,赵国庆下意识地用手捂头,手上沾了血,因为头部受伤会导致晕阙感,会下意识的扶墙,所以墙上留下了一个血掌纹。而后,赵国庆被凶手推进了客厅,与凶手发生搏斗,由于赵国庆年迈无力,且一开始受了伤,就更不是持有凶器的凶手的对手,所以就有了后来的悲剧。”陈北安放下手中的茶杯。
尸检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顾登饥肠辘辘的拖着陈北安和包月往食堂跑。
“如果是熟人作案,你们觉不觉得死者养子赵云有作案嫌疑啊?”顾登啃着一个大鸡腿抬头问。
陈北安停下手中的筷子:“赵云确实很可疑,他养父死了,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出现。”
“会不会是还不知道赵国庆出事啊,不是说赵云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吗?而且他工作人员地方了家这么远,工作性质也特殊,一时半会来不了,也是有可能的。”包月接话。
“确实,在这之前,一切都还不好轻易下结论。”陈北安端着盘子离开。
“诶,老陈你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少啊?”顾登嘴里塞满了饭菜,冲陈北安喊。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天天饿死鬼投胎啊!”包月也端着盘子离开。
“诶,你们等等我啊!”顾登把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端着盘子追上包月他们。
审讯室里,赵云平平静的坐在对面。
“你父亲死了,你知道吗?”
“嗯,昨晚有丨警丨察打电话通知我了。”男人神色自若,没有一丝悲伤,甚至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昨晚你为什么不来?”
“我昨晚要值班,还有两场手术要做,没空来。”男人一脸无奈。
陈北安静静的看着男人,缓缓开口:“你好像对你父亲的死并不太关心啊?”
男人苦笑:“他不过是我的养父罢了,而且他也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只有母亲还在的时候能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他……他不配。”
陈北安不语。
男人见陈北安这幅模样,嗤笑:“你不会怀疑赵国庆那个老东西是我杀的吧?那他还不够格,就他那个鬼样子,想杀他的人多的是,还用不着我出手。”
陈北安又问了一些其它的事情,赵云就离开了。
顾登拿着一份调查报告进来:“老陈,根据我的走访调查发现,赵国庆和赵云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特别是赵国庆在外面还找有一个情妇,赵云母亲的死也不仅仅是因为癌症,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赵国庆在外面找情妇被赵云母亲发现了,加剧赵云母亲的病情,因此,赵云和他父亲赵国庆的关系也变的更加恶劣。赵云一直认为害死自己养母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的养父赵国庆。”
顾登说了半天,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水润润喉咙。
下午,陈北安来到赵国庆小区走访。
“诶,这不太好说啊!赵家是中医世家,代代单传,谁知到了老赵这代 ,老赵和他老婆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孩子,最后没办法,夫妻俩就去福利院领养了赵云,但领养的终将不是亲生的,老赵总拿这事说他老婆,听说他还在外面保养了一个情妇,退休后又迷上了赌博,那点退休金都不够他赌的。依我看,赵云这孩子也挺孝顺的,对她养母也挺好的,就是老赵看不是那个这孩子。诶~”小区大妈叹气。
“陈队,跟了几天赵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每天不是去中医院上班,就是回自己家,基本上都不出门。”线人丨警丨察向陈北安汇报工作。
“好,辛苦了。”
“陈队,那我还要跟赵云吗?”
“先不用了,你去值班吧。”
美容院里,一个打扮富贵的中年妇女躺在美容椅上。
“张姐,你家那老头今天怎么不来陪你了啊?”帮按摩的女人问道。
贵妇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我也不知道啊!可能老头有什么事吧?”
贵妇又打趣道:“怎么,没了老头,我就不能活了啊!”
女人轻笑:“哪有,我这不是见姐你和你家老头每天亲密无间的,我这单身狗没天看着你俩撒狗粮啊!”
贵妇满意的躺在椅子上笑:“就你嘴甜~”
“叮咚~叮咚~”
“老头,你没带钥匙吗?”
女人出来开门,发现来人并不是赵国庆。
女人一脸疑惑:“你们是?”
“我们是西京公丨安丨局刑警大队的。”陈北安掏出自己的警员证。
“丨警丨察?”女人蒙了。
“对,我们能进去说吗?”
“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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