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折磨还不过瘾,还让妹妹拿条冰凉的毛巾‘啪’一下盖我脸上,再不就是隔着被子对我又打又踹。我实在是受不了,把门反锁,她们两人硬是把门砸出了一个凹陷。
有一天早上,我猛的惊醒,发现姥姥佝偻着腰,目眦欲裂,手里拿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木棍,仿佛我是混入家里的小偷。她那副模样,任是一百个人看了,保证每个人都会笑掉大牙。我强烈建议所有老年人禁止做些不合适的动作,有失雅观。
“你干嘛?”我头痛的都要死了,她在这里举个棍子演喜剧呢?
“还不起来,还不起来!”一根棍隔着被子打在我的身上,某一根还误伤了要害…
行,真是他妈的烦死了!我起来还不行吗?于是我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来到隔壁房间,趴在书桌上继续睡觉。楼下不知道哪个混蛋在用音箱播放着《蓝莲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睡觉的向往…”到了12点,姥姥又在厨房里进行新一轮的折磨,“两个王八蛋滚出来吃饭,一个还在床上睡着!”
我吸了吸鼻涕,从书桌上抬起头,妈的,冻死了!没有在冬天的书桌上趴着睡过觉的人,不足以语人生。口水流的满满都是,嘴里又苦又涩,全是血腥味。
弟弟迷迷糊糊走了出来,吃过午饭,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补个午觉,留下姥姥继续在客厅大喊:“这两个小孩咋那么多瞌睡呢?”
幸亏小姨在今天下午及时把弟弟接走,不然我俩绝对要猝死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这个寒假就像包夜后第二天白天睡觉一样。迷迷糊糊玩了一圈,发现寒假只过一半,一闭眼再一睁开;妈的,快开学了!
2016年2月24日,开学的日子很快来临了,我本来已经忘记了上学期的那些事:上网啦、打架啦、被欺负啦,被老师骂啦、诸如此类。但在今天上午走到学校大门时,统统回想了起来。
听说开学要重新分班,但比起去一个新的环境,认识一帮新的混混,被他们欺负,还不如继续呆在旧环境里。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这一次是文理分班,谁都无法抗拒。
我在分班表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总是有一万个人挤在那里看那张该死的分班表。他们就热衷于这种事情,看完自己的还不肯,非要看看自己分到的班里有没有几个老相好。
我看见两个短头发的女孩相当激动的抱在一起:“耶,我们又在同一个班里!”其中一个女孩的外套都要被扯掉了。
“8班,班主任鲁强。”我默念着这几个字,尽管这是我早就预料的结果,却依旧不想接受。
垂头丧气的来到3楼,鲁老师竟站在走廊上同其他人聊天,正好挡在必位之路上。我尽量把自己当成空气,企图从中间挤过去,“陈瑞你还在我班里啊!”熟悉的声音传来,屁股上突然被轻轻的拍了一下。“啊…啊…好。”早知道我就从另一个楼梯道上来了。
班里都是一帮陌生的面孔,我正愁的不知所措,彭清宇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满面的站在我的面前:“昨又在鲁强班见到你了?”他重重的拍了我一下,我至今还记得他上学期说我配不上那个丑女生的事,亏我还认为他长的像刘翔!
“走吧,正好我旁边没人。”他倒显的相当热情,走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往后排拖。算了,看在他是我在这个班里唯一熟悉的人的份上,暂且原谅了他吧!
我们俩坐在远离走廊的另一排窗户边上,这里可是玩手机、睡觉,看小说的风水宝地,除非万能的鲁老师可以从楼下爬上来。
彭清宇总是叽叽喳喳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罢了,他为什么刚开学话就那么多呢?在鲁强的班里,无论任何时候最好不要过于喧哗。
鲁老师站在班门口和很多家长交涉,还有很多家长想把孩子塞进8班来。如果有谁需要来到这里,我真的很想同他交换一下。
我悲观的估算,这一学期估计至少要被叫进办公室6到8次,相当有经验的估算。鲁老师走了进来,上一秒还在和家长谈笑风生,下一秒就板着脸扫视全班。他默默地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没人敢说一句话。他终于走到了我和彭清宇面前,‘啪’的一下拍在我的天灵盖上,“你俩昨又搞一坨去了?赶快给我分开!”经过上学期的训练,我的耐打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不过这个‘坨’字,让我觉得我和彭清宇是两坨屎。接着他干脆疾步走上讲台,大声宣布:“都给我到外面排队站好!重新排座位!”所有人都在他的注视下灰溜溜地走了出去,我真希望他能善待我,别再把我搞到第一排靠门边的座位了。
他很喜欢拍一下男同学的肩膀,“你,坐到那去!”就好像在进行情报联络的特工。看的出来他对座位是完全随意安排的,有很多商量好要坐一起的人都被
强行拆散。我隐隐期待着,幻想他能给我安排一个美女同桌,我们可以谈一场完美的恋爱,可以……
“你——”他终于找到了我,手放在我的后脑勺上,老实说我害怕极了。“”这个学期还给我上课说话哈!”我当然知道他在讲反话,“你给我坐那去!”他的脸皱成一团,仿佛他相当不想让我坐在那里——靠近走廊窗户的第三排的3人座的中间位置。我用脚底板上的痣也能猜出来又是我那亲爱的姑太帮忙打了招呼。
我默默地向属于我的位置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想死’。左右两边都已经有人,两个粗糙的汉子,我真想痛哭流涕一番,想必他们也是如此。
我慢吞吞地挤了进去,脱下里面只装有两支笔的书气,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
我喘了几口气,往左瞥了一眼,也许我不该瞥这一眼,但这是早晚的事。我左边的那个家伙——右半边脸有一条相当长的肉瘤,从耳朵下面一直蔓延到脖子,我严重怀疑他小时候经历过火灾什么的。他的眼睛很小,额前的刘海留到刚刚好的长度,看起来相当考究。左半边脸看上去还算正常,皮肤的颜色与其说是黑,不如说是焦黄。他身材相当瘦弱,但衣服什么的都很工整,哪怕我对衣服不感兴趣。也能看出来价格不菲。他左手托住半边脸,偶尔睁开双眼目视前方书架,仿佛陷入了沉思,
‘幻想的美女没啦!’我痛心疾首,从寒假之前就一直想着文科班女生多,怎么还是搞了两个大汉坐同位啊?
彭清宇倒是如愿以偿弄了个好座位——倒数第二排靠近宿舍楼那边窗户的最里面一个座位。尽管我们隔的非常远,但还是与彼此的目光对视,他冲我比了个‘耶’的手势。
右边的家伙看起来外向一点,他主动与我聊起了诸如。‘之前在哪个班,学习成绩怎么样’之类的话题。尽管无趣,却非常适合还不认识的两个人在一起闲聊。
“我上学期就是鲁强班的!”我几乎要哭出来了。“我说他刚才咋摸着你的脑袋,还给你说话!”他叫李浩,相当长的长方形脸,即使坐在那里也能看出至少有1米8。他的眉毛相当浓密,眼睛也很大,可惜脸型不太好,不说话时还挺帅,一旦说话——他那发达的唾液总是忍不住喷出来一点点,还有那两颗该死的虎牙看上去的确挺吓人。别人的虎牙都是可爱,他的虎子应该长错了位置,很是影响他的颜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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