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看,便问道:“尔等何人?谁准你们持刀入宫。”
赵行内言道:“回禀陛下,末将奉二皇子之命,入宫护驾。”
这话音未落,只听宫殿侧门也是一阵哄乱,也有一队兵马进入,为首之人,乃是大将军戴僧朔,众人又是一惊,戴僧朔言道:“末将奉七皇子密令入宫护驾!”
两路兵马意外在先帝灵前相遇,萧家宗室都慌得不知所措,这时张衡一看七皇子萧玚调来了兵马,到是放心了不少,附耳对萧珺说道:“娘娘无忧矣。”
这时太子萧琮慢慢看出端倪,二皇子萧瓛力主亲陈,七皇子萧玚力主亲隋,两下政见不一,才借先帝驾崩之时,逼宫进谏。
太子萧琮言道:“先帝遗旨,太子灵前登基,尔等若要护驾,就随我一起祭拜!”
赵行内一看戴僧朔也带兵而来,不敢动手,只是看了看二皇子萧瓛的眼神,戴僧朔也未敢妄动,尴尬之时,太子萧琮在两下威逼之下,只得在刀枪之间,率领萧家宗室祭拜先皇,在灵前登基,继承皇位。这便是西梁历史上的梁后主,谥号梁靖帝,庙号惠宗。
刀枪之下,灵柩之前,萧琮惊险登上西梁皇位,举国大丧,满城缟素,万民哀哭。
旧主入殓,新主萧琮亲自为先帝守灵一夜,让所有宫人退出灵堂外守候。萧琮是个仁孝之子,对梁世宗萧岿哀思不断,夜到二更,只见堂外有人影晃动。片刻一妇人身影走进灵堂。
灵堂之中,白绫白幡、悠然悬飘,萧琮揉了揉朦胧睡眼,定睛一看,来者正是晋王妃萧珺,一个小太监打着灯笼,把萧珺引到灵堂门口。萧琮问道:“美娘不在宫里休息,来此枉费心神。”
萧珺道:“看皇兄一人寂寞,不如说说话,也好打发天明。”
萧琮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在此想了半宿,先帝临终遗愿便是九州统一,免生战乱。不知大隋天朝,可归不可归?”
萧珺坐到灵台一旁的太师椅上,,一个胳膊搭在台角,言道:“大隋修生养民,连年丰收,听说皇上编修《开皇律》以正律法;重兴科举以取人才,翻修长城以拒突厥,国势强盛,如日中天,何止我梁国千百倍。”
“嗯”萧琮点了点头,叹道:“难怪先帝生前一味称赞隋主,遗恨今生不能北上,一观大隋中兴。”
“皇兄的意思是?
萧琮言:“美娘返京之后,可试探隋主心意,朕希望有生之年,了却先帝遗愿,归顺大隋,早成一统。”
萧珺听了,欣然默许。兄妹二人,难得长谈,一叙熬到天明时分。这才是:
刀下登基社稷艰,政见分歧两重天。
合久必分分必合,多少纷争存世间。
大梁国葬,诵经法事,繁琐有序,晋王妃萧珺戴孝守丧,一连多日,不尽细说。眼看七天法事已过,梁主萧琮命人准备些礼物特产,让萧珺带回京城。
宫人里外忙活,却惊动了二王爷萧瓛和安平王萧岩,叔侄二人知道隋朝使团即将返回,立刻赶到宫中求见天子。
梁后主萧琮一看是这对叔侄求见,不问也猜到了十有八九,萧岩奏道:“陛下,老臣听说晋王妃将要返回大隋?”
“是啊,朕已经准了。”
萧岩二眉紧皱,神态凝重劝慰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萧珺是妖女,如今做了隋朝的女人,将来必定会祸患我梁国。”
梁后主有些不屑一顾,反问道:“皇叔口口声声说是妖女,我若将萧珺扣留,有何好处?”
“扣留萧珺等人,作为人质,联合陈国抵抗大隋。”
“不行!”梁后主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副机不认同的神态:“陈国国君陈叔宝是个酒色之辈,岂能与隋主杨坚同日而语?万不可与陈国联盟。”
“陛下……”
梁后主摆摆手,萧瓛一看劝说无用,也上前奏道:“陛下,皇叔说的有理,不能让萧珺离开江陵,一失足可是千古遗恨呐!”
梁后主道:“如果有朝一日,大隋铁骑踏平荆江,朕便是千古罪人。”
话说到这份上,安平王萧岩和二王爷萧瓛也无言相对,只得退出御书房。
叔侄二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思量,萧瓛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看派人结果了隋朝这群人的性命,逼皇上抗隋吧。”
萧岩道:“萧珺毕竟是个外姓人,对大隋不能伤筋动骨,反而会惹怒大隋。”
“那怎么办?”
“让这个妖女死在江中,就说淹死了,隋主既无法怪到我们头上,皇上也没了联合隋国的理由。”
萧瓛大喜,心想沉尸江中,死无对证,“叔父放心,我定会派遣艨艟战船,截杀萧珺于与江面,大江沉尸,死无对证,让隋主杨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叔侄二人定下绝户计,决定江中刺杀晋王妃萧珺。真可谓:
沉船暗杀江水淹,死无对证查实难。
政敌不惜亲骨血,只为一隅求偏安。
在江陵住了些时日,梁国先帝萧岿的国丧已毕,梁后主也顺利登基,萧珺便与八皇子萧瑀、杨素、刘仁恩等人一同回朝。
大隋使团来到江陵渡口,汉江江面之上一片混沌,此时江面大雾漫天,只闻江浪波涛时时做响,眼前已难识远近,过往江面的船只也看不清楚。
清河公杨素道:“江雾如此之大,渡江还需谨慎。”
萧珺问道:“何以见得,杨公请讲。”
杨素道:“此次梁主登基,朝内政见不合,险些动了刀兵,杀机无处不在,王妃万万谨慎。”
萧珺点了点头毕竟当年杨广迎亲时,北归之路就险象环生。刘仁恩、张衡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刘仁恩道:“清河公觉得应该如何渡江?”
杨素道:“请王妃乘坐轻舟快船,用大船掩护小船。”
刘仁恩道:“小船颠簸,也不舒适,且不够规格啊。”
杨素摸着羊角胡子道:“江面大雾,暗箭难防。”
萧珺点点头,“就按清河公所说,我乘坐小船,命大船跑空船。”
刘仁恩立刻做了安排,几艘送亲的大船,依旧旌旗招展,声势浩大,开始渡江。萧珺、张衡、杨素、刘仁恩分坐两只小船,跟随大船渡江。
浓雾缭绕,船桨波动,一切顺利。萧珺、张衡同乘一船,这轻舟小船,船舱狭小,也没有摆设的东西,萧珺顿觉乏味,问道:“张衡,船上可有把玩之物?”
张衡道:“临时换乘,船上并未准备玩物,下官到是带了一副棋。”
“那就下棋解闷吧。”
张衡在行囊中,取出一副围棋,丫鬟帮着摆好棋盘,萧珺与张衡便对坐下棋。萧珺先执黑子,张衡白子应对。
黑白棋子交相落下,萧珺问道:“我在宫中,背过不少棋谱,但不知棋是何人所制?”
张衡道:“先秦记载,尧帝之妻名为散宜氏,生子丹朱,长大成人之后,不务正业。尧帝为使丹朱改邪归正,打造石子棋,娱其心,稳其性。可丹朱学棋之后,却恶习不改,帝尧只好把丹朱迁送南方,将帝位禅让给舜。”
萧珺道:“尧帝煞费苦心,却不能教化好儿子,实在可惜。”
张衡说:“下棋乃是悟道,只会下棋却不能悟道,也是枉费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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