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归一,二归二。老板这么做,我们以后可就不敢来了。”孙虎说。
“不扯这些。来干了。”苏易端起自己的酒杯,罗斌和孙虎也端起酒杯和老板碰了。
“真香!”老板砸着嘴:“我可不舍得喝完。拿过去慢慢晕,我就不陪了。三给哥老倌,慢慢喝。要啥说一声。”老板说完拿着酒杯拱拱手。
“苏易,我们两个凑了点钱,不多,五万。你先拿着。”老板走后,罗斌见酒喝得差不多了,和孙虎对视了一眼,然后说。
“苏爷,别的话我不会说。我们弟兄间,你就别端着了。”孙虎接着说了一句。以前苏易和孙虎开玩笑说,现在社会上那些大哥,都是这个哥那个哥,咋就没个敢称爷的?孙虎就说,那就就当这第一个爷!从那以后,孙虎就在小范围内直接叫“苏爷”。
“你们一个六扇门的,一个东厂的,这钱我要拿了,那可不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苏易没抬头,他心里知道,这俩朋友已经尽力了。
“少几把扯。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啥情况了,还嘴硬。”孙虎把酒杯顿在桌上。
“苏易,正经点。准备咋整?”罗斌也放下酒杯看着苏易。
“这钱,你们拿回去。真的没用。前天,老爷子让人带给我三十万,我也没拿。一千万的债务,这些钱不但无济于事,还把大家都拖进来了。真没必要。”苏易不再调侃,认真地说。
“钱的事,先不说。你有打算吗?那些烂人都闹到一号大院了。”孙虎在内部知道了催收到一号大院的事。
“现在还没有。这不是靠打算能解决的问题。”苏易再考虑是不是该把樊林的事告诉这两个朋友。
“考虑过先找个地方上班吗?”在和孙虎碰头的时候,他曾经跟孙虎说过,如果苏易可以先找个地方上班的话,说不定他还可以帮忙介绍一个不错的地方。
“不是没想过。但就是百万年薪,我也得干十多年。那些人,能等我十年吗?”苏易说。
“有些关系该动一动了。再不动,以后想动也动了了。”孙虎说。其实,这也是他和罗斌觉得现在比较现实和可行的办法。
苏易没有说话,这也是他最难下的决心。这两年,苏易一直在反省,从天河集团的重组,到木江宾馆的改制,直到后来在木江工业区买地……苏易总觉得是自己在运筹帷幄,可这些事的背后,哪一件又不是有父亲的影响在推动事情的发展?和那些完全靠关系的人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苏易不会直接开口去要项目。而到了今天,难道真的要连这点底线都保不住?
“想啥呢?这是现在唯一可以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再说了,那些老板没关系还八方找关系,你现成的关系不用,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也没见哪个给你立个牌坊。”孙虎见苏易不说话,自己先有点急了。
“要真这么简单,我早就躺着赚钱了。”苏易端着酒杯自己喝了一口。
“你本来就该躺着赚钱,非要把自己累成狗!真想骂你一句‘活该!’。”孙虎也自己端起酒杯,却一口喝干。
“苏易,大猫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但这也是事急从权,把一些细节做好一点,应该可以试试。”罗斌知道苏易是担心一旦这么做带给苏市长的风险。
“我这边有一些企业上的朋友,要不,你先去过渡一下?”见苏易依然没说话,罗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这些我都想过,”还没等苏易把话说完,苏易的电话响了。苏易看了一下屏幕,是以前的一个农民工小包工头。
“朱师,您好!”苏易对这个小包工头有印象,是木江工业区那个项目施工时一个劳务班组的组长。
“苏总,能不能想办法给我找五千块钱?我的确没办法了。我妈生病要住院,她没有社保,最少都要先交四千。”朱师在电话里说。
“明天来得及吗?我的卡被银行冻结了。明天您能不能来榕市,算了,你老妈在哪个医院?明天我送过来。。”苏易说。
“来得及,来得及的。就在木江医院。谢谢苏总,谢谢苏总。”朱师说。
挂掉电话苏易对罗斌和孙虎说:“那钱,先借我一万。木江的一个班组长的老妈住院。”
“你都拿着。不过,这些包工头收钱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你自己别那么瓜(方言,傻、憨厚。)留点在自己手里。”孙虎说。
“我自己用不了什么钱。如果真是他老妈没钱住院,这孽就造大了。”苏易何尝不知道一些人为了收钱什么话都敢说。
“算了,你自己把握。另外,那套房,我收回了,你先住着。”罗斌说的那套房就是给苏易担保贷款的那套。现在银行还没冻结。
“不用的。我现在有地方住。”苏易说。
“回一号了?”孙虎问。
“没有。暂时找了个地方。”
“还有,苏爷,自己注意安全。有事先说一声。不要再任性了。”孙虎说。
“我知道的。”苏易突然一笑:“我要真出了啥事,就拜托你们照顾一下我的家人了。”
“滚!少说这些。社会上要有啥事,先通个气,理一理,能喝茶解决就喝茶解决。”孙虎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让苏爷我痛快醉一场。”苏易端起酒杯。
三人把两瓶酒喝完,孙虎要打车送苏易,苏易说不用,现在,得自觉限制高消费。
“懒球得跟你说。”孙虎和罗斌各自打车走了,苏易往公交车站走去。分手的时候,苏易拿了一万元,其他让孙虎和罗斌拿回去。二人见苏易很坚决,也就没再坚持。苏易准备第二天一早坐早班车到木江医院。
晚上十点过,住在屋顶的人差不多都关灯了,沈静打开房门准备透一下气。下午那些人陆续回到屋顶的时候,沈静会关上房门。一来因为这里只有一间房,女人的房间,多少应该有些私密性。以前还有家的时候,沈静的客厅里从来不会有一点有私密性的东西。而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只有到了其他人都休息了,沈静才会打开房门,把换洗的内衣拿出来晾在外面,而早上,则会尽早把内衣收回去。
一个人影从楼梯口进来,带着强烈的酒味。沈静有些意外,转眼看去,是那个刚搬来的那个男人。男人看着沈静看向自己,点了点头说:“您好!”沈静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你好!”就转身继续晾衣服。
男人开了房间门,却没有关,打开灯,坐到了桌子前点上一支烟。
沈静晾完衣服,转身回来房间把门关上,沈静拿起放在小桌上的手机。前段时间,沈静开了一个网店,本来没抱什么赚钱的希望,没想到却有意外的收获,十来天竟然赚了差不多二千元。
沈静留了五百块钱,然后把剩余的钱全部用来还网贷。沈静不敢去算自己还欠网贷多少钱。在刚出来的时候,沈静没有生活来源,无意中看到了手机上弹出的网贷广告。当时觉得这网贷非常容易,不需要抵押,只需要身份信息就可以办。后来,沈静渐渐落入了以贷还贷的恶性循环。直到后来,有人不断打电话催收。而沈静手机通讯录中的联系人基本上都收到催收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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