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妹儿”是市内一家医院的在编护士,戴眼镜,身材匀称,瓜子脸,披肩发,一双眼睛尤其迷人。“老妹儿”比她的姐姐更漂亮。
王军经常喜欢叫上她在一个桌子打牌,她也总是笑眯眯地坐下打一会儿,但是如果有其他人在旁边观看了,她就会找借口不打,让给别人。这个时候王军就会很遗憾地说那个上来的人不懂眼色。
虽然“老妹儿”似乎不喜欢打麻将,但是我和她一个桌子也打过牌,她的技术也相当不错,加上软绵绵的,脾气也好,我们都喜欢和她打,即使输了也觉得开心。她老公“阿杜”我们都不喜欢,特别是“阿杜”白天来的少,晚上来的时候一脸阴沉沉的样子很像旧社会的地痞或者特务。
“唐僧”的生意显然没有他连襟的做的大,我有时候看到“唐僧”悄悄地向“阿杜”借钱,而且一脸的献媚状。但是“老妹儿”的为人却很随和,从来也没见她对姐姐和姐夫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样子。看来他们李氏姐妹的感情很好。
去年国庆节的第三天,我们从岳母那里回来,下午休息了一下,晚上早早吃过饭,老婆温柔地对我说道:“儿子开学一个多月了,你表现很好,没有嚷嚷着去麻将馆打麻将。今天,是国庆节放假,我批准你去玩,多晚回来都没有关系。另外,今晚的阳春面做的非常合胃口。快去吧!”
我当然非常感激老婆大人的理解和支持,故作了一下姿态就打开门直接去了麻将馆。
我进去的时候,好多桌子已经满了,外间两张桌子上分别是余大姐、沈大姐、胡师傅和“阿杜”一桌,另一桌是迈尔丹、吐尔逊、老魏和赵云。我径直朝里间走去,左面那个包间的门紧锁着,估计是那几个四川人在,因为里面隐隐传出来的是浓重的四川话。右面的包间里是三桌广东人在打广式麻将,这个我们大家都看不懂,也没有人旁观,应该是在西域边贸城做生意的那一帮广东人在打。
中间是一个大房间,我们称它为普间,有5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早就坏了,靠在一边墙上,作为大家临时放东西的了。
“唐僧”和幸福、尔力、包姐一桌,“唐僧”的高声大嗓吵得其它几桌的人都在说:“唐僧,关住你的嘴吧。吵死人了。”
另一桌上王军和帽子,还一个没见过的维吾尔族中年人在斗地主。我看到韩帅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哈喇子顺着嘴角淌在了淡花的衣服上,她的手脚都在轻微的抽搐着。看着她扭曲变形的脸,和黄短的头发,我心生感慨,她的样子极为丑陋,猛一见会被吓死的,听着她轻微的鼾声,再看一眼帽子,忽然就有些惆怅,那时候我还没听帽子讲他的传奇故事,所以还不知道为什么几年不见帽子和韩帅都变了很大的样子。
看到我进来,王军赶快说:“你个夏大白菜,休息了还不早点来报到,就等你来了。”
他也知道我不和陌生的人在一个桌子打牌的,所以对着门外喊:“老妹儿,快来,人够了。”
随着他的喊声,从另一个门走进来李老师姐妹俩。
“老妹儿”照旧不上桌子,调好位子后开始打牌。“老妹儿”坐在姐姐身后观战,她看牌的时候不说话,多数都是抱一袋子瓜子磕。
今天李老师的运气和手气都很好,把我们三个人打的没有“脾气”,搞的帽子和王军每打出一张牌都要抱怨,不是说自己留错了牌,就是说这台破麻将机发的牌简直是欺负人。
我是以娱乐为主的,不在乎输赢,所以一般觉得如果运气不好就要撤退,今天我输赢不大,笑嘻嘻地看着帽子和王军,一边和他们打趣。
到了11点半的时候,“唐僧”从外间走进来大喊:“收摊子了、收摊子了!”
我们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不用等大家问,就接着对我们所有人说(当然都是熟悉的那些麻友):“你们这些卖裤子的,宵夜开始了,看什么看?今天宵夜我请了。你们说我做人容易吗?好不容易赢了两个钱,还要请你们这些东西吃宵夜。快点吧,肉孜那里所有的烤肉我都要来了,还等什么,赶快地收摊子准备吃宵夜。”
原来如此,我们立刻抓紧打完这把牌,一起冲到外间,两张桌子上已经铺上报纸,他们两桌的其他人正在吃烤肉喝啤酒。新疆维吾尔族的烧烤是出名的小吃,桌子上丰盛的各类烧烤都冒着喷香喷香的味道,充斥着外间的每一个角落。烤肉、馕坑肉、烤羊杂、烤鱼和鸡肉、一大摞加工的馕、老魏店里的啤酒被搬来了三箱子。
我说过不吃麻将馆的饭食的,但是烤肉还可以接受,于是我们四个人首先拿起馕坑肉,顺手打开一个啤酒,边吃边夸赞:“唐僧这人还是蛮不错滴,知道大家今晚都要鏖战,所以先把宵夜请了,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经常发生。”
“你们这些白菜,多输点钱给我,我每天都请你们宵夜,这就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帽子拿了几串烤肉进了里间,韩帅还在沙发上睡着。
过了一会儿,帽子和韩帅一起出来。帽子找一把椅子让韩帅坐下,他站在椅子后。韩帅吃的鼻涕哈喇子一起往下流,还抢过帽子的啤酒使劲灌了几口,一边“啊啊”地说着大多数人都听不懂的话。
大家在一起嘻嘻哈哈,有说有笑,老魏两口子自然也非常开心,因为还不到一小时,三箱啤酒全部喝光了,“唐僧”也是不胜酒力的,当他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再来一箱”时,李老师埋怨地看他一眼示意差不多了。“唐僧”才不管这些,老魏取来啤酒,为每个人又打开一瓶。
这时候“阿杜”红着眼睛说话了:“还打不打了?你赢了点钱就知道得瑟,以后大家都喜欢和你打牌了。”
赵云把眼睛一翻说道:“阿杜,你姐夫请客关你屁事?也没见你请客,赢了钱去找妹妹玩吗?”
他这是故意说给“老妹儿”听的,至于“阿杜”是不是也有这个爱好,谁也不知道。
我们看到“老妹儿”的脸一下子拉的有点长了,但是没人愿意管,因为“阿杜”大家本来就不喜欢他,活该他没事找事。
帽子哈哈笑着说道:“阿杜,你还有这个爱好吗?”这是明显的煽风点火,“我说你怎么每次赢钱了都悄没声地跑了呢,原来是,,,,,,”
帽子忽然被卡住了,是因为韩帅一巴掌打在帽子的脸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一起看着帽子。
谁知道帽子一声不吭。
韩帅盯着帽子,然后站起身,一摇一晃地走出门,帽子也跟着韩帅走了出去。门外传来韩帅很大的声音,显然是在骂帽子,中间夹杂着帽子很小的声音。
大家一下子就没有了兴致,拿着各自的啤酒,顺手再拿几串烤肉或者烤鱼,打牌的继续打牌,“唐僧”和他的老婆以及连襟再没有打牌,离开麻将馆回家了。
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抓了两个馕和一些烤肉、烤鱼和烤鸡等,找几个塑料袋分别地装好,出了门,天色已经很晚了,准备回家去。
在一期和二期分界的垃圾站旁边,我隐隐约约看到有两个人在那里,但是他们背对着我。我借着月光仔细看,好像是帽子和韩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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