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就说道:“郝建家这人其实心里有数,有些看不惯形式主义,这个人其实是个人才,要不相信你们都看着,比你们和我都要强,他嘴里不说,心里有数,哪一天他的脑子转过来了,工作上你们谁也不是对手,就说全连队人员的工作积极性吧,三排的就是比你们强,哪次最累的活不是三排干的?你们哪个排拉动的时候比得上三排了?这其实就是带兵干部的能耐,真能耐,知道吗?你们做的那些工作,其实说白了终究是用不上的,我支持他们,说白了,因为现在连队没有什么特色,在团里挂不上号,你们留心最近的报纸,克服形式主义的文章已经出来了!”
一排长、二排长就愣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一排长和二排长明显地关系大不如前了,由以前的表面上过得去到了谁也不搭理谁了,原因是工作组走后就有了风声,说是二排长要担任副连长。一排长心里就有了气,想副连长这个职务是主管后勤的,优先也应该优先我这个种菜的排长吧,你捐款的排长要当副指导员还能说过去,你跟我抢什么呀!所以一排长见了二排长就是把头一仰过去了,二排长就在心里说:“哼,看我当上副连长,我叫你再给我把脑袋抬高一些。”
郝建家排里的班长、战士知道了这个风声就为郝建家鸣不平了,纷纷说靠收集大家的钱捐款做副连长算什么本事,要是当了指导员,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脱了裤衩卖钱救助灾区算了。郝建家那天对排里的战士说:“捐款也不是不可以,灾区其实更需要救助,我们的家乡谁也说不上会出事,依靠的就是国家和老百姓救助。”
郝建家说了这句话不久,Y省就发生了大地震,连队的好多战士就是那个地震区的,郝建家自己给连队捐了500元,这次救助是军里组织的,这批第二年的兵基本上来自Y省灾区。
连长和郝建家都受了伤了,郝建家小腿上的肌肉被坍塌的木头柱子上的铁钉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连长的脚背被砸骨折了。
连队有个大棚,很陈旧了,摇摇欲坠地破败着,团里就让连队先拆除了再说。那天拆大棚的时候,连长安排排长和班长跟上自己拆除大棚的顶子和墙壁,指导员和其他的战士们清理垃圾,连长说拆除的工作危险,必须要有经验的老同志来,他第一个上了大棚的顶子,大棚是老式的,土木结构,顶子上是笨重的松木柱子搭的,那松木柱子早已经糟朽了,连长上去拆了几根,就被二排长换了下来,二排长那天站在大棚顶上很威武地用脚踩那些已经朽了的柱子,那些柱子就一根一根地掉了下来,连长在下边笑着看,然而危险的情况就发生了,连长的头顶是一根最粗的柱子,由于震动,那根最粗的柱子忽然就和伏在柱子上的木板、泥皮一起向连长的头上砸落了下来,一排长正好站在连长身边,一看就发出一声喊:“快躲开”,然后就躲开了,连长一慌张,被脚下的土疙瘩绊了一跤,那粗重的柱子就朝连长的身上砸了下来,几块瓦片已经先掉在他的身上了,连长已经慌了,其他的人也慌了,郝建家就在距离连长两米处,看那情景就想都没有想,立马往前跨了一步,飞起一脚踹在了那根柱子上,柱子被踹得斜了一下,郝建家就顺势拉了连长起来,柱子的全身没有落在连长的身上,最后掉下来的那头却砸在了连长的脚上,连长一声惨叫就蹲下了。
郝建家小腿上的肌肉几乎翻开大约三寸长,裤子也撕开了一条口子,那是他踹那根柱子的时候用力太猛,被柱子上的铁钉剐了,连长和郝建家一起住院了。指导员挨了一顿骂,是团长骂的,团长骂他们干工作不讲安全,没有一点安全意识,最后团长骂道:“所有的干部骨干全部呆在了最危险的地方,要是打仗你们是想被一锅端吗?”
那天一排长到医院里看望连长的时候说:“连长,其实那天本来你不会有事的,那会儿我发现后就提醒你了,郝建家却要耍自己的能耐,用脚踢那柱子,结果反而把你给伤了。”连长就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还有更加好玩的,连长,团长把指导员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说你们劳动竟然把全部干部、骨干放在最危险的地方,要是打仗,你们想要被一锅端吗,指导员什么都没有敢说,只是说‘团长我错了’,哈哈,连长,这次指导员把这个罪名给背上了。”一排长给连长边削苹果边说。
“哦,是这样,我知道了,郝建家现在怎么样?”连长问,郝建家出院已经几天了。
“还是老样子,神神道道地,没有什么变化,成天没有一点干部的样子,和一帮战士们打得火热。”一排长拣最好听的说,他挠连长的痒痒处。
“你回去吧,好吧,回去把你们的训练好好抓一抓,我估计,上边也该考核了,时间是充足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加强一下,咱们连的底子不错。”连长说。
“那我回去了,连长您好好养病,连队的情况我帮您记着。”一排长说。
“我累了,你走吧。”连长没有接一排长递来的那个削好的苹果。
“看来我的确是要好好反省了,郝建家最关键的时候救人,指导员最关键的时候承担责任,哎,人哪,一排长还说因为郝建家我才受的伤,你呀,你把我当成阿斗了,一排长,这么清楚的问题我看不见我还是个什么玩意?你这么大胆地说胡话,我要是不教育你,我还是个连长吗?谁知道你成天给指导员说什么了。”连长心里说。
春天的气息愈来愈淡,夏天在树叶子长得有些样子的时候就来了。一溜黄色的小花开在了菜地边上,整齐地绽放着,就像是人工培育的一样,郝建家站在菜地边上用手抚弄了小花想,这花虽然是野生的,但因为符合人的审美观点就存活了下来,要是参差不齐,不会有人有耐心为你来剪接的,早就被弄到垃圾堆里去了。
连长说得没有错,军里是突击考核团里的,来的是副军长,陪同的是师长、师政委,还有师参谋长。
团里得到消息就乱了,这次考的是共同课目,然而团里很久没有好好地抓过共同课目的训练了,明天就是副军长到来的日子,晚上军务股连夜赶制花名册,把全团军事素质好的战士临时编了一个营,如果副军长抽点哪个连,就从这个营里抽一个连队出来,一般情况下副军长不会注意的,再就是接待要热情,郝建家被抽到团部担任警卫哨了,他的个子高,形象好。
第二天上午,大概十点的时候,副军长就到了,全团的官兵在训练场上围住主席台坐了一个“口”字,近千人的队伍煞是整齐,官兵们打了背包带了枪,全副武装,整个训练场上一派磨刀霍霍的肃杀气氛,副军长戴了一副墨镜,正襟危坐,脸色严肃,场地的空间里是四百米障碍,主席台上拉了“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的横幅,在训练场的最边上,是整齐的靶牌,夏日的太阳正好照射在主席台上,副军长感觉有些热,汗珠子在脸上滚动,他却不摘掉帽子,愣是不擦一把汗,团长、政委和团里的其他常委都坐在队伍里,心里打着鼓。副军长就抽了签,是三营一连。团长松了口气,昨晚上组合的尖子就在三营的位置上坐着,因为三营正对着主席台,他是怕副军长指了自己正对面的队伍的。
“三营一连”的官兵就在响亮的口号声中带到了训练场中心,连长跑步到了主席台前报告,副军长说今天考核你们的共同课目,首先是四百米障碍,下来再考你们的射击。
连长就带了全连的战士们呐喊着到了障碍跟前,尖子们就是不一样,一个个像猛虎一般地扑向一个个障碍,也就是几分钟,全副武装的官兵们就越过了障碍,副军长激动了,他站了起来,向考核的官兵们挥了挥手,说开始下一个课目,团长就跑步出来组织全团调整了队形,把整个靶场露了出来,射击的成绩远远地出乎了副军长的预料,全连队最不好的成绩是七十九环,还有七个是九十五环的,就是说这个连队基本上都是神枪手,副军长在话筒上大声地喊道:“同志们,你们辛苦了……”副军长的话还没有问完,下边考核的战士就像滚过一声炸雷般地吼道:“为人民服务!”副军长就笑了大声问道:“下边的五公里你们能不能继续考完?”那些战士们又用炸雷般的声音回答了一声“能”。
五公里是在训练场上完成的,副军长很高兴,考核的战士们因为都是第一次在副军长面前展示自己,一个个是拼了命的,全连五公里最差的是十九分钟,就是说全连已经达到了优秀。
副军长激动了,他站起来指着头顶的横幅说,你们整个团队是过得硬的团队,是党和人民放心的团队,是一支让上级放心的团队……
团长、政委也很激动,全团在“过得硬的团队过得硬的兵”这首歌曲声中带出训练场。太阳皱了眉头往下晒,火辣辣地热,初夏的古城中午已经很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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