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来自女人心灵最深处的爱情自白:温柔独白》
第13节

作者: 夏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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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说白了也就是一种生活方式吧,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平凡的人,是这芸芸众生中最渺小的一个,也像大多数人一样,从残酷的竞争中讨生活,我的老家在农村,自小就是个苦命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自立,后来一边打工一边上学,上大学也是靠勤工俭学,毕业后由于没有什么社会关系就到处找工作,白眼和侮辱没少受,可最后还是不停地回到原点,再后来我就一气之下决定自己创业,从最不起眼的街头小摊做起,那个时候一天也就赚个几毛钱,可就是这几毛钱就已经令我欣喜万分了,因为你不知道,我上大学时一天也就只花两三角钱,再再后来,我就有了自己的小店,这让我在生活上看到了希望,同时也令我激情万丈,再再再后来,我做过酒店,做过私人医院,现在就做了开发商,这一步步走来,现在看似辉煌,其实里面的辛酸也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不过有时候想想,也不觉得有多苦,有时候倒很怀念刚开始创业的那个阶段。人啊,就是有点贱,我一直这样认为,现在我什么都有了,可偏偏觉得非常空虚,老感觉心里缺点什么,这有些东西是不能任物质所能补救的。

  他像是给我讲故事。就像我讲故事给小文。
  那你呢?为什么去公丨安丨局工作?他突然反问道。
  日期:2012-04-21 18:17:03
  23、
  我没想到陈浩的身世竟和我一般的悲催。一缕温柔的颤栗不禁直击我潮湿的内心。
  陈浩虽然身在商界,却没有商人身上那种令人作呕的恶俗、奸滑和难以自持的轻狂。

  我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男人。儒雅,风趣,平易近人,举手投足和言语中透出与世不融、卓尔不群的孤傲和不驯,却又不事张扬,隐晦曲折,与浑身上下的名牌西装相映相谐,更显出他的与众不同。无奈的岁月侵蚀,白晰的脸庞上经纬纵横,现在却因酒精的作用而变得通红,泛滥着童贞的神采和光芒,他侃侃而谈,说到激动处竟脱掉了外衣,将袖子捋到了肘关节处,指手划脚,兴奋得仿佛回到了童年少年时代,可爱得像个大小孩。

  看着他不断飞扬的眉头,我有种强烈的想拥抱的欲望。
  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有些回不过神来。我看着自己留在茶杯里的影子。难道我醉了吗?如果没醉,怎么会有这么荒唐而可怕的想法?或者,那就是醉了,肯定是醉了,从精神到理智,否则不可能危险到如此不可理喻。我想到生命中的一些人和事,那些触手可及的伤痕和痛还深刻地烙在我的骨子里。我必须清醒。我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日期:2012-04-21 18:20:51
  我赶紧收回我生根的眼,佯装喝一口碧螺春。其实我不能掩饰的,是我的双眸里已生出了许多费解的情愫,它们连着我无法自抑的心跳,像一对双胞胎。
  我感觉我的脸上的绯红像潮汐一样漫到了缺钙的脖根。
  我假装不去看他。我其实在我的世界里看他,用心的温度。
  但我必须压抑和自我放逐,像曾经年少时的不能释负,必须通过一些距离的遥远和肉体的疼痛来自我融化。我知道我必须吃掉它们,然后默默地排泄。
  我的情感的血脉不能再张扬。
  房间里的气氛干燥而灼烫,空调机在不停地呻吟着,释放着一些苦闷和愁,它们像来自遥远天体的灵感,暗示着一些属于或者不属于我的心情。
  我只有不停地举杯,就让这浓烈的酣畅来诠释这一切。抑或叫做稀释。

  我知道这红色的液体不停地在我的胃里堆积,迟早它们要通过爆发来释放能量,到那时我就会彻底地忘掉一切关于我和我的一些东西。
  日期:2012-04-21 18:22:42
  有时候,现实抵不过一瓶红色的血一样的叫做酒的东西。它很薄渺很脆弱很苍白,甚至还不如一张宣纸。如果我有大手笔,或许还可以改写它的颜色,可惜我没有,我只有羸弱、平凡和无助。
  所以,我只能妥协、退让和自我欺骗。
  所以,我只是一只蚂蚁,再或者,连蚂蚁都不是。

  我感觉自己猥琐到了极点。
  而陈浩依旧不断地把手臂扬到空中,又不断地放下,他的堂堂正正我无法企及。我想如果真有来世,我断不会再这样地生活,我要做一个强大的生命个体,即使在强大的自然面前我也无所畏惧,我敢爱敢恨,而又不被生命之外的一些东西所累。
  我们的谈话很投机,入木三分。
  日期:2012-04-21 18:24:47
  陈浩说,他一定要拥有我这个朋友,如果错过,他将遗憾终生,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而我未置可否。我只想问他,是真心的吗?有家室吗?我会不会再次被伤害?但是最终,我却一个也没有问出口,我无法张开僵硬的嘴,我只是在心里反复地酝酿了又酝酿,权衡了又权衡,看着他更加鲜红的脸,我欲哭无泪。
  我们的谈话还在继续。他对他的问题不停重复,一定要我给他一个回应,但是我又能给他什么回应呢?我只是一个被人摧残过的小丑,花瓣已经枯萎,凋零,像风中的羽毛,看似精致优雅,实则心碎莫名。
  陈浩依旧不依不饶。我只是苦笑,然后平静地说,很晚了,咱们回家吧!
  他似乎意犹未尽,有点不舍,但踉跄着沉思了半天,最终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日期:2012-04-21 19:37:39
  24、

  夜色真好。
  我的倔强再次复苏。尽管陈浩一再坚持要送我回家,但还是被我决绝地拒绝。
  我想走着回去,顺便看一看夜景,但言外之意你知道。
  陈浩用满是酒腥的语气生硬地打电话叫来了他的私人司机,因为他已经醉得不可收拾,他无法自己开车回去,况且无论从哪个角度说,我都不放心让这个跟我掏了几个小时心窝子的人醉意无限地独自开车回去,那样我不能面对自己的良心。
  而我还没有醉到他那个程度,我还可以走着回去。我自嘲,我安贫乐道,我安步当车。

  从饭庄出来,夜风一下子吹过来,扫在我身上,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地抱紧双臂,在漆黑的夜色中像个可怜的独行者。我突然有些恍惚,我这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如此勿勿。我到这世上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说就只是为了受苦?我为什么活着,尽管这已经是一个很古老的命题了,尽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可以解得开。而我,能解得开吗?

  日期:2012-04-21 19:42:50
  街旁的路灯有些昏暗,散发着浅黄的光晕,像瞌睡人的眼睛,又像我人生的背景光影,映出我生命的孤独,我只是做着可笑而又无助的表演,而观众只不过是我的影子。形影相吊,形容我目前的处境,其实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再远处,灯火阑珊,天上月明星疏,却又暗藏着许多可怕的幽不可测的黑洞。对此,我心怀畏惧,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
  我的身影左右不定。想唱歌,唱一些少年时的歌,却发现早已忘记了语言。身旁,不时有车辆打着冥火一样的车灯呼啸而过,留下一串串意味深长的空虚和落寞。冷暖两种不同色调的光不断地打在我身上,像电影中胶卷的更迭,把我染得面目全非。
  此时我却又感觉脸烧得发烫,似着了火。我忽然想起了小文,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睡了没有,也许和雁北在一起吧,依偎在他的怀里?像个小孩子,那样幸福,那样让人心生妒忌。想打电话给他,却只是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又放回到了衣服口袋里。

  日期:2012-04-21 19:43:56
  我还在恍恍惚惚地走,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在一个十字路口,我有些迟疑,分不清该往哪儿走,这路,仿佛永无止境似的,也没有个路标让我参照,这城管也真够可恶,白天只知道盘剥奴役那些可怜的下岗职工,晚上却不知道在路旁安个可以让人看清方向的路标,至少也可以给迷路的人一个希望啊,可是现在,连个希望都是个极其奢侈的梦想。

  我又感觉凄冷,就像夏日里的一些天气,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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