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想到了答案。
现在的情况是,陈哥和杜哥做庄时,两人通过换牌,然后杜哥一直赢钱。
当杜哥手上的钱已有很大一笔时,就会突然间输给宁梅。
宁梅赢杜哥时,不是五倍的马股就是十倍的铜锤。
原来这是用来麻痹我的。
因为按照我们的商量,是杜哥出千赢钱。
既然杜哥在出千,不赢钱就不合道理。
杜哥赢的钱,赌局之后是要和我们分成的。
所以只有将钱最终转移到宁梅手上,我才不会要杜哥给我分钱。
但将钱输给宁梅,必须让我感觉到很偶然,就像在街上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腰一样。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很简单。
于是桌上出现奇怪的赌局。
我不紧不慢地下着一千的注,唯一没有出千。
而其他三人,都在出千。
杜哥和陈哥打配合,让杜哥可以得到大牌赢钱。
杜哥又和宁梅打配合,然后顺利地将杜哥赢的钱输给宁梅。
杜哥赢钱,达到我和陈哥之前商量的目的,所以杜哥和陈哥出千,我会装着不知道。
只是,杜哥赢的钱,会突然之间全部被宁梅赢过去。
整个过程,杜哥其实只当了个搬运工。
最后的结果就是,宁梅会赢很多钱,而杜哥,赢得多,输得也多。
我和陈哥,成了最大的输家。
因为无论是杜哥出千,还是宁梅出千,我和陈哥都会输。
陈哥输的钱,肯定会与杜哥和宁梅分摊,但我输的钱,却在中午吃饭时就定了:自己负责。
我的下注虽然在几个人中最小,每次只是一千,但因为几乎局局都输,经常是两千、五千,所以到了最后,我成为输得最多的那个人。
这其实就是一场温水煮青蛙的局。
在他们这个局中,最后成为棒槌的那个人就是我。
一个小时多的时间,我放在桌上的十万块,只剩下一万多点。
陈哥手气比我好,只输了三万多。
可笑的是,杜哥居然也输了一万多。
宁梅一个人赢了十多万。
但整个场子的输赢,其实主要在我身上。
这时,连牛大力都看出我的情况不妙。
他站在我身后,额头的汗水布满整个脸。
口水咽得咯咯着响。
我抬眼看看他,“大力你咋啦?”
牛大力赶紧说,“没,没啥,你…你手气……”
他万万没想到,我在他们那些局上玩得天衣无缝,在这里会输成这个样子。
我淡淡说道,“没见过世面,输几万就吓成这个样子,箱子里有的是钱,我不相信手气一直差。”
然后,我用力捏捏拳头,“不信,这一局我下个大注给你看看。”
牛大力呆了呆,想说点话,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陈哥淡淡地笑了笑。
而我,果然扔了一万块。
宁梅和杜哥两人互看一眼。
宁梅庄家发牌。
这一次,她出手了。
她用了两种出千手法。
一种是用手指上的戒指,还有指甲油。
发牌时,通过反光,她可以看清所发的牌。
眼尖记性好。
所以,当前四张牌发结束之后,她可以计算第五张什么牌才能凑出最大的牌。
于是,她开始第二步出千,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底扣技术。
她在牌底藏了几张牌,可以以极其快的速度将最适合的某张牌发给自己。
而这一局,她选择了5。
她的手法,比杜哥快得多,而且十分精准,毫不拖泥带水。
当然,她只能将自己的牌做到最大,没能力左右其他人的牌。
所以,她的千术水平,与我的差异,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不过,不得不承认,虽然档次不一样,但就她的这个技术,已做到炉火纯青。
这一次,她很成功。
宁梅的晕牌与很多人不同,她慢慢地看,然后会迅速地将牌放在自己面前。
她的脸上带着快意的微笑,看向我时,透着胜利的轻蔑。
她又打开那盒烟,抽了一口,“白龙,下的注大,输得越多,你看看,我是马股。”
“要是你下一千,你可以少输四万五。”
说罢,将牌翻开。
“当然,如果你能拿到铜锤或者金蛋,你赢了,只是,我不相信你有这样的运气。”
“再拿四万给我吧。”
宁梅不忘记提醒我。
牛大力颤抖地捏着箱子,不敢打开。
他的目光死死看着我。
因为一旦他打开箱子,我精心准备的局就彻底完了。
箱子里面,仅仅只有几百块。
虽然说带了五十万,其实真正有的,只有十万零一千。
上面十万是真的,其中有五万还是陈哥借给我的钱。
而剩下的几层,仅仅是点钞纸。
李明通过公司财务人员,在滨江财经学校买了几捆点钞纸,说是要训练公司的财务人员学学点钞,其实这些点钞纸是给我的。
而我,用点钞纸来做成钱摞。
点钞纸与真实现金的大小甚至色泽都十分接近,所以可以完美模拟。
这些钱,表面看没有什么两样,但其实只有表面那一张是真的一百块。
如果这局输了,我不仅拿不出钱来,还会暴露我做局骗他们。
这种情况,就算他们不出手,赌场也会把我当成老千。
因为这的确是赌场所列的老千条目中的一条。
断指剁手,或者关入猪笼,扔进滨江,完全可能立即发生。
就算有牛大力这样有战斗力的人帮忙,也无法与赌场对抗。
所以,牛大力吓得大汗淋漓,按在箱子上的手都在颤抖。
他扫过周围的人,又看了看房间的门。
那门边,站了一个保安。
也是个彪形大汉。
想要全身而退,他没有那样的自信。
不由问,“白爷,要不要喝口水。”
他这是在问我,要不要想办法溜走。
这是赌场,我们在三楼。
长长的过道,高高的楼梯。
难道跑得出去,又或者,你还敢跳下楼去吗?
不可能,能做的,就是硬撑。
我瞟他一眼,“赢钱的时候,喝啥水。”
我从桌上拿起牌,慢慢地晕。
牛大力的眼直盯盯地看向我的牌。
杜哥和陈哥,脸上带着笑。
陈哥故着轻松地劝道,“小龙,别搞得那么紧张,几万块而已。”
但我晕牌时,任何人也看不到,因为我看牌会用另外一只手掩盖住牌。
宁梅定定看向我,目光透出冷冷的微笑,“我最讨厌你们男人搓牌,难不成还能把黑老鸭搓成白天鹅。”
我淡淡笑道,“美女,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你看,我就把黑老鸭搓成白天鹅了。”
放在桌上的牌,竟然是铜锤。
宁梅的脸,僵住了。
桌上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
她以为,我必输五万无疑。
但是,我赢了,而且是整整十万。
老千是孤独的,就像一个狙击手,静静地等待,或者几个小时,或者几天,但一旦发现目标,就会一击致命。
但等待的煎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等待这个机会,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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