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有爷爷出手,那夫妻确实是安静了,可那婴孩又开始作乱了。
今天再一听我遇到过的这些怪事,前前后后琢磨起来,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切,都归根于这婴孩,它怨气过重,不甘心自己难得投一回胎,还没等生下来就死了。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可这婴孩是横死的,怒气无处宣泄,正巧我那日成了这阖家棺的坐棺之人,它自然就盯上了我。
我吓得一激灵,当即就忍不住跳起来,问那该怎么办,央着大知宾救救我的性命。
大知宾摇了摇头,看向我爷爷道:“娃儿手臂上的黑手印,就是那婴孩留下的,这婴孩几天前就盯上他了,等这黑手印弥漫至整个手臂,你家娃儿就无力回天了。”
爷爷当即紧张起来,“那该怎么办?”
“我可就这一个孙子,是我们老雷家的接班人,可不能就这么出事了!”
大知宾脸色也不太好,苦苦思索一阵,“最好还是找个道士过来看看,趁着那婴孩还没厉害到将你家娃子带走,赶紧送走它。”
大知宾沉吟,“雷老哥,这样吧,看在咱俩这么熟的份上,我就帮你跑一趟。”
“先前来过的大师正好就在隔壁村,我去给你求求,让他来给娃子看看。”
爷爷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多谢了。”
大知宾并没在这里久待,和我爷爷随意聊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大知宾走后,爷爷望着我唉声叹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回屋休息去了。
待到了晚上,大知宾领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走进了院子,开口就喊我爷爷的名字。
等爷爷出来,才介绍说这是之前王家请来勘墓地的道长,说他可以解决我身上的东西。
道长看过我手上的黑手印,便备好东西准备做法事。
他往我身上扔着纸钱,念叨着,“邪崇,莫要再害人!速速现身!”
道长念了好几遍,随后又一把将我推进屋子里,扔给我几张符,让我好好在屋子里待着,听见啥动静也不能出来。
我爷爷和大知宾都被道长拦在了院子外边,这道长脾气古怪,作法时是不让旁人看着的。
院子里也就只有道长一个人挥剑撒符,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咒语。
随着天暗下来,我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也渐渐冷了下来,冻得我瑟瑟发抖,如同十一月的飞雪那样寒冷。
倏而,院子外边没了声响。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缓缓挪了过去,凑到窗前去看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结果这一看,差点给我吓得魂儿都飞了。
道长正持着剑,满天的符咒飘舞着,正立定不动,就在他的斜对面,一个女人正抱着孩子背对着他。
“呜呜呜……”
那孩子正趴在女人肩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带着无尽的怨恨。
道长怒吼一声,挑起一张符咒就往女人打去,“孽畜!还不快速速退去!休要再打扰人类!”
“啊!”
婴孩张开嘴,瞬间就爆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我难忍痛苦,捂住了耳朵。
符咒还未控住那对母女,就碎成了粉末,道长震撼地瞪大双眼,“什么?我的驱鬼符,怎么可能?!”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浑身都有些发凉。
完了,连道长都打不过这对母女,他们肯定要索自己的命!
难不成我今天真就完蛋了?
这会儿,女人才缓缓转过身来,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道长,轻挥手,道长就噗地吐出了一口血,重重地摔到了角落里。
我心中大骇,没想到王家这横死的一家人如此厉害,就连这道长都对付不了他们。
“拦我者,都得死……”
女人阴阴一笑,轻拍着婴孩的背,嘴上却哼着轻柔的摇篮曲,仿佛在哄睡她怀里的婴孩。
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但很快,我就明白了。
道长忽而在地上使劲挠着脖子,似乎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渐渐的,他脆弱的脖子被他挠出阵阵血痕来,再挠下去,万一挠破了大动脉,那可是必死无疑啊。
“道长——”
我才刚出声,原本眯着眼的婴孩就转头瞪向了我,目光凶狠,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心中一颤,浑身发抖,喉咙像被水泥糊住一样,-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道长使劲地挠着自己。
他会不会像徐五成那样被这母子给害死。
我不忍心看道长就这么死了,不知哪来的勇气,抓起他给我的符咒,就朝道长扔了过去。
说巧也巧,符咒恰恰好落到了道长上方,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一个面色发白的男人就出现在道长前方,他极为恶毒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记住我的模样。
那婴孩却从女人肩上跳下来,面色凶恶,手脚并爬,迅速朝我爬了过来。
婴孩的速度很快,不过瞬间,他就出现在窗前,张开血盆大口,干枯的手朝我抓了过来。
我尖叫一声,连连后退几步。
就在这时,缓过神来的道长忽而拿出一把木剑,朝婴孩扔了过来,将婴孩的身体刺了个对穿。
婴孩瞬间发出一声尖叫,跳回了女人的肩上。
道长又拿着一道符叽里咕噜地免了阵咒语,那一家人便不见了。
院子里的温度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终于走了……
我彻底虚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爷爷和大知宾听到我的尖叫声,忍不住破门而入,看见躺在地上的道长,都是一愣。
爷爷冲到屋子里,见我安然无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问我究竟发生了啥。
我有气无力的,说是又看见那对母女了。
爷爷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院子外边的道长一反常态,不知往脖子上抹了什么东西,瞬间,脖子上的黑手印便呈现在眼前。
大知宾大惊失色,“道长,这可是那东西留下的?”
道长沉着脸色,点点头,“不错,这孽畜比我想象中的难缠,各位还是另谋高就吧!我对付不了它!”
爷爷有些急了,“道长,我就一个孙子,还请你高抬贵手,救救他吧!”
道长毫不客气,“你只有这一个孙子,我也就只有一条命!我法力不深,你们还是另请他人吧!告辞!”
说罢,收拾自己的东西就要走。
道长一走,爷爷就有些犯愁,连给王家看事的大师都解决不了,又从哪去找别的大师来看?
大知宾看了我爷爷一眼,提议道,“雷老哥,要不这样,你们先别急着回去,等王家媳妇头七那天,王大哥王大嫂再出面看看,让王家媳妇甘愿安心投胎去,说不准就能放过你家娃儿了。”
爷爷面露犹豫,“这能行么?”
大知宾又道:“这王家媳妇我是知道的,生前孝顺得很,要不是出了这事……”他叹了口气,“这一家子也算是可怜见的,说不准王家媳妇念在她的公婆的面子上,也会放了这娃儿。”
爷爷最终还是点点头,叹息一声,“那就这样吧。”
后来,大知宾和爷爷又说了什么话,我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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