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跟你普及法律知识,家暴是犯法的,我一个电话,可以送你去坐牢,你信不信?”
男人吐了一口口水,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相信,江怀安会送他去坐牢。
江怀安从兜里掏出来手机,就真的要打电话,肖丽过来拉住他:“算了,自家人抓自家人,华仔知道,会很我的,再怎么说,他是华仔的爸爸,这个家也要靠他养活。”
世界毁三观最让人心寒的,应该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了。
受害人都不为自己争取权益,江怀也没必要自找事情做。
他放下电话,淡淡的说:“华仔看到你,一身是伤,他怎么想,你不要觉得为了家庭忍气吞声就是为他好……算了,我是哦来问你,你来不来做小工,要来明天找我登记,我会酌情给你多开点工资的。”
王中明起来了,在沙发上躺着,就像民国时抽大烟的大爷。
他对肖丽说:“你老公回来了,你不要去做了,叫他去,工地上很辛苦的。”
肖丽说:“要是有活,我们就一起干吧,家里要有钱,光靠一个人是不够的。”
“那我留两个名额给你,不过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江怀安无奈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对他说:我警告你,你再碰她一下,我绝对不放过你,你平时在外面吃喝嫖赌也够本了吧,还要女人挣钱养你,男人做得你这么下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王中明脸皮厚,没有回答,无论别人怎么说,他也悠然自得。
江怀安去大院的时候,又听到了女人的凄惨哭声,他没有返回去,回去又能怎样呢?
人生的道路那么漫长,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唯有自渡。
江怀安骑着自己的小电驴,搭乘着老陈一起去找村里,条件比较艰苦的村民。
老陈是民政办主任,又是本地人,他不用看档案,村子里几户人口,家境怎么样,也清清楚楚,这就是本地人的好处了。
他一个大男人,也有辆车,可是他不愿意开啊,自己的车自己心疼,乡下的路多颠簸,一不小心,车子被划了一个口子,老陈心就疼死了。
他那辆车,已经买了很多年了,因为保养的好,还像新的一样。
因为他的脸皮厚,任何时候,要公车私用的时候,他总有理由拒绝。
车和老婆交换,恕不外借。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在避无可避的时候,他宁愿用两只脚走路,或者搭乘别人的顺风车。
人至贱,则无敌,就是了。
江怀安骑着一个娇小的电动车,后面坐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大男人,而且老陈还把他紧紧抱住,被人看到,真怕以为他搞基。
还好淳朴的乡民不会知道搞基是什么意思,他们单纯的认知中,只有女人喜欢男人,男人喜欢女人,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至于女人喜欢女人,或者男人喜欢男人,那肯定是怪物怪胎怪咖,为天理所不允许了。
甚至偷人都能理解,这不能被理解了。
不能被理解活该罪无可恕,自古以来就是。
老陈指路,他对乡路熟悉,闭着眼睛也能走到。
他带着江怀安来到几家人的小院子,其中一户,贴着崭新红色的瓷砖,有两层楼高,里面有个大妈在洗衣服。
陈可对大妈说,“镇里缺少一个清洁工,要打扫卫生的,最好是女人,不要超50岁,我就想到你了,把街上随便扫一下,很轻松的,你跟我们小江登记一下,身份证证明是本镇的人。”
大妈欢天喜地放下手中的衣服,去拿身份证复印件了。
镇里的清洁工,既可以偷懒,又可以买五险,一般放出这种职位,乡里家庭妇女会争夺的很激烈,没关系的人,门都没有,甚至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件事情,就被抢了。
说完,陈可很自然地进倒水喝,明显他是认识这家人嘛。
江怀安走到里屋,里面的家具,还挺讲究的,有些是雕花的,这户人家的家境比起这家院子,是最好的了。
他打开文件,拿出笔,笔却变得沉重了,这还是他刚才来的初衷吗。
一份看似薪资低微的工作,可能是穷苦人家的希望,江怀安心情复杂、百感交集地坐着。
大妈跑了下来,浑身的肥肉甩得飞起,她这身材,一天不吃几顿饭,都养不起来肥膘来。
她脸色红彤彤的,难以掩映的红色,透露着小激动。
江怀安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芳。”
江怀安抬起头:“你也姓陈?”
说完瞟了一眼陈可,陈可有点心虚,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背着手,四处转悠。
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倒是真会照顾自己一家人。
江怀安拿着笔,心不在焉地做了一个登记。
回去的路上,江怀安看到杨志辉的别墅,已经被封了,该吐的也吐出来了,又想起李帆说人心不心蛇吞象,明明自己能够吃肉,非要贪心别人锅里的那点汤,最后肉也没有了。
他无言载着陈可回去 ,做了一个决定。
陈可下了车的时候,说了声谢谢,麻烦把这个陈芳的资料登记起哦,明条,叫她上班。
江怀安拨弄着电动车的脚架,“我想还是再考察几家吧,她家看起来不穷啊,比我家还富有呢,看有没有更需要帮助的人,需要这份工作的。”
陈可满脸的褶子里,抖动着惊讶的因子:“你不会说你不同意呢?”
“对,我不同意。”江怀安看了陈可一眼,很直接地说。
他很少直接说话,如果是直接说话,那说明,是非说不可的了。
“你凭什么不同意,你这个……”陈可满脸不悦,住了嘴。
本来和江怀安没什么交集,一直觉得这小子,挺有礼貌的,也会尊重人。
江怀安说;“您非要我说那么清楚了吗 ,我非常尊敬你,也不想背后说你什么,可是假公济私这四个字……”
陈可破哭大骂道:“你这个黄毛小子,我在南沟镇的时候,你身上毛还没有长全呢,狗日的,你管到我头上了?”
陈可平时看起来挺有教养的,虽然快退休了,也算安守本分,今天这样,他青筋暴起,脸都涨红了,就跟菜市场的泼妇大同小异。
江怀安提醒说:“陈主任,注意素质,如果什么对方得罪了你,我道歉,但是……”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我懒得跟你啰嗦h我还没退休呢,坐民政办主任的位置是我不是你,你反对也没用。”
陈可扬起手来,做出不想和江怀安交谈的手势,转身就离开。
江怀安又在后面轻轻会说:“那可由不得你。”
“什么?”
“上次李帆说,让你早点让出位置,让我顶上,我没有同意,觉得那是对你的不尊重,可是现在,我觉得还是我做这个位置比较好,毕竟我们年轻人再怎怎么说,作用会多大一些吧。”
“嘿,这小子,今天跟我杠上了!”陈可彻底失控了,江怀安要夺他的权,他能不激动吗。
“你敢说我假公济私,是吧,那你呢,我听人说,你和姓肖的那家人走的很近,三天两头,你就提着大包小包送过去,你没事干嘛要献殷勤,你敢发誓你和她是清清白白吗,他们家做工的就有两个人,别人就只有一个人呢,你是说我用政府的钱养肥了自家,那你对天发誓,你自己和肖丽那**咩有一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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