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叫混社会呢,都愿意混。
张军瞅了瞅,说道:“哎呀,就别客气了,拿着吧。”
张军把五千块钱往兜一揣。
老周说道:“行,拿着吧,拿着吧。”
焦元南瞅瞅,说道:“那我就拿着了,周哥有啥事儿呢,这台球厅也好,录像厅也罢,包括后面的旱冰场,有事你吱个声,拿我当自己家兄弟,没说的。”
就这样,焦元南在 1987 年出狱后,正式给老周算是临时看了场。
仅仅过去了两个月,老周的买卖非常好,台球厅在这个年代刚实行起来,天天爆满,五毛钱一杆,一个案子一天能出三十块钱,十个案子就三百。
那个录像厅再卖点别的东西,旱冰场也还行,唯独电影院不太火。
有人疑惑为啥电影院不火呢?老周也在琢磨。
在那个年代,人们刚刚接触这些娱乐,八七年看的电影都是《地道战》《小兵张嘎》《南斯拉夫的桥》之类的战争题材影片。
有人给老周出主意,说听说哈尔滨的其他录像厅老板都往南下广州去进录像带,那边录像带便宜。不管是不是盗版,反正一盘可能就几十块钱。
老周一听就动心了,想着不行就去广州看看,准备去一趟进四五十个片子,够一年用了。
老周跟媳妇儿还有小姨子商量完后,准备出门。
但老周的买卖得交给他媳妇、小姨子和小舅子打理,可都是些女人,旱冰场、电影院这些地方又比较乱,老周不太放心。
于是,老周找到焦元南。
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正闲着。
老周对元南说:“小南呐,周哥我准备这两天上趟广州。咱这录像带片子不好,我听他们说广州那边便宜,样多,我合计去溜达一圈,你要是有时间就跟我去一趟。”
焦元南一听,说:“周哥,我们这人太多了,一去广州,来回火车票加上吃喝拉撒住费用太大。周哥你还是自己去吧。”
老周明白焦元南的意思,他是想带哥们儿一起去。
但那个年代去广州,多一个人就多很大费用,更别说多五个人了。
老周也觉得带这么多人确实不方便,说:“我这次主要不是溜达,是去办事儿。你和你的哥们儿一起去的话,上厕所、买烟啥的,我拢人也费劲。这次就算了,下一次有机会哥领你们大伙儿去溜达。”
焦元南说:“行,周哥,家里的买卖你就放心,嫂子她们在这儿,我们照应着,啥事儿没有,你就放心去吧!多久能回来?”
老周想了想,说:“最多十天八天。”
就这样,老周跟焦元南还有张军他们嘱咐了一番。
第二天,老周准备出门。
在1987 年,老周挺有钱,有辆 212 吉普,他小舅子给他开车。
早晨八九点钟,老周在家准备好了,背个小包,里面装了两万块钱。跟媳妇儿和小姨子告完别后,上了吉普车。
小舅子开车拉着他奔着南岗区火车站去了。很快到了火车站,小舅子在路上还跟他说:“姐夫,你到外地带这么多钱不安全,注意点,别跟别人发生口舌。我姐也说了,家里有座机电话,你两天往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啥的。”
老周说:“你放心吧,我要是没啥事儿,一天打个电话往家报个平安都没事儿。”
说着说着就到了火车站,老周从车上下来,告别后,背上包来到火车站门口。
老周一下车,就被人盯上了。
那个年代,坐吉普车下来的人,不是有钱人就是当官的。
不大一会儿,一个小年轻过来问道:“大哥,我问一下,咱老家外地的,哈尔滨那个啥地方怎么走啊?”
老周一听他问的地方,在那个年代打听路很正常。
老周热情地说:“你说的那个地方就在这个出入口,直走右拐有个转盘,过去后坐公交车或者咋走都行。”
年轻人道谢后离开。
老周看着这个人走后,也没觉得有啥事儿,他把包拿过来准备拿票检票。低头一瞅包,他那包里面分两层,一层放点票据跟零钱,有百十来块钱,还有一层是准备上广州进货的两沓两万块钱,挺厚,钱还放在后面。
老周这包一拿过来感觉很轻,一打开包一看,手往里面一伸,傻眼了。
咋的了?钱没了!!
老周这两万块钱现金在 1987 年可是巨款啊,包被人割了。
老周一瞅,只剩点零票了。
老周虽然一年不少挣,但一下丢两万块钱,绝对是个大事。
当时老周脑袋嗡一下,两万块钱没了,差点没晕过去。
老周赶紧找个凳子坐一会儿,回忆刚才的经过,觉得十有八九就是刚才打听道的小子分散自己精力,后面有人拿刀片割了包。
那年头都是割刀片偷东西,手一夹,唰一下,拿东西一接,一点声儿没有。
老周挠头啦!火车站那么多人,上哪找那小子去?
老周心想,这还去个屁广州啦,哪还有心情去。
老周寻思半天,出门就奔站前的铁路派出所去了。
老周在被偷后也就十分钟左右,来到了火车站的铁路派出所。找到派出所后,老周进去就说要报警。
很快有人接待他,问道:“你怎么了?丢什么了?”
老周说:“我丢了两万块钱。”
接待的丨警丨察都懵了,说:“你干啥揣两万块钱?你干啥的?”
老周说:“我做买卖上货,准备去广州,刚才包被割了,钱丢了,你看我这包。”
经过简单询问,接待的人一听说是两万块,这可是巨款。
他说:“你这个事儿挺大,我跟我们主管案件的副所长汇报一下,看看所长咋说。”
老周焦急地问:“能找着吧?”
不一会儿,副所长从楼上下来,来到老周跟前。
副所长看着老周说:“同志,你丢多少钱呢?”
老周急忙说:“我丢两万呢!
副所长说:“别着急,别着急。两万块钱咋丢的?你是干啥的呀?干啥拿两万块钱呢?”
老周又详细讲了一遍事情经过,说自己做买卖,承包了文化宫,准备去广州进录像带,还没走就被人割了包。
副所长问:“你再碰见这个贼,你能不能认出来呀?打听道的人啥样啊?”
老周回忆了一下,无奈地说:“我上哪记去啊?那走道过路我也没仔细瞅他呀。”
副所长说:“你这案子可不好破啊,你要是能记住长啥样,咱还能找一找,或者画画像啥的。你这连记都记不住长啥样,上哪找去?火车站汽车站是每个城市比较乱的地方。这找不着啊,有可能就是过路的贼。”
老周一听,明白咋回事儿。老周做买卖脑瓜活,说:“所长啊,这样,我这两万块钱,你们帮我找找,我给所里赞助五千块钱。”
因为老周知道不狠不吃粉儿,不拿点好处,这帮人可能不会那么使劲找。
副所长一听,说:“你别说五千了,你就赞助一万,那咱们也得把案子破了才能行啊。你这案子不好破呀,跟这五千块钱没关系,你拿不拿五千块钱,我们该破案也得破案。不行你就先回去吧,给你做个记录。什么时候如果这伙人要是流窜作案走了,那就没招儿了。如果说盘踞在这块,啥时候抓住啥时候联系你吧。我给你出个招儿吧,未必能找着,但是一定有希望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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