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说:“你说,老弟要真找着这个钱,老弟我得谢谢你。”
副所长说:“别谢了,过日子都不容易,这两万块钱都够有些人挣十年二十年。
你这样啊,大哥你也别上火。这么跟你说,我看你穿着打扮,你也不是一般人,能丢两万块钱,你也不是普通人。你看看你不行找找社会人啥的,流氓啥的。因为偷这个东西吧,盗窃这帮人也都一伙一伙的。说实话火车站这挺乱,里面不一定都是啥人干的,也没准儿是过路的。要是本地的这些盘踞在这,你找找社会上的大哥、流氓,那比我们效率都快。真找着,真能给你要回来点儿。”
这老周一听,茅塞顿开,说道:“兄弟呀,我谢谢你啊,我啥也不说了。”
副所长说道:“别说了大哥,我这也没办法,有些话呀,我就不能说透了。反正呢,你要是那样的,你找人吧,差不多能给你找回来。”
老周说道:“我明白我明白,兄弟,我去给你买两盒烟去。”
副所长连忙摆手:“拉倒吧拉倒吧,不要了。你也不容易,自己研究研究吧。”老周连连道谢后就回来了。
老周回到文化宫自己的买卖处,正好他媳妇儿在那儿卖票,小姨子在帮忙。
焦元南、张军他们一大帮人正在那儿中午吃伙食饭,喝点酒。
老周走的时候交代他媳妇,给焦元南他们中午都整点吃的,每天买点酒啥的。
这时候老周一进屋,垂头丧气。
他媳妇儿一抬头瞅见他,惊讶道:“哎呀,你咋回来了呢?”
焦元南他们也顺着声音回头一瞅,说道:“周哥,你不是上广州了吗?这坐飞机也没有这么快呀。”
老周无奈地说道:“去啥广州,去广州啊。”他媳妇一瞅,着急地说:“咋的了啊?有啥事你说呀,你这不说急人呢。”
老周往那一坐,说道:“钱丢了。”
老周媳妇一听,啥钱丢了,到底咋回事儿啊?
随后老周和大伙把怎么丢的钱,就这么一说。
焦元南一瞅,问道:“周哥呀,那报案那个派出所咋说的?”
老周回答道:“铁路派出所说了,说这个有可能流窜也有可能盘踞这儿,不知道咋回事儿,找不着啊。我也记不住长啥样,上哪找去。”
“那这就认了?”
老周说:“认啥呀,认呢!我走的时候吧,有个丨警丨察挺好的,给我出个招,说这个找找社会人啥的,说有社会大哥啥的,到那嘎达打听打听,有可能给要回来点儿。要是本地小偷偷的,那小偷不都一伙一伙的吗?”
焦元南一听,说道:“他们小偷子都成帮成伙的是不?那有可能。不行我跟你去一趟周哥。”
张军一瞅,说道:“对,周哥别上火,不行我跟小南我们几个去给你找找。”
老周连忙摆手:“你们别去了,你们去干啥去你们呢。
在老周的眼里面,焦元南他们虽然在文化宫这块打了两仗,把人给打了,焦元南还判了两年,但毕竟是孩子,才二十岁。
小偷子,那他妈成团结伙的,那些小偷子那啥人呢。那过去讲话偷到一定金额,该枪毙都枪毙。
在 1983 年和 1986 年经过两次严打,那个年代的小偷要是被抓住,也不轻饶,偷到一定金额规定是几千块钱,在当时可能几千块钱就会掉脑袋。
所以可别小看小偷,小偷都是玩命之徒,那时候小偷在火车上被乘警抓,他们甚至会跳车。
在老周眼里,焦元南他们毕竟是小孩,这事他们办不了。
老周一瞅焦元南说:“小南呐,你们就别管了,我找人了,一会儿人就来了。”
焦元南他们问找谁了,老周说:“等一会儿来了就知道了,这我找个社会大哥,南岗的大哥,挺厉害的,要不咱们去白扯。”
焦元南当时也不吱声,因为他对小偷这一行当确实不了解。
这时候是下午一点多钟,到了下午三点多钟,老周在这因为上火也没吃饭,就喝点汽水。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大摩托的声音,下来一个大哥,旁边后面还坐着两个人,骑着一辆大幸福摩托,一共三个人。
这人从车上下来,这人挺老肥的,有二百多斤重。
在 1987 年那个年代,全国二百多斤的人都不算多,这人长得老肥了,二百四五十斤,脸还黑,就跟狗熊站起来似的。
他一下车瞅瞅,就往里面走。
正好来到老周的电影院,老周正和他媳妇还有焦元南在这儿唠嗑呢。
来的这个人是南岗的一个大哥,叫老肥,真名叫詹刚,但那个年代混社会的人都用绰号。
老肥一进来瞅瞅,老周一抬头,哎呀,他们是通过朋友认识的,朋友给了信儿,老肥就来了。
老肥一进屋一坐,老周说:“这来客人了。”老肥往这一坐,老肥三十多岁了,瞅瞅老周说:“周哥咋的了?丢多少钱?”
老周说:“别提了,我准备上广州上点货,背个包两万多块钱,包给割了,两万块没了。”詹刚说:“这么多呀?挺他妈有钱,他妈一丢就丢两万这么多。
老周说,哎呀,这不寻思上点货吗?这赶巧了,有人打听道,我心眼也好,等我说完话,包让人割了。”
老肥一听,说道:“这个事儿,我可以给你帮个忙。这么说吧,这忙能帮,但是老周你也懂,这事儿不好办。这帮人是小偷,他们有句话叫贼不走空,不管是谁干的,这钱到了人兜里再往回要,就相当于从人兜里往外掏钱,肯定人家也不能全吐出来,得扣点。估计他们扣五千,两万咱要回一万五。一万五的话,我收 30%的经费好处费,你能要回一万,你看行不行?行我就给你办。”
这老周一合计,确实挺黑,两万块钱找人去要还得给对方留五千,贼不走空不能让人全给吐出来,然后一万五自己再被收走五千,只能要回一万。
有人会说,这要是我肯定不干,但没办法,丨警丨察破不了案,自己也要不回来,都不知道谁干的,能要回一万总比一分没有强。
老周瞅瞅说:“一万也行,一万比一分要不回来强。那老肥啊,那咱就去啊。”
老肥一瞅,说:“行,那你要是决定干的话,一会儿你就跟我去,咱们一起去到那嘎达,我给你找找。我知道那有一团伙,应该就他们干的。我在南岗区混社会有头有脸的,哪个行业都懂。
老肥说,早年火车站那嘎达有一伙人,叫黄廷利,绰号黄瘸子,83 年、86 年严打之后,南下支队那帮人该抓抓,该判判,该崩崩,但还是有不少余孽。
咱说像长春的张红岩、于永庆,那不都是南下支队活下来的人。
老肥说,应该就是南下支队那帮人的手下,有一个团伙,老大姓刘,一会儿我跟你去找去。
说到这儿,周立平一听,觉得十有八九就能找回来。
三点多钟,老肥就带着俩兄弟,瞅瞅老周说:“你看咋整啊,我这摩托车就仨人。”老周一瞅,说:“你开我车,我吉普车咱能坐下,四个人没问题。”
老肥说:“那行,坐你车吧,摩托车我扔这儿。”
这不准备要走了,焦元南也瞅着说:“周哥,用不用张军我们跟你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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