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若航拿着碗递到她面前,好奇笑道:“当然要吃热饭,小孩子不能吃冷的,小美,你日常吃冷饭吗?”
徐美没说话,只畏怯的垂头朝嘴里扒白米饭,何止冷饭,她平常有冷饭吃就不错了。
原若航见她神色不对,也没在问,只不住的朝她碗里夹菜。
让他惊讶的是,徐美饭量很大,几乎和郎郎有得一比,而且吃的很快,似是被人追赶着般噎着好几次。
原若航只好抚着她后背,安慰般调笑:“别着急慢慢吃,不够吃叔叔在给你们煮。”
“啊——”徐美连吃了两大碗米饭,菜吃的更多,终于她恋恋不舍放下筷子,双手抚着圆滚滚肚子张嘴:“太好吃了,谢谢叔叔。”
原若航拍着脑袋轻笑:“喜欢吃,你以后就多来,叔叔煮给你说。”
“可以吗?”徐美小声,不安的扣着手指头。
原若航连连点头:“当然,你来陪着郎郎,这小子虽然高冷可人不坏,多接触几次熟悉了就好。”
他巴不得有人闹闹郎郎,有伙伴相陪,以便孩子尽快融入。
郎郎翻了小白眼,放下碗筷进了画室,原若航得逞般笑着收拾桌子。
徐美回到柜边,继续给作业交劲,可她定的实在艰难,小脸都皱成一团,眼巴巴咬着笔头连声叹气。
原若航收拾好,擦着手走过来,拉她在书桌旁坐下笑道:“来,让叔叔看看你的小怪兽。”
给徐美辅导功课时,原若航才发现她的基础不是一般差,对着最简单的算数题都束手无策,按着心头疑惑温声问道:“小美,平时妈妈教你写作业吗?”
徐美缩着脖子摇头:“妈妈在医院。”
“哦,来,咱们这样对小怪兽。”原若航不动声色,没一会就把小丫头情况摸出些。
徐美母亲应该是韩都人,她韩语说的不错,可英语很糟,怕是根本听不懂上课老师讲的东西,按理父亲是本地人,英文应该不会很差,这孩子日常怎么上课?
好不容易写好作业,徐美如同小大人般长长松气,礼貌道:“谢谢叔叔。”
原若航起身道:“自已玩。”就起身去忙自个的。
徐美爬在门框看郎郎,见他没什么反应,就走进去蹲在画室看地上的画,忍不住用手抚着画面赞声:“好漂亮,跟真的一样。”
九点过后,徐美已经呆了近四个小时,不仅没人来接甚至连她手机都未曾响过,原若般担忧的看了窗外,拿着烘干的外套道:“小美,衣服好了。”
沉浸在看画中的徐美如梦初醒,飞跑向外,原若航抖着外套,笑盈盈拉起她手臂。
“呀——”仿如被电击般,徐美脸皱成团,缩回手臂躬着身子。
原若航笑意凝固,他拉住孩子手下意识捋起袖子,细如麻杆的手臂遍布着青紫不一伤痕,不过刹那,徐美惊恐的扒下袖子,慌乱的从他手中夺过外套。
原若航反应过来,别过目光静待片刻,才拉着她手温和道:“小美,你喜欢画画吗?要不要跟郎郎一起学?”
徐美手指扳着扣子,垂头低声:“不了,天太晚我该回家,谢谢叔叔。”
原若航只得拉着转身欲逃的孩子,敛声逐字:“不要怕,告诉叔叔,你手臂上是怎么回事?”
徐美默了会,猛抬头凝视着他绽开笑颜:“叔叔,是我不小心跌伤的,我要回家了。”
她似是逃跑般朝门边飞奔而去,原若航只得起身喝声:“小美,等一下。”
徐美身子趔在门外,却迟疑着不敢回头。
原若航拿起书包上前道:“你的书包。”
原若航把书包给徐美背好,又拿过放在旁边的薄毯子裹着身体,轻柔而笑:“这季节天气变化无常,记得多穿些衣物,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随时来找叔叔。”
徐美垂着眉眼点头,飞跑下台阶朝院门而去。
原若航追到院门,目送着灯光下小身影拐过街道消失不见,才怅然若失的垂下头,久久立在门边,风雪似是拥到眼眶里,弥漫了眼前。
‘啪,啪,啪——’皮带抽在脊背发出钝钝的声音冲斥在整个空间。
小小的身影扑向前拽着半边霜白的男子,悲声祈求:“外公,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哥哥。”
“你让开,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他根本不是人,是怪物,我许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怪物。”
气得霜发颤抖的老者推开外孙,继续抽打着跪俯在地板的男孩,不停喝喃着:“棍棒出孝子,我就不相信打不改你这些坏毛病。”
有什么东西朝手中纂去,轻微的触碰惊得原若航如烙铁般甩开手掌,从往昔的沉思中被拉回现实,他闭目咽下涌到眼眶的水意,反手拽上郎郎,拉着他朝屋内走去。
原若航在门外站得太久,冷风灌进房内犹不自知,郎郎敏睿查觉出他身上不对,这才来到身边握上他的手。
原若航回到温暖的房内,紧紧将郎郎拥在怀中,似是对他,便似是对自己般艰难自语:“不怕,有我在一定不会在让任何人欺负你,我保证。”
是,他不会让任何人打着任何名义,以那般激烈的手段管教孩子,什么棍棒出孝子,全都是狗屁。
原若航抱得太紧,郎郎感到不舒服,来回动着身子,然而似是感觉出他心情很不好,所以挣扎两下便静止不动,不耐的偎在怀中垂下小脑袋。
因着风雪关系,街道上根本没有人影,虽说温度不是太低,可对着狂吼乱叫的飓风怕也提不起出门兴致。
风情俱乐部却是另一番情景,日常生意好时,小姐们还是八点才上班,遑论现在几乎没有客人的情况下。
可今天,不到六点所有人都被金牡丹强制性叫到店里,进店才发现衣架上挂着一套套精美的和服。
小姐们来了兴致,拉着曳地服装又扭屁股又摆腰,还有人踩在木屐上摇摇晃晃,店里欢声大做。
金牡丹进来看着眼前闹哄哄,喝声:“闹什么,饭都没得吃,还有心情闹腾。”
绯然拉着只长长袖摆舞在面前,犹抱琵琶半遮面,半含佯怒半含酸:“哎呀喂,金姐还知道我们没饭吃,没客人也就罢还不让睡觉,巴巴叫来打叶子牌。”
火药味顿起,众小姐瑟缩着退后,当然也有四平八稳坐下,静等吃瓜的观众。
金牡丹那有时间和她斗嘴,挥着手不耐:“每人一套,自个选好了穿上,快点,时间来不及了。”
小姐们见她脸色不善,纷纷起身挑衣服,可她们中间在电视上见过这玩意的就不多,遑论是穿,倒穿衣服都是好的,还有人拿着背枕直接挂在胸前,模样比小丑都滑稽。
气得金牡丹乱吼:“脱下来,都脱下来拿在手里。”
早就退休的梨姨也被叫来,金牡丹和初辛,三个一起挨个帮小姐们穿衣服,偏生有些身体丰硕的又选了不合体的衣服,被缚得哇哇直叫。
金牡丹胡乱拍着人顿喝:“叫毛线,老娘又不给你钱,初辛,你先教她们几首民谣,梨姐,舞,舞安排上。”
“不是,金姐你要干什么呀!啊,啊——”玉容平常连高跟鞋都不穿,此时跳得木屐上比踩高翘都难,摇晃得稳不住身直朝桌上扑,别说跳连路都不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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