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你好有意思。”
“人都说我风趣。”
“我这个人都不值五根金条。”
“呵呵,咱们就不那么多废话了。深更半夜,俊男美女的,不合适。”凤姐打了个呵欠。
“成交?”郑开奇问道。
“成交。”
郑开奇想了想,说道:“给我个联系方式吧,如果真有什么涉及你产业的行动,我好通知你。”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那么多的反感,不好不坏。
凤姐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她指了指那大汉,“他会在你旁边开个店面,专门卖女人饰品的,你们随时沟通吧。我是个寡妇,你又长得俊俏的很,咱们就不要那么频繁见面了。”
郑开奇被她整的一愣一愣的。
他就没见过武松卖女人饰品的。那大汉却一脸严肃看着他。
证明凤姐所言非虚。
“如果这是监视的话,还请你拿走你的金条吧。”
“你误会了。”凤姐站起身,顺了下旗袍,风情万种的往外走,“铁塔不会主动找你,他平时喜欢睡觉,除非你有事找他。”
见郑开奇看向他,铁塔无声笑了笑。
等美寡妇跟猛男离开,郑开奇才收起那钱,五根小黄鱼,足足半斤。
在大屠杀前的南京,郑开奇足以家族三代不用干活了。
“刚给了楚老三五个大洋拉拉感情,嗯,这不,翻了多少番这是。”
一撩衣襟他爬上房梁,找了个隐秘地方藏了起来。
“不会一直这么能赚钱,还是藏起来当党费吧。”
黄金不是流通货币,最硬挺的还是银元,袁大头。
法币也有了慢慢不值钱的征兆了。其他币种流通的都不多。
明天的南郊警署他是不能去了,楚老三那边不是很上道,送自己回来的路上也不说那些钱怎么分,总不能认为自己是无偿出主意吧?
明天的事情让他头痛去。
郑开奇觉得得去找楚老二了。
这几天空着,得去刷刷存在感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郑开奇就起床,想着去隔壁的早餐摊吃个热乎乎的馄饨,就去丨警丨察局蹲守楚老二。
“嗯?”
路过旁边店面的他下意识看了看,竟然发现自家酒馆旁边的一家洋行竟然拆了门头,有工人师傅在装修。
“师傅,什么买卖这是?”
“不清楚啊,有展台,不知道卖的什么。”
想到络腮胡魁梧,人如其名的铁塔在这里跟妖娆的女人口吐莲花讲解着首饰饰品多么的好看,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抓紧去隔壁摊位吃上碗馄饨,放点虾皮和醋,再来点香菜......
乖乖,光想就觉得馋人......
至于自家的买卖吗,那俩厨娘干了好几年了,知根知底的老街坊,让她们自己忙去吧。
反正月钱不少给,老孟除了对他抠唆,对其他人都很好。
填饱了肚子的郑开奇,被一个车夫拦住。
“青年,要不要坐车?早上第一单,算你半价,五毛。”
郑开奇淡漠点头,上了车后来了句:“去丨警丨察局。”
“您坐稳当了。”
郑开奇被老孟说的,也开始观察人。
观察人是门学问,老孟说真正的地下工作者,能够在较短时间内与人擦肩而过就知道对方的基本职业,收入,更有甚者,知晓对方的兴趣爱好性格等等。
“那种人,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咱们党内那些名声赫赫的地工,都有这等本事。”
“老孟你呢?”
“我不行,我差得远。你要想活得长远些,就要自己逼迫自己学习,自己去琢磨。”
老孟如果说他是,郑开奇就觉得是他在吹牛。
说他不是,他又为他鸣不平。
黄包车微微的颠簸让郑开奇认真去看这个热情的小伙子。
单纯的麻衣下,他的手臂很粗壮,脚下也很稳。
握住两个把手的手纹丝不动,手掌的边缘却很白。
“你不是老把式吧?”郑开奇准备验证验证自己的观察,学以致用。
“客人对不住,是我颠到你了?晃到你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不像。”
小伙子爽朗笑了,脚下不停,跟郑开奇攀谈起来。
原来日本人进来前,他在一家拳馆学徒。日本人进来当天,他师傅就带着几个热血师兄弟牺牲,其他人都散了。
“我也没有别的本事,空有一股子力气。之前家里还有点钱,能在家里窝着。这阵子手头紧了,就出来跑跑试试。”
小伙子很善谈,很快,就说到了他师傅的为人上。说他师傅死得可惜,大骂该死的小日本,该死的汉奸。
车子慢慢到了丨警丨察局门口,郑开奇下来,脸色铁青:“我是你的第一单,我教给你个乖。”
青年愣愣的。
“在上海地界,如果你还想好好活着,就别骂日本人,别骂汉奸。”
青年脸色红了,一双虎目里满是愤怒,恍然大悟起来,“你也是个汉奸。我被你的衣服欺骗了,以为你是个报案的穷人。”
郑开奇甩出去十块钱:“滚。”
“老子不要汉奸的钱。”
“你有志气,你老婆也有,孩子也有?”
郑开奇闻到了他身上女人的香味和婴儿的奶香味。
青年愣了,郑开奇把钱扔到他身上。
青年没接,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挥舞着拳头就要打过来。
一辆车呼啸而至,楚老二昂头阔步下了车走了过来,一身警服干净威武,沉声道:“干什么的?”
青年大吃一惊,跑也不敢跑。跑得再快能有黑皮狗的枪快?
完了,完了。媳妇反复叮嘱自己要把控好脾气,不要跟人起争端的。
这下完了。我的老婆孩子......
郑开奇淡淡来了句:“不就摸了你媳妇的手一下?给你十块钱可以了。快拿钱滚蛋。”
青年顾东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只要郑开奇说他怒骂日本人和汉奸,在丨警丨察局的黑皮狗手上,他少不了牢狱之灾和残酷刑罚。
他的激情和愤怒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捡起飘落在地的钱,低着头拉着黄包车就跑开。
“二爷,”见楚老二还盯着那青年看,郑开奇忍不住埋怨道,“您那边怎么样了?我可是等着您的好消息呢。”
楚老二看了他一眼,挤出一个笑容,“不错,虽然电台被日本人扣了,不过你算立了大功。那冯老七还真是地下党,至于是重庆的还是延安的,尚无定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摞子法币,得有几千块。递给郑开奇,“先用着,宪兵队特高科那边正在追查冯老七这条线,等具体情况出来,剩余的大洋再给你。”
郑开奇一把接过揣进怀里。
楚老二微微一笑,“还有,你的编制的问题我知道你也在等待消息,不过得往后延了。”
见郑开奇瞪眼睛,楚老二有些烦,“不是老子赖你的帐,我问过局长了,局长的意思是上面的命令,年前不准有人员增加。只能先编外凑合凑合,你就讲究先干着编外,我给你发编制的工资。”
他看上的是郑开奇的能力,他认为的也是郑开奇需要的是钱。
郑开奇勉为其难点头:“不是我非要进体制内,是进了警局很多好处啊是不是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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