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去炮营做队官,吴佩孚顿时露出一脸不舍地说道。
“确有此事,因为炮队中很多人都不识字,或者不会计算射击诸元,就准备让我去做队官,只是”
吴佩孚的表情,滕毓藻都看在眼中,笑了笑道,“你也不要惋惜,不过是一个队官而已,开平随营学堂现在就在我军中,我先给你挂一个我军中参谋的职衔,然后你去随营学堂步兵科学习,课余时间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历练一番,等你在随营学堂毕业后,我让你在哨官做起,至于你日后前程能到哪一步,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是,谨遵大人吩咐!”
滕毓藻的话,让吴佩孚不由心花怒放,知道自己遇到一生中的贵人了,兴奋地高声回答。
一旁的李大柱见到这个秀才一见到自家大人就被许诺日后最少是一个哨长,不由有些发酸地说道。
“吴秀才,你真是好命啊!一见到大人,大人就保你一个哨长职位,也不知你家哪个祖宗积的这个德。”
心中高兴的吴佩孚哪里顾得上计较李大柱酸溜溜的话,只是站在那里嘿嘿地傻笑。
滕毓藻笑骂道,“李大柱,你小子也用不着发酸,你也识一些字,你也跟吴子玉同去随营学堂吧,现在你就带着他去找孙子明,就说我说的,把你们的名字都补进步兵科,你如果能结业,我也给你一个哨长做。”
中午,西沽库区的大教场内,七千多人分作三块,有些混乱地站在那里等着滕毓藻训话。
三伙人中,有两千多人是被前锋军一众军官先期挑选出来的绿营士兵,这两千多人都被分配给刘玉枳的一团和刘长发跑团,以及薛之谦的骑兵营,喜不自胜的刘玉枳、刘长发、薛之谦三人,早已手脚麻利地将这些归入他们军中的绿营士兵分配编制完毕。
首批挑选出来的绿营兵,都是能熟练使用现代枪械、或者火炮,还有会骑术的。
虽然这些绿营士兵曾经使用的都是老旧且型号杂乱的西式步枪,可不管是使用过后装步枪,还是前装步枪,设计原理上大体还是相同的,熟悉起来会上手很快。
至于火炮手,到没多少差别,绿营的火炮也都是西式现代火炮,操作原理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前锋军现在的火炮更先进、射程更远罢了。
绿营兵的武器装备,比练军还要好一些,他们曾经使用过的武器,要么是武卫军或者之前北洋的淮军毅军淘汰下来的老旧型号,要么就是国内仿造的,虽然武器的精密、精准程度不太好,可怎么说也是现代化的武器,绝对没有大量的大刀长矛这些冷兵器.
紧挨着刚刚编完的一团、炮团、骑兵营的是二团,由于首批挑出可用的人很有限,李显策的二团一个人都没有补充,所以整个校场内排列的最整齐的,就是他们,可以说,二团现在就是前锋军的样板部队。
后面就是剩下的三千余绿营兵和一千多新进招募来的新兵了。
这两部分也分做两队,都有分配给孙世俊的学生兵和刚刚刚过来的《开平随营学堂》的学员们帮着组织队伍,这其中,教习张锡元和苏锡麟二人极为卖力,帮着孙世俊跑前跑后忙个不停。
这两部分人中,那队剩下的近三千绿营兵最为散漫,虽然都受过军事训练,可所在队列还是东倒西歪的。
倒是那一千多新兵的队伍相对要整齐一些,虽然没有什么军姿,可胜在各个身高力壮,十分威武,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些新兵非常听话,不管是教习还是那些学生们指挥,他们都会迅速做出反应。
混乱嘈杂的大校场内的校阅台上,李玉林手拿着一个铁皮喇叭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了半晌,下面的嘈杂声总算小了一些。
滕毓藻前世时,原以为这个时候还没有电喇叭,可现在他知道,电喇叭在五年前就已经出现了,是挪威物理学家洛尔森发明出来的。
这个时候的电喇叭唯一不足是,由于还没有发明发大器,电喇叭的音量还有些小,失真度要高一些。
已经等不及的滕毓藻,一身戎装,脚踏黑亮的马靴,大步走上校阅台。
滕毓藻从李玉林手中接过铁皮喇叭,对着下面七千多人高声喊道,“所有在场的官兵们,我是前锋军总统官滕毓藻,也就是你们的最高长官。”
滕毓藻的话,不仅没有让下面的嘈杂声音减小,相反还立刻引来下面更大的嘈杂声。
这些人并不是对于他们的上官不敬,总统官这样的二品大员对于这些士兵们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对于他们来说,几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这些士兵没有因为滕毓藻报出名号肃静下来,恰恰就是因为他说他是前锋军总统官。
虽然绿营和招收的新兵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最高长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可滕毓藻有些面少,如果不清楚他的年龄的人,第一眼看他,都会认为他只有二十岁出头,其实他的真实年龄已经二十八周岁了,这让校场内第一次见到滕毓藻的绿营兵和新兵们都大感惊讶。
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是他们前锋军的总统官,这可是朝廷赫赫二品大员啊!以往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官员,四十岁出头的,都是凤毛麟角,而这人竟然只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虽然情况有些出乎滕毓藻预料,可他并不在乎这些,他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来让手下的这些士兵认得他,他是来鼓舞前锋军士气的。
现在的前锋军,更像一块精钢在回炉熔炼时参入了有害金属,他必须要想办法,不断对它进行加热锻造,以便将那些有害金属转化为可以提升精钢性能的有益合金。
他的“锻造”手段就是高昂的士气和艰苦科学的训练手段,以及现今的军事战术思维。
滕毓藻知道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最在乎的是什么,所以,滕毓藻不准备做什么铺垫,而是准备开门见山。
滕毓藻继续高声说道,“在我们前锋军内,绝对禁止任何人克扣士兵军饷,为了防止有各别害群之马克扣你们的军饷,我现在向你们公布前锋军的军饷待遇,一旦伱们发现有人克扣你们的军饷,不仅可以越级向上级提告,就是找到我也是可以,只要你们任何人找到我,说举报某位官长克扣你们的军饷,我必定都会接见你们,而且还一定为你们做主。”
滕毓藻关于不克扣军饷的话,在下面大校场内的七千多名官兵并没有掀起多少激情,至少滕毓藻没听到他预计的欢呼声。
他知道,仅仅一个简单的不克扣军饷还不足以打动他们,许多部队都会如此,明里上官是说不会有人克扣,可下面还是会有人暗中做手脚的。
还有,不克扣军饷的,至少是不敢明目张胆克扣军饷的部队,在武卫军中就有聂士成的武卫前军和袁世凯的武卫右军,可袁世凯结交权贵撒出去的大把银子,是哪里来的?
袁家虽然家私不菲,可也无法连续拿出大笔巨额款项。
滕毓藻知道,他必须要抛出更多的干货才行。
“现在我宣布前锋军的薪饷标准。”
直到此时,大校场内才终于安静下来,这些军兵们一个个都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准备仔细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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