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刚入校时都还是稚嫩的花骨朵,十年光阴倏尔已过,现在的她们全都是带刺的玫瑰。
圆圆拿出小风扇给她吹着,“也就奇了怪了,少见你这么瘦还这么怕热的。”
闻烟笑着,把自己往风扇这边凑了凑,“蔺程程就是个不靠谱的,早知道让她去里面接咱们了。”
话说不及间,蔺程程开着她新换的车就到了。
这次的死亡芭比粉保时捷,闻烟看到这颜色,只觉得背脊一凉。
“圆圆,咱俩逃吧。”
车里的凉气很足,一旁的车载冰箱里还有冷饮。
闻烟拿出一瓶苏打水,清凉的瓶体让她舒服地发出一节简单的音。
蔺程程瞪了她一眼,“缺男人了?”
圆圆在后面偷笑,闻烟举着瓶子就想揍人。
“想男人又不丢人,饮食男女。偏偏你又生的极美,想男人也无可厚非。”
当医生又不能泯灭人类的天性,男女欢好,又没有违背天伦。
蔺程程打着响指,“今晚,姐妹儿带你们释放天性去。”
闻烟和蔺程程的默契,从来不问对方要去哪里。你开口,我跟随。
你也不会把我卖了,我也不用担心你带我去任何不喜欢的地儿。
圆圆虽然不常跟她俩一起出去浪,偶尔参加也从不扫兴。
“我在ICU,整天怀疑人生。实在太需要程程你这样的浪姐,来拯救我快勘破红尘的心了。”圆圆在后排,恨不得抱着蔺程程亲一口。
聊天的功夫,目的地就到了。
闻烟看着路口两侧,君景两个字赫然入目,“蔺程程,你不会吧?”
蔺程程知道她说的什么,妖媚的眉眼一挑,顺手指了指对角的那家店。
“咱去那儿。不过,”蔺程程收回视线,打量着车里的人,“今天来这,我确实是故意的。”
死亡芭比粉交给门童,蔺程程从后备箱拿出两个大大的袋子,挽着闻烟和圆圆走进这家不知名的店。
门口的客户经理是位极谄媚的眼尖的人,迎上来蔺程程,又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什么也没说,就带着她们三个上了楼。
“时间还早,三位可以慢慢来。”说完,轻声退出去,关上门。
袋子里的衣服是下午蔺程程刚刚扫荡的战利品。
闻烟看着铺在床上清凉单薄的衣服,唇角抽了抽。和圆圆互换视线,准备逃离。
蔺程程一早做了准备,拦在门口。
“去换,今晚的男明星身材极好,很难约的。”
闻烟只听这一句就知道,今晚的场子绝对是活色生香。身材极好是最浅显的,只怕还有别的长处。
蔺程程看着自己刚做的美甲,“对角君景的宴会听说也是名媛汇集,怕是衡江有头有脸的人都在吧?”
听闻此言,闻烟大手一挥,“换,胸贴在哪儿?”
换装结束,接着就是妆面。大学时,她们宿舍的人都学过,谁也不是菜鸟。
于是,风格大变的三人出现在负一楼的欢乐场,引得口哨尖叫不断。
穿着其实并没有多么夸张,都是夜场里很常见的抹胸和热裤。
妆容精致,眼尾的小心思勾的人心里荡漾,点着星闪高光的脖颈和锁骨,让人更难移开深入接触的目光。
身段并不夸张的起伏山巅也是分寸正合适,不大不小。
软腰云白,盈盈一握。
遮住浑圆的裤脚勾勒出心形的臀瓣,再往下就是笔直纤细的长腿。
相比其他人的刻意暴露,她们三个,尤其是闻烟,在这似有若无的幻情里,格外迷人。
位置绝佳的卡座,她们三个刚刚落座。之前在大厅的那位,就拿着酒单朝着她们走过来。
蔺程程显然是常客,酒单放在那里看都不看。
“黄儿,不要太烈的,不要轻柔的,其他的,你看着办。”
“哦对了,不要芒果那些,我们家烟公主过敏。”蔺程程搭着闻烟的肩,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闻烟笑着无语着,“有劳黄经理。”
这位黄儿比了OK,“马上来。”
三人跟着音乐扭动着,蔺程程把她俩拉的近一些,“看见中意的,楼上有房间,绝对干净。”
闻烟摆手,“无福消受,我哥知道,会打断我的腿。”
蔺程程一把推开她,“每次都这样。”
酒水上来,舞池中间的人头开始攒动。
气氛慢慢烘托,音乐也比刚才更让人亢奋。
闻烟突然想到之前看的一本书,少女的裙摆,撑起夏季的炽热和温柔。她觉得应该补上一句,锁骨和脚踝,引来夏日的轻风和蝴蝶。
就像她脚踝处,那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瞩目之星,缓缓出现在舞台中央。把今晚的这一切,推向高丨潮丨。
与此同时,江北穿着定制好西服出现在自家宴会上。
英挺的眉眼好似带着脱离红尘的疏离和淡漠,周围的一切一切都无法入他的心。
陆一鸣看着他一路走过来,又看着自己手机里刚刚收到的照片和视频。
竟然没了头绪。
刚才见到江家的长辈,听那意思,今晚像是要在这衡江名媛里,选出那么几位来。
为了谁,不言而喻。
江家一众堂兄弟中,没有成家的,只有江北。
医生的特殊职业,让江北手中的香槟碰了一圈后,分毫未减。
应付完一众长辈,剩下的那些合作伙伴全推给自己的三哥江南。他趁机,躲在外面的小阳台上躲清闲。
陆一鸣紧随他来到室外,还给他拿了瓶苏打水。
“你知道你刚才那样像什么么?”
江北站在如墨的夜色里,身后的光影全来自热闹非凡的宴会厅。他前面,是夜色笼罩却未被催眠的城市。
“一鸣,她没来。”
陆一鸣坐在他身后,转着杯子观看今夜的酒,于他是佳酿。
于江北,是枷锁。
“她没有帖子。”陆一鸣沉声说道。
江北转身,解开西服的扣子,“她哥有,可她哥。。。”
他自嘲的摇摇头,“不会出手。”
陆一鸣与他并肩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角自己的场子。
“小四,不是兄弟泼你冷水。伯父伯母今晚意图明显,他们也容不下闻烟。”
江北这些年肆意洒脱,江家从未阻拦。那是未涉及底线,江家的底线。
可是婚姻大事,于江北,从来没有自由。
陆一鸣拍着他的肩膀,“锦衣玉食,纸醉金迷,我们自小的就拥有这一切。我们先一步享受这个世界,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所以,小四,放手吧。”
江北手掌向上,点了点。
很快,猩红的烟尾燃起阵阵烟雾。很快,消失在夏夜的尾声里。
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边的沉寂并未影响到对角寻欢的三人,刚才还矜持的闻烟,这会儿已经冲到舞台下面高喊狂舞着。
一曲结束,她喘着气回来卡座补充能量。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圆圆,该你了,我看着咱们的酒。”闻烟挑了块西瓜,小口吃着。
圆圆站起来,摸了摸裤腰,俯身拿起酒杯跟她的碰了碰,“狼外婆来喽!”
闻烟哈哈笑着,“最像狼外婆的,还得是蔺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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