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笑而过(我的律师生涯)》
第8节作者:
剑锋未试 街头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无所事事的中年人,身边围着一群身衬蓝缕、流着鼻涕的孩子……
我在自已曾经就读的学校附近,分明看出有几个中年人就是我初中的同学,然而,此时,他们肯定认不出面前这位衣着考究、气质儒雅的外乡人了,他们目光呆滞地望了望我,然后低头悄悄地说着什么。
我不想同他们相认,因为他们曾经深深地伤害了他们儿时那位来自农村的伙伴……
我之所以不停地在矿上这条唯一的街道上徘徊,是因为我渴望在这儿偶遇到袁圆――我喜欢的第一个女人。
那时她坐在我前排。
我一看到这位美丽的姑娘,便开始脸热。
不过,我们似乎没有说过什么话,因为那时,我知道自已是没有条件向这样美丽的姑娘表达心声的。
所以,我只有每天上学的时候早出来一些,然后在这条街道上悄悄跟在她的后面……
天色渐渐黑了,我依然忧伤地徘徊在这条阔别了十几年的街道上……
日期:2004-8-16 22:02:32
十五
来到这个省会的第二天,我通过中学老师搞到了几个在当地司法部门工作的同学的联系方式。
在这几个同学中,我觉得找程国栋比较合适。
我与程国栋在中学住校时曾是一个宿舍的上下铺,他是那时少有的几个不蔑视我的同学。他的父亲当时是矿上的矿长,后来调任省纪委二处处长,与当时的省纪委书记李高然关系很好。不过,我与李高然的女儿也认识,她在高中时曾经追求过我后来的一位朋友。
程国栋现在是省高级法院政治部副主任。虽然不具体参与审判实务,但这也是一个令法院同事比较看重的岗位,因为他与院长的接触实在是太密切了。作为刚刚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他目前享受已副厅级待遇,其政治前途是不可估量的,听说马上就要升为省法院党组成员、政治部主任,因为目前的政治部主任就要到本省的一个地市级法院任院长去了。
我与程国栋实际上差不多有十几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他对我会不会怀有同学之谊。
周二上午一上班,我就拨通了程国栋办公室的电话,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我他正在院长办公室开会,让我过一会再打。
整个上午我打了几遍电话,他都一直不在办公室。
于是,我下午直接来到省法院。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我在这里的时间有限,不得不加快办事节奏。
政治部的一位秘书具体盘问了我的身份后,经过电话请示,把我引到了程国栋的办公室。
程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已经有些秃顶了。
他站来,热情地伸出双手:“意外惊喜,老于,你怎么会想起老同学了?”
“老程,你还不知道我吗,比较势利,你现在做官了,我当然要来拜见了!”我半开玩笑地答道。
“要说别的同学势利,我可能相信,你老于是清高之人,谁不知道?。”
他指着我向身边的秘书介绍道:“这就是我常给你们提到的,我那位法学博士同学,现是在著名律师,专门做国际大案,中央一些部委领导都向他咨询意见。”
我知道他是在瞎说,但也不想谦虚或纠正。因为这些官场上的人,都习惯于借吹捧自已的朋友,来抬头自已的身价。
秘书恭敬的递上茶水,然后轻轻地掩门退出。
程用手示意我喝茶,随即微笑着说:“老于,你来这里不只是看望老同学吧?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不用客气。不过,老弟我地位不高,若有些事情做不到,还望你老大哥多原谅。”
我知道,作为十来年不联系的同学,一开始就提事是不妥的,也很难让人在情感上接受。
于是,我轻松地笑了笑,说道:“你小子怕老大哥求你办事吧。不过,说实话,我这次确实不是专门为了看望你而来,我有个案子需要到这里取证,我来三天了,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还有点时间,所以就来看看你,混个饭吃。此外,我也想去你家看看老爷子,我们在一起上学时,我可是吃了不少老爷子送来的红烧肉。”
“呵呵,你老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到了这个位置后,同学来找我的太多,我都怕了。你也在政府机关干过,你说,这个机关里不知有多少人盼着我们出事,下台呢。”
我与程整个下午都在办公室里聊天,谈些无关紧要的事。
快到下班的时候,程通知秘书安排晚宴。
程冲我诡秘地笑了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已通知另外一个同学参加今晚的聚会,你一定会吃惊的,嘿嘿!”
“谁啊?”
“你的老情人――袁圆,她在一家公司做财务。”
日期:2004-8-17 13:40:49
十六
晚宴安排在省城一家五星级宾馆。
程安排秘书订了这个宾馆最大的一个包间,名字叫“钓鱼台”。
参加晚宴有省高院政治部的两个处长、当地中级法院分管政工的副院长、政治部主任、办公室主任,加上我与程,一共七个人。安排中级法院的人同场,显然是让他们来买单的。
袁圆一直没有到场。程不断地给她打手机,但她的手机一直在关机状态。
这顿饭吃得非常奢华,至少也在一万元以上吧。程如此安排,我想,主要不是出于同学感情,而是想在我面前讲讲排场罢了。这并不是我出于小人之心的揣测,而是因为在官场上春风得意的人,总愿不遗余力地在故友面前彰显官威。另外,我毕竟是那帮同学中学历最高的人,程在我面前的彰显,大致还有另外的含义,也就是学习好未必就混得过他。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他的这种心理,我若处在他的位置,或许也会有同样的心理。
由于有其他人在场,我一直无法向程打听小盈父亲的事。
当晚我一个劲的喝酒,一方面是为了表达同学情谊,另一方面也是想尽快拉近与程的距离。我的酒量不小,但由于胃病的原因,我在最近这两年里喝酒比较节制。但今晚为了小盈的事,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程把我送回宾馆的时候,我已经醉得语无伦次了,只记得程醉得大该与我也差不多。我们两人好像在宾馆门口慷慨激昂地表达了一番兄弟之情,然后就挥手告别了。
我也不知是怎么走进房间的。
醒来时已是深夜。
我发现自已的外衣已经脱掉,身上盖着毛毯。
床头柜上摆着一怀茶水,一条湿手巾。
我听见卫生间不断传来流水的声音,昨晚没有关好水笼头?
我起身来到卫生间,推开门,
一位丰韵的女人正在弯腰洗着衣服,她缓缓地抬起头来,象母亲一样温和关切地说:“你醒了啊?好些了吗?”
她眉角的那块美人痣一下让我回想起十几年前坐在我前排的那位女生。
她就是袁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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