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放下手机，眉头紧锁。刘舒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查到了什么？所谓的“真东西”又是什么？他隐隐觉得不安，这女人太精明，他怕自己玩不过她。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跟林海源通个气。
　　他拨通了林海源的号码，把刘舒瑶约他见面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林哥，这娘们儿神神秘秘的，说查到您的新线索，还要给我看‘真东西’。我怕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想诈我？”

　　电话那头，林海源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刘舒瑶……她倒是比我想象的还有点能耐。不过，你不用慌。她查到的东西，多半还是我故意放出去的烟雾弹。她想用这个来试探你，逼你交出更多‘内幕’罢了。”
　　李磊松了口气：“那您的意思是……我明天照常去见她？”
　　林海源嗯了一声：“去，当然要去。不去她反而会起疑。你去了之后，就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看她到底能拿出什么‘真东西’。如果她真拿出点什么像样的料，你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假装跟她一起分析，把水搅得更浑。记住，多听少说，别露馅儿。她要是逼你表态或者拿出更多证据，你就推脱说需要时间调查，或者干脆把锅甩给我，说你不敢得罪我。”
　　李磊连连点头：“行，林哥，我明白了。就按您说的办。”
　　林海源又叮嘱道：“还有，刘舒瑶这女人野心很大，她现在找你合作，未必是真心想帮你。她很可能是在利用你，想把你当枪使，去对付她真正的目标。你跟她打交道，得多留个心眼，别被她卖了。”
　　李磊心里一凛，点头说：“我知道了，林哥，我会小心的。”

　　挂了电话，李磊靠在椅子上，点上一根烟，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林海源的话让他更加警惕。刘舒瑶这女人，果然不简单。明晚的金鼎会所之约，注定是一场鸿门宴。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在这场与虎谋皮的较量中保全自己，甚至……反戈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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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八点，李磊准时来到金鼎会所。他推开预定好的包厢门，刘舒瑶已经坐在里面了。她今天穿了件深V领的黑色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脖子上戴着一串闪亮的钻石项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冷艳而危险的气息。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着，似乎在显示着什么。
　　“李厂长，你来了。”刘舒瑶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审视，“坐吧，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李磊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平板电脑上。屏幕上显示的是几张照片和一份文件。照片拍得有些模糊，似乎是林海源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一家高档餐厅吃饭的场景，两人举止亲密，像是在密谈什么。而那份文件，则是一份银行流水单，上面显示着一笔巨额资金从一个海外账户转入了一个匿名账户，时间恰好在文旅局项目招标前后。
　　李磊看着这些东西，心里暗骂一声：林海源这老狐狸，果然又在放烟雾弹！这些东西看起来吓人，可仔细一琢磨，根本说明不了什么。照片模糊不清，流水单上的账户也查不到源头，摆明了是想误导刘舒瑶。
　　他抬起头，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刘总，这……这是真的？林海源他……他居然跟这个人有联系？这笔钱……”
　　刘舒瑶看着他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怎么样，李厂长，我这‘真东西’够不够分量？照片上这个人，是市里主管文化宣传的副市长。这笔钱的来路虽然查不到，但时间点太巧合了。你说，林海源跟这位副市长，还有文旅局那个项目，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李磊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怪不得林海源能那么轻松地拿下文旅局的单子，原来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刘总，您真是太厉害了，这种内幕都能挖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刘舒瑶的表情，想看看她到底是真的相信了，还是在试探他。
　　刘舒瑶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红色液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李厂长，现在你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了。林海源这条线，水深得很。光靠你我单打独斗，恐怕很难把他扳倒。不如……咱们联手，把这事儿捅出去？到时候，林海源和他背后的人都得完蛋，咱们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李磊心里一动，知道刘舒瑶这是在逼他站队了。他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咬咬牙说：“刘总，您说得对！林海源这狗东西，当初也坑过我！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咱们联手，一定能把他和他背后的人一起拉下马！您说吧，想让我怎么配合？”
　　刘舒瑶看着他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好，李厂长果然是爽快人。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她凑近李磊，压低声音，开始说出她的“合作方案”。
　　李磊认真地听着，心里却在冷笑：刘舒瑶啊刘舒瑶，你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可以利用我当枪使？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盘棋，到底谁是棋手，谁是棋子，还不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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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鼎会所的包厢里，灯光暧昧，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香水的混合气味。刘舒瑶凑近李磊，压低声音，将她那套所谓的“合作方案”娓娓道来。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眼神里闪烁着野心和算计的光芒。她计划利用李磊提供的“证据”，再加上她自己查到的一些“线索”，联合媒体或者更高层的关系，将林海源和那位副市长拉下马。事成之后，她承诺会帮助李磊彻底掌控星辰电子厂，甚至在其他领域给予他支持。

　　李磊认真地听着，脸上露出“激动”和“认同”的表情，时不时点头附和，心里却在冷笑。刘舒瑶这女人，果然是想把他当枪使。她画的饼很大，听起来诱人，可李磊清楚，一旦他真的按照她的计划去做，很可能第一个被牺牲的就是自己。林海源那只老狐狸，岂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
　　“刘总，您这计划真是太周密了！我听着都热血沸腾！”李磊装出一副被说服的样子，端起酒杯，“就冲您这份信任，我李磊豁出去了！这杯酒，我敬您！预祝咱们合作成功，马到成功！”
　　刘舒瑶满意地笑了，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李厂长果然是明白人。那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行动了。我需要你……”她又低声交代了一些具体的“配合”细节，比如如何进一步收集林海源的“黑料”，如何联系某些“关键人物”等等。
　　李磊一一应下，表现得无比积极和忠诚。两人又喝了几杯，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气氛显得“融洽”而“默契”。直到深夜，李磊才假装不胜酒力，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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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进自己的帕萨特，李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凝重。他拿出手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通了林海源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林海源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怎么？刚从美人窝里出来，就想起我这老哥哥了？”显然，他对李磊和刘舒瑶的会面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