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苦笑一声：“林哥，您就别拿我开涮了。刘舒瑶那娘们儿，果然是想把我当枪使。她刚才跟我说了她的计划，要我配合她一起搞您和那位副市长。还给我画了个大饼，说事成之后怎么怎么帮我。”他把刘舒瑶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包括那些需要他“配合”的细节。
　　林海源听完，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呵呵，这女人，胃口倒是不小，连副市长都敢动。看来她背后的人，也不简单啊。”
　　李磊心里一动，忙问：“林哥，您知道她背后是谁？”
　　林海源哼了一声：“猜到一点，但还没证实。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阴冷起来，“李磊，你这步棋走得不错。既然她想让你当枪，那你就将计就计，好好配合她。”

　　“配合她？”李磊愣了一下，“林哥，您的意思是……”
　　林海源在那头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让李磊听得有点毛骨悚然：“我的意思很简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让你收集我的‘黑料’，你就给她，当然，还是我给你的那些‘料’，稍微加工一下，做得更逼真点。她让你联系‘关键人物’，你就去联系，不过联系谁，怎么联系，得听我的安排。她不是想玩吗？我就陪她好好玩玩。我要让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然后……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李磊听得心惊肉跳，林海源这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狠辣。他咽了口唾沫，说：“林哥，我明白了。就按您说的办。不过……刘舒瑶那边要是察觉了怎么办？她可不是好糊弄的。”
　　林海源冷笑一声：“她再精明，也想不到自己早就成了别人的棋子。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别露出破绽，她就翻不了天。记住，演戏要做全套。你得让她觉得，你是真心想跟她合作，甚至可以适当给她透露点‘无关紧要’的真消息，让她更信任你。”
　　李磊连连点头：“行，林哥，我懂了。您放心，这戏我一定给您演好。”
　　挂了电话，李磊靠在座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像是走在悬崖峭壁之上，一边是刘舒瑶这只凶猛的母老虎，一边是林海源这只深不可测的老狐狸，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可同时，他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这种搅动风云、操控别人命运的感觉，让他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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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李磊开始了他“双面间谍”的生活。
　　在刘舒瑶面前，他表现得积极主动，言听计从。他按照林海源的指示，把那些经过“加工”的假证据一点点喂给刘舒瑶，每次都装出一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样子，让她深信不疑。他还假装去联系了几个所谓的“关键人物”（其实是林海源安排好的托儿），把“进展”汇报给刘舒瑶，让她觉得自己离成功越来越近。
　　刘舒瑶果然被他蒙蔽了。她看着李磊送来的“证据”越来越多，越来越“劲爆”，心里对扳倒林海源的信心也越来越足。她对李磊的态度也越发亲近，不仅在厂子的事情上给了他更多支持，甚至在私下里也开始对他流露出几分暧昧的意思。她觉得李磊这小子虽然粗俗了点，但够狠、够听话，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甚至……可以发展成更亲密的关系。
　　而在林海源这边，李磊则扮演着一个忠心耿耿的“马前卒”。他把刘舒瑶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计划细节都及时汇报给林海源，听从他的指示，配合他演戏。林海源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不仅帮他彻底摆平了周强那边可能存在的隐患（据说周强因为“经济问题”被华通内部调查了），还暗示他，等这事儿了了，会给他更大的好处。
　　李磊游走在两个强大的势力之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他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走钢丝的演员，脚下是万丈深渊。但他并不害怕，反而觉得刺激。他享受着这种操控全局的感觉，享受着看着刘舒瑶一步步掉进陷阱的快感。他知道，林海源也在利用他，可那又怎样？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被利用一下又何妨？
　　他甚至开始期待，当刘舒瑶信心满满地发起总攻，却发现自己早已落入天罗地网时，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而他李磊，将作为这场大戏的“功臣”，站在胜利者的阵营里，分享最终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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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磊继续扮演着他的“双面间谍”，周旋于刘舒瑶和林海源之间。他按照林海源的剧本，不断给刘舒瑶喂着精心炮制的假证据，看着她一步步掉进自己和林海源联手挖好的陷阱里。刘舒瑶那边也进展“顺利”，她对李磊越来越信任，甚至开始在私下里对他进行一些暧昧的暗示，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可以进一步发展的“自己人”。
　　这天晚上，李磊像往常一样，来到金鼎会所的包厢，向刘舒瑶“汇报”最新的“进展”。他刚坐下，刘舒瑶就递给他一个密封的文件袋，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得意：“李厂长，你看看这个！我刚弄到的猛料，这回林海源死定了！”
　　李磊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装出好奇的样子，接过文件袋打开。里面是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和一份复印的文件。照片拍得有些年头了，但依然清晰可见——画面上，一个年轻貌美、气质清纯的女人正和一个看起来官气十足的中年男人举止亲密地出入一家高档酒店，甚至还有几张在酒店房间里拥抱亲吻的照片！那个女人，李磊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林海源的妻子（或者情人？），市电视台的女主播苏曼！而那个中年男人，虽然李磊不认识，但旁边的文件复印件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名字和职位——赵立波，原市规划局副局长，两年前因为贪腐问题已经落马！

　　文件内容更是劲爆，似乎是一份行贿记录，上面记载着赵立波利用职权为某个开发商批地的“好处费”，其中有一笔巨额资金流向了一个与苏曼名字缩写相同的匿名账户！
　　李磊看着这些东西，手心都冒汗了。他没想到刘舒瑶居然能挖出这种陈年旧账，而且还牵扯到了已经落马的高官和林海源的老婆！这女人，手段果然不一般！他抬起头，看着刘舒瑶，故作震惊地说：“刘总，这……这是苏曼？她跟那个赵立波……这要是真的，那林海源……”
　　刘舒瑶得意地笑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怎么样，李厂长，我这料够不够猛？苏曼是林海源的软肋，只要把这事儿捅出去，林海源不光仕途完蛋，还得惹一身骚！到时候，他自顾不暇，咱们再把他跟副市长那点事儿抖出来，他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自己了！”她越说越兴奋，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李厂长，这可是咱们扳倒他的最好机会！你那边再加把劲儿，把林海源收黑钱的证据弄得再扎实点，咱们下周就动手！”

　　李磊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连连点头：“刘总英明！这招釜底抽薪真是太高了！您放心，我回去就办，保证给您弄来更硬的证据！”他一边说，一边暗暗盘算：刘舒瑶这女人太狠了，连这种陈年旧事都能挖出来，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搞臭苏曼和林海源。他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对这种做法还是有些不齿。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林海源对苏曼和赵立波的事儿到底知不知情，如果林海源早就知道，那刘舒瑶这招非但伤不了他，反而可能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