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月单瘦了点,”一个听上去就很贱的声音说道,“江雨璇就要好多了,我觉得她的胸部应该33B”,我听到不由失笑,高中的时候在寝室里大家也总是谈论女生,谈论她们的长相,谈论她们的身材,什么都说,什么都敢说,毫不顾忌。“没那么胖,应该是32B”,睡在钟志然下铺的兄弟终于沉不住气了,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当事人就在这里,你们怎么不问他的实际感受”,钟志然荡漾地笑着,将矛头指向了我,这些混蛋也太放肆了,要是我真和江雨璇是他们眼里的关系,听到他们这么猥亵肯定会冲上去拼命的。
“38F”,我淡淡地报上自己似曾听说过的最大的尺码,“那还是人吗”?钟志然瞪大了眼睛,激动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来38F给他的刺激很大。“切”,其他人嘘声四起,对于我的乱报尺码纷纷抱以鄙视。“哎,你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能够擒获江雨璇”,钟志然对面上铺的同学忿忿不平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姓刘,不出意料他也是刘东伟口中喜欢江雨璇的人之一。“小子无德无能,只是运气好了一点点”,我淡淡地回答道,这一切和我又没多少关系,我脑中想的全是焥姐,至于他们怎么看我和江雨璇是他们的事。
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下午还是得回去,到时候我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焥姐的老朋友,他肯定会眼中流露出胜利的神情,觉得我这样一个小屁孩远不是他的对手。晚上我也会被焥姐踢出房间,那个猥琐的男子肯定会反锁上门,用邪恶地眼神看着焥姐的身体,口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不行,我不会让他藐视我的”,我压着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啪啪声响,我已经计划,江雨璇不是对我有好感吗,下午我就带江雨璇回家,让他们谁也不能藐视我。
趁着休息的时间,我不顾班上同学的目光,悄悄地在江雨璇耳边说有事找她,带着她来到离操场较远的一栋教学楼,这里平时基本没有同学在这里上课,只有军训的同学过来使用一楼的厕所,我偷偷摸摸地带着江雨璇走上二楼,因为紧张而不停地深呼吸压着手指。“什么事”?江雨璇笑着问我,虽然被我带到这里,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依旧露出平时的笑容。两个小酒窝浅浅地印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的笑容更加生动,被太阳晒黑的脸在笑容的衬托下也显得相当动人。
时间紧迫,中间的休息只有15分钟,我得有所行动才行,我心一横,伸过手去握住她的手,这是一只略微粗糙的手,我甚至能感受到手指上的薄茧,江雨璇轻轻地向外抽了一下手,见被我紧紧地握住,也就放弃了抽出手去。我的心嘭嘭地跳得厉害,两个人的手心里全是汗,感觉温热的,黏黏的。“怎么了”?江雨璇依旧笑着问我,并未因为我握住了她的手而生气。
“我..”,我嗫嚅了一下,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好,因为紧张我的汗不争气地全部涌了出来,背上肯定湿了一大块。不远处开着的窗户传来操场上同学的嬉笑和玩闹声,楼下上厕所的同学快步跑出教学楼的声音也清晰地传入耳中,“我能不能亲你一下”,我用尽全身力量才挤出这句话,当时我的脸肯定红的可怕。“你没发烧吧”,江雨璇用力地从我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皱着眉头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我僵硬着身子任她手掌放在我的额头又翻过来将手背放在我的额头上,这和我开始的预想有太大的出入了。按照我的想法,如果江雨璇允许我亲她,就说明她喜欢我,我下午就可以带着她回去报复一下焥姐,如果她不允许,那就权当是开了一个玩笑,没有想到她不从正面回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我的步骤。“好像有点烫”,江雨璇还在认真地查看我是不是烧坏了大脑,突然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
就在我垂头丧气准备和她说这只是开玩笑时,江雨璇踮着脚轻轻地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应该是发烧了”,她脸近在咫尺,呼吸都能感受得到,她的眼睛就像深潭,黑不见底。第一次和江雨璇这么接近,她丰满的嘴唇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我脑子一下混乱起来,还未等她的额头离开,我凑过去吻在了她的嘴唇上。江雨璇的眼睛一下瞪的大大的,她狠狠地推开了我,转身飞快地跑下楼去,在她转身的瞬间,我分明看到了她流下的泪水。
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完之后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脸上火辣辣地痛。这下可好,非但江雨璇下午不会和我一起去,而且我还趁机耍了流氓,要是被班上同学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不可。江雨璇一向对我都很好,我怎么能一下子昏了头呢,我一个人在过道上徘徊思考着,我记得她的嘴唇离我那么近,我一下子想起了焥姐那天吻我的情景,于是我就情不自禁下嘴了,不过吻起来的感觉还不错,甚至有一股茉莉的香味。“流氓胚子”,我越想越气愤,为自己还在回味吻的感觉而羞耻,又重重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唐云袤,3圈”,教官指指手表,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竟忘了集合的时间,等我从教学楼飞奔出来跑到队伍前,教官罚跑的圈数说明我已经迟到了3分钟。“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无奈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江雨璇后来再也正眼没有瞧我一眼,每次我眼巴巴地带着歉意看着她,她扭头走得远远的。内忧外患这个词最能体现我此刻的心情,焥姐那方并不明朗,现在还得罪了江雨璇,也不知道这种得罪要怎么个赔礼认错法才行。
我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上挪,实在不愿意回家看到那男人的嘴脸,我用钥匙划着楼道的墙壁,毫无公德心地将粉尘挂得到处都是。“顺其自然吧”,我给自己鼓鼓气,焥姐有了男朋友又怎么样,但是我天天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给她灌输那人不好的观念,这样长久以往,形式一片大好。这么一想没有带江雨璇来真是天意,否则我就要为自己说过的大学四年不谈恋爱而食言,可铃当时也听到了我的那句话,岂不是被她天天嘲笑。
“啊,回来了”,打开们看到的人居然是许静香,她坐在沙发上也惬意地将脚架上茶几,白色的丝袜搭配蓝色的运动鞋非常打眼。
“她们人呢”,我向静香打了个招呼,低头四下寻找,结果除了我自己的鞋子之外,没有看到别的男式鞋。“姓唐的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着你做菜呢”,可铃从厨房端了一盘青提走出来,毫不理会静香诧异的目光,将盘子放在茶几上,顺便将静香的脚丢了下去。
“铃铃你怎么叫小袤姓唐的啊”?静香睁着单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可铃,“事情是这样的”,可铃兴奋地拉过静香,在她耳边轻声地嘀咕。“啊,哦,怎么能这样”,看着静香用那样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我就知道可铃肯定对她没说我什么好话。“明天你和他去拿东西,可一定要小心呢”,可铃嘀咕完,故意斜着眼看着我对静香说道,我明白,实际上她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
“我会小心的”,许静香在听完可铃对我的一番诽谤之后,居然还低头向可铃表示感谢,说她笨好,还是说她纯真好呢。“我的意思是小袤怎么看都不像你说的那种人,如果他真那样,茜姐还不把他给绞杀了”,看着我无奈的目光和叹息,静香从可铃的蛊惑中醒悟过来,气得可铃大呼吃里扒外。我信步走进厨房,焥姐蹲在地上收拾着手中的青菜,客厅中可铃因为静香的不配合而在她身上施展禄山之爪,家里充满了欢乐和轻松的气息,而我的心依旧如一潭死水。
“回来啦”,焥姐抬起头,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痕迹,她的声音还是一如从前地充满了关爱,她一边清捡着青菜,一边打着节拍,头发随着身子轻轻地摆动。“嗯”,我环顾厨房,狭长的空间显得有点紧凑,抽油烟机呼呼地发出声响,燃气灶上的高压锅冒着热气,香味从旋转地出气孔散发出来,沁入心肺。大理石的橱柜表面和地面一样干净,上面的砧板中整齐地排放着切好的肉,看那刀功不用想也是可铃的大作。
“中午没回来休息有点累吧”,焥姐关心地站了起来,黑色的长发柔顺地在肩膀上分开,一些搭在胸前,更多地像扇子一样散落在背后。“是不是感冒了”,焥姐察觉出了我萎靡,她放下手中的青菜,将手指在腰间的围裙上重重地拭擦了几下,轻柔地放在我的额头上,柔软润滑的感觉,还有在高压锅散发出来的排骨香味中,我清楚地闻到了焥姐手上传来的薄荷清香。“没有呢,我很好”,我轻轻地向后退了一步,不露声色地让焥姐的手离开了我的额头,也让她的关心撤离了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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