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协议》
第26节

作者: 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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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5-14 15:34:51

  这层关系后来被官方媒体演绎为传奇故事,“走私来钱全不费工夫,挥金如土网罗众诸侯”:话说邢戈一直想认识二老板的公子李小飞,却一直无缘相逢。一次,在子港机场的候机室,李小飞和太太叶小燕两口子在候机,碰巧被邢戈看见。他就过来说:飞哥,你认识我吗?李小飞说:我不认识。邢戈说:我是福建的邢戈。李小飞就说:听说过。邢戈接着说:咦?嫂子今天脸色这么差?李小飞在外边虽然很混,但却很疼爱老婆,对老婆比对亲妈要好许多。所以,一听邢戈这么说,面怒愠色,准备发作教训一下这个“农村暴发户”。可是,邢戈说完转身离开,没给公子留下“训话”的机会。过了一会,他两手满满当当地提着最上等的燕窝晃晃悠悠走过来,都快拿不住,几乎没法走路了。这是最上等的血燕窝,十分名贵,当时要二万多块一斤。邢戈送上二三十斤血燕,笑呵呵地说:一点小意思,给嫂子补补。俗话说,“伸手不打上门客”,李小飞也就消气了。一同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邢戈坐头等舱,李小飞夫妇坐公务舱。起飞不久,空姐就过来跟李小飞讲:你是李先生吧,你的朋友邢先生请你们到头等舱休息。

  为人津津乐道的不是“钱能通神”,而是邢戈如何搞定空姐,把李小飞两口子从商务舱调到头等舱去乘坐。这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如果是在机场补票,那不奇怪,可是,都飞到空中了,还能把人弄到头等舱去坐,这就是能耐了。
  到了北京,李小飞说:明天一起吃个饭吧。邢戈要做东请客,李小飞坚决不肯,挖苦说:就你兜里那俩小钱,就敢和我充大款?第二天吃饭时,邢戈问:飞哥,听说你在燕莎附近买了套房?有两百平米吗?李小飞说:有两百多,你没想到是吧?
  第三天,邢戈又打来电话说:飞哥,你下楼来一下。李小飞不肯屈尊移步,说自己没空。邢戈又说:你叫个人下来也行。李小飞勉为其难地下楼,看见两个卡车等在那里。邢戈指了指卡车说:家具和电器我都替你买好了……
  媒体演绎的故事,精彩程度丝毫不比说书先生编排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逊色。实际上,对于邢戈来说,搞定空姐,把某些客人送到头等舱休息是常有的事情,但不会是李小飞。李公子还用别人给他安排头等舱吗?那分明是给李老板脸上抹黑的事情。他不会不坐头等舱,而且是在有位置的情况下。编故事的记者也太小瞧李公子了!邢戈也没有第一次见一位公子哥,就送几十万元燕窝的事情。即便是土生土长的暴发户,也不会这么无脑,几十万元的燕窝要很大包,就算是送人也是累赘,作为港商的邢戈哪有这么傻?有这么傻,还能做生意赚大钱?送燕窝给李太太的事情是有,最多也只有两包,也不是发生在机场的事情,机场就没有什么好燕窝;至于传言送了一整套的家具、电器给李公子,其实就是送过一个大屏的超薄电视机。

  邢戈当作朋友交往的人很多,不仅有总公司领导的秘书和公子,在保安部也有不少手握枪杆子的朋友。总参二部部长季全德和邢戈可以说是挚友,还有保安部委员会副主任张维正、秦华林等元老也都是私交甚笃的朋友。
  几乎每年春节都有上百个公子哥儿和秘书,带了家人到阜门过节。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邢戈一定会尽心安排接待,因为他有大型企业,有自办的招待所,花费也不是太大。他一般不会拿钱给朋友,因为彼此都知道,给钱是害人的;要给钱就是给小孩子一个小红包,一两千块钱,让小朋友高兴一下。这些公子和秘书当然也不会把小红包当回事,就是一个礼节。因为大家都是好朋友,也很少有公子和秘书要钱。张嘴要钱和乞丐乞讨一样,不仅面子上不好看,彼此关系也会逐渐生疏,也做不成朋友。

  过年的传统邢戈很重视,也借此机会与朋友聚会。北京总公司的朋友邢戈都是自己去拜年,福建分公司和阜门子公司领导就是手下人去打点,应酬。但像周济礼、季全德、小毕这样的私交挚友,就是他们来阜门看望邢戈,带一点儿土特产,然后大家在一起吃个海鲜或是山野味,再开条船去海上兜风,稍带小赌一把怡情;平时,邢戈每个月也都去京城小住,走动一下,聊聊天,顺便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什么赚钱的好路子。

  多数人会想当然地认为,邢戈能发大财实际上是这些大人物的关系帮了忙。其实,关系网不是主要的,只是赚钱的基础,主要还是要有经济头脑。邢戈在商场摸爬滚打十数年,卖过螺丝钉,经营过电机配件,很清楚做什么能赚钱做什么不会赚钱。和公司上层大人物的密切关系,主要是为了办事的快捷和便利。大龙公司是一个关系社会,上学要找关系,就业要找关系,升官和发财也离不开关系网络,如果有人给开绿灯,商人就有赚钱的大好机会。当时很多人还不明白这个这个道理,邢戈就早已悟透,比如买地盖楼,早一年开工就能赚大钱,要是迟迟办不了手续,拿地和开发晚了利润就要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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