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黄芪挣扎道,他的脸已变得煞白,生命正从他体内流逝。这一剑,直接贯了他的身体。糟了,视力开始模糊了……
“大师兄!”
“那蝴蝶会说话!”黑衣人里有人说。会说话的蝴蝶疯了一样大叫“杀人啦!杀人啦!”一面就往空中飞。蝴蝶飞的速度不快,为首的黑衣人掏出把小飞刀一丢,蝴蝶翅膀穿了个洞。蝴蝶眼看无法再飞远,就一面大叫着“救命啊!”一面扑打着翅膀往杀黄芪的人脸上罩,那人的面纱被扯了起来,黑衣人恼怒,一把抓住蝴蝶,用力一捏,蝴蝶惨叫。黑衣人将蝴蝶重重地丢在地上,抽剑一刺,蝴蝶挣扎了一下不动了。
“走!”他说。三个黑衣人收剑。
没人注意到他们身后发生的事。
在黄芪倒下去的地方,倒在黄芪血里的剑突然泛起来一层黑气,黑气一瞬间掩盖了剑身的白光,白光很快消失了,一股血色的光从剑身里溢出来。那种粘稠的暗红色,就像是浓的化不开的血。剑,在黑气与红光里摇曳扭曲。地上的血突然被吸上了剑身,黄芪仍在流血,他的血不断地被吸进剑里,血液在剑身上蜿蜒滚动,像剑身突然长出了无数条黑红色的血管。剑动了一下,血无声无息地吸进了剑里。吸了血的剑泛起一层红雾,一行白色的咒文在剑身上隐隐可见。红雾环绕,咒文突然精光大闪,剑震动起来,几块铁皮落下,那铁皮之下,剥壳之中竟然露出了一颗从未见过的黑色珠子。顿时,一股肃杀之气,笼罩了整个小巷。
一只手拿住了那把剑。
……
日期:2008-12-24 16:45:15
冰冷……
梦……
梦里有人在说“剑……”,声音冰凉,但是黄芪知道,那声音是在叫他。“你是谁?”黄芪问。没人回答。他只看见很多影子,越来越多的影子。每个影子都拿着剑不断地舞动。越舞越多,黄芪只觉得天旋地转。突然,人影没了,四周什么都没有。他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体里流走,又有东西从右手流了进来,炽热地感觉像是火焰。没错,是火焰,他这样想着,黑暗里变出现了火焰,火焰源源不断地流了进来,驱走了他的寒冷。猛地,火焰里现出一个人影来,人影说:“黄芪!”,声音似曾相识。黄芪往前一步,火焰里的人影转过身来。黄芪明明不认识他,可嘴里却说:“是你?”心里似乎很高兴。那人笑着说:“是我。”然后朝着黄芪一劈!黄芪惊醒。
原来是个噩梦。
他抹了一把汗,感觉自己手上湿嗒嗒黏糊糊地。仔细一看全是血。对了,自己受伤了,环顾四周,月亮都快下去了。手一动,觉得不对啊。怎么不痛?不但不痛,身体似乎还格外有力。摸摸自己身上,没有伤口啊?自己不是应该被剑刺穿了吗?他摸摸肩膀,有血,但没有伤口。这时,黄芪看到了杜若——不是蝴蝶,而是人形。
人形?不对!现在不是离天亮还早吗?
一个冰冷的想法在黄芪脑海里划过。
黄芪赶紧靠过去,只见杜若小脸惨白,双眼紧闭,嘴边残留着一道血丝。手上全是血。他的破剑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原地,而是跌落在他和杜若之间。黄芪将手指放在杜若鼻前——气若游丝。
“杜若!杜若!”黄芪连声呼唤。
“水来了!”史书才跌跌撞撞拿个破碗从一个墙角跑来。
“史书才!你没事吧!”黄芪急问。同时接过破碗给杜若灌水。“很奇怪的,我以为我被砍死了,结果就衣服坏了。”史书才把背亮给黄芪看。背没事,那衣服上仍有血迹。
“但那三个人都变干了。有人救了我们。”史书才指指他们不远的三具尸体。黄芪不想管什么尸体,他抱起杜若。
“为什么我们没事?杜若是怎么了?”史书才问。黄芪不知道。他走了两步,剑自化白光飞入镯中,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快。黄芪没在意。他只是颤抖着边走边说:“大夫……找大夫……杜若还有救……”语未尽,眼中已经有泪。因为就在刚刚,他感觉到杜若动了一下,然后温度开始飞快地下降。
日期:2008-12-25 17:40:06
6,兄弟
杜若的体温降得极快,而且古怪,一会儿脸上居然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黄芪死死得抱着杜若,根本就没去看。只有在他旁边的史书才看见杜若垂在外面的那只手,指尖一直在滴着血。
“开门!求求你开门!”这已经是第四家了,黄芪腾出一只手梆梆梆地敲打着木门。仍旧没人理他。
黄芪跪下,磕头说:“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弟弟……”
有人从门缝里看了他们一眼,走了——他需要看的只是黄芪的衣裳。现在黄芪的衣裳已经告诉了他救这个人能拿到的报酬。于是店里再无声响。
史书才说:“黄芪……算了吧。”——不为别的,只为那路上滴洒的血,谁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下来?史书才说算了。
黄芪抬起头瞪着他,史书才看着黄芪的眼睛突然感到一种寒意。
“再找一家……。”黄芪说。低头扎进了夜色。
又是一家。
“孩子,不是我不救,你弟弟我救不了啊!”老大夫披着衣服叹口气进去了,“可怜啊,可怜哦……。”
又是一家。
没人答话,只有一盆冰冷的水从二楼泼了下来,一个女人叫骂道:“臭乞丐,叫死啊!”
……
史书才不知道跟着黄芪走了多少家。他只知道黄芪已经没哭了,只是执着地往前走,一条弄子……又是一条弄子……
杜若的血滴在地上,一滴,一滴,像眼泪。
朦胧的月光将天地镀上了一层阴寒之气。清冷的光笼罩着眼前的一切。
史书才跟上黄芪。两人继续在街道上走着……。
一声鹰叫,划破长空。
几个人影落下。横栏在黄芪一行人面前。不是别人,正是镇国将军白琪,他身后站着铜衣铁甲黑披风的龙衣卫。
原来,白琪听说三皇子的佩玺还在这女子手中后,就打定了主意要拿回来。至于当时为什么那么说,实在是怕三皇子一时兴起又跑了人或者胡来。在他眼里,只要这女子不出京城,那就等于瓮里的蛤蟆井里的蛙。所以在送三皇子平安返回皇临山后,他马上就带人来擒拿这女子。一方面,可以了结的佩玺的事;另一方面,三皇子对她念念不忘,需要查实她身份以备后用。此外,把她固定起来可以有利地防范三皇子玩失踪——至少是近期。三皇子啊三皇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啊。
“站住。”白琪说,“将东西拿出来。”
黄芪眼都红了,现在看到他们,他是一点都不害怕。什么玉玺啊军符啊全都不干他的事,反正当不了饭吃。他只想快点找个药铺善堂救救杜若,此时他真希望自己是在香叶城。
“东西可以给你,放我们过去。”黄芪无力地说。
史书才连连点头——他还真怕黄芪又耍小心眼不肯把玉还给人家。人家身后跟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龙衣卫啊!
白琪注意到女子抱着个小孩,那小孩的半身衣裳都被血给湿透了,手上还在往外滴血。就这么说话的一小会,地上已经滴了好几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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