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可好了,俗说,一人不喝酒,你两人对饮,才有意思!”花红道。
“好吧,我大柱也给你添两个菜——有猪肉吗?”
“有,不过,是高价的!”花红有点不好意思。
“高价就高价,不就是一块钱一块嘛——去,给我弄四块!”大柱潇洒地说。
花红高高兴兴地去准备了。
日期:2012-04-12 08:56:46
2012.4.12.更新
12.
二黑现在是一门心思在新桥矿工作了。他每天下班,远远地看矿山的天轮飞转。心里特别高兴。这里的矿工们就是用“天轮滚滚,汽笛长鸣”来形容矿山景色壮观的。想想吧,当人们行进在矿区原野,发现远处矗立在矸子山旁井架上那转动的天轮,怎么能不想到:就是它,搅起煤海千重浪,倾泻万里乌金河,叫整座矿山为社会主义祖国发热发光!
那天,二黑专门来到了矿井的咽喉“大井口”——平时下井,二黑总是匆匆忙忙经过,这一次,他要仔细看看开采乌金的英雄们,是怎样驾驭天轮飞转的。二黑见人们都在兴高彩烈地忙碌着:他们能使碗口粗的钢丝绳走动,带动巨大的天轮翻滚,促使一辆辆载满煤炭的重车从井口徐徐飞出……啊,这真是生机勃勃,和和谐谐的运动啊!突然,“当”的一声信号铃响,一切都嘎然停止了--二黑正想见缝插针地和他们交谈一番,忽听得一声大吼:“咋停钩了,小杨!”
接着,一位高个儿矿工板着面孔跑过来,他四方大脸上满是胡茬子,虽然鬓发花白,额带皱纹,却是满面红光,十分精神。但那严厉的声色把二黑吓了一大跳。
“是事故铃吗?”他焦急地问小杨,看也不看旁边的二黑。
“不是,梅矿长!”一位胖乎乎的青年矿工答道,“是下口缺车皮。”
哦,他就是梅矿长!
“咋回事?我下去看看。”梅矿长说着,便钻进了罐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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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4-13 09:00:14
2012.4.13.更新
梅矿长下去以后,小杨走过来和二黑答话了:“咱们的矿长抓得真紧,停钩一分钟,就躁了。俺是条老牛还得歇歇脚呢,他连个喘气的功夫都舍不得给。”他噘着嘴,带着一脸委屈的情绪说着,一腚坐在二黑身旁。他四肢松弛,闭起眼睛,好像一点劲儿也没有的样子--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二黑不打算打扰他了。
约莫过了两分钟,小杨却又夹着眼睛嘟哝道,“怎么还不走钩?真是急死人!”说罢,翻了一个身--这时,“当,当”两声信号铃响起,只见这小杨像皮球一样地从地上蹦起来,欢快地叫道:“走钩!走钩了,走钩喽--”他满面笑容唱歌似的拖着长长的尾音向井口奔去。钢绳走动,天轮飞转,小杨的脸上放着光,似乎有一股股劲儿从他那胖乎乎的身体内直朝外冒,与刚才小憩时刻的小杨,简直是判若两人了。
二黑望着小杨和他的战友们,望着徐徐走动的钢丝绳,望着飞转的天轮。他觉得,他们和它们的精神、灵魂以至生命都息息相关,“转动就是生命”,转动使他们的精神放光,灵魂壮丽,生命演奏出欢乐之章。
转动,转动,天轮转动,实在了不起!就是这个天轮滚滚,使这个新桥煤矿,日产7千吨!
二黑和相当一部分矿工对自己的状况感到满意。这里,粮食计划高,拿钱也多。在矿上,采煤一个月的工资,比在家中务农一年的收入还要多!挖煤,赚的钱确实比务农来得快!何况,这些人的文化程度不高,又没有像木工、瓦匠、漆工之类的本事!几辈子种田,任嘛不懂,只能卖个劳动力,而挖煤,只要有力气就行。
日期:2012-04-14 06:37:46
2012.4.14.更新
还有,到底是不会挨饿的了!二黑知道,前几年,各个农村都粮食短缺,严重饥荒,紫庄乡也有许多人因此被饿死。甚至出现人吃人的现象。一位新工人说:“1960年,我们村附近有个死人塘,浮埋着许多饿死的人。为什么浮埋?饿得没力气呀,扔几锹土了事。人饿极了,啥事都干得出来。我的一位亲戚见别人到死人塘里割死人的腿肚子吃,她便也去了。开始的时候是有点怕,后来习惯了,顶黑去顶黑回,也没什么。我问她:‘你怎么能……’她叹息道:‘饿极了。’”
这么缺粮,县里还错误地认为是“思想”问题,不是实际问题。规定各个公社一天三次汇报粮食入库数字:上午报打算,中午报行动,夜里报实际。要多多地卖“余粮”!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多卖表扬,少卖批评,不卖指责。逼得生产队卖了种子,卖了口粮!搞不到粮食就认为是资本主义思想作怪,召开全县生产队长以上干部大会,进行“反瞒产”斗争,乱斗硬逼,而且要斗得狠,不狠就是“右倾”。有些地方干脆就边斗边打,弄得基层干部只好到处翻箱倒柜,搜查粮食……
现在,二黑他们是不管这些了,天天吃饱饭,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只有好好干,多出炭,出好炭,支援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了!
日期:2012-04-15 08:59:37
2012.4.15.更新
13,
马龙从合作饭店出来之后,那花红的影子便老是在眼前晃悠,那满脸迷人的笑容,那高挑挑的个子,那白腻腻的肤色,那五官,长得实在是太美了!可是,那个,那个想法,是不可能的!唉,这里规矩太多了,动不动就是资产阶级思想!还不如在乡下呢——在田野,天天能“乱”,“嫂子长,嫂子短”地乱叫,农村的集体干活实际是集体娱乐,由于女性绝对多于男性,常是几个女的追打一个马龙,捉到了就把他摁倒在地,扒下裤子扯出他的生殖器,用黄土、泥沙、碎草叶在那个部位狠命地乱抹乱揉。女的爱抹,马龙更喜欢让她们揉,一直到双方尽兴,笑得趴在地上滚成一团……
那天在井下,王师傅和丁当放完炮,马龙跟着电修李师傅也正闲着,四个人便在一个老洞子里扯开了。李师傅指着马龙笑道:“你那下面怎么顶起来啦?是不是想拉拖子,操女人了?想得美!我在煤墙上给你打个眼,你干脆操墙得了!”
马龙正要回话,王师傅却道:“咱矿工哪能这样——你没听人说吗?刚解放那会儿,矿工可吃香呢,‘豆笠帽一摔,大闺女一堆。’‘成天发资金,不知道发的什么钱!’”
李师傅道:“你就是成天想钱,钱,钱!唉,说实话,不图这两个钱,谁下这个熊丈人井呀!”
王师傅也叹了一口气,说:“唉,现在,批判‘奖金挂帅’,不能讲钱喽!这可苦了咱了,特别是农村,今日农村:取暖基本靠抖,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性生活基本靠手。”
马龙正色问道:“李师傅,不是这样的,农村性生活还是——不谈这个了,你给我讲讲,什么叫拉拖子?”
日期:2012-04-16 06:06:45
2012.4.16.更新
李师傅笑道:“好,我讲给你听——现在,咱们这工作面,掘进头,运煤运矸石都是机械化,用溜子运输机皮带机。从前不是的,解放前,运输煤炭,在大巷靠的是骡马,在工作面靠的是‘三大件’:‘拉拖子’‘推木车’‘抬大筐’——推木车,抬大筐,不用解释了,这‘拉拖子’嘛,主要是指,在薄煤层,不到一米高的地方,没法抬筐,只好用一块长条形的木板,下面按两个半圆形的‘腿’,木板上放盛满炭的大筐,人在前面爬着朝前拉——”说罢,这李师傅还做了一个“爬着朝前拉”的示范。
王师傅笑道:“马龙,你看看,这个像是干什么的?”
马龙一愣,忽然哈哈大笑:“我懂了,我懂了!”
那边,丁当也笑起来了。
王师傅道:“你懂个啥?你是见逼打盹——不是办事的人!”
李师傅插话道:“别说你徒弟了,你知道‘十八模’,是哪十八模?”
王师傅说:“我当然知道,就是不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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