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正仁这时看到了那抬着的青桂珍,忙打开车门下车,过来说道:“桂珍嫂子,听说你病得蛮厉害,现在好了?噢,气色是好多了。嫂子,身体好一点该在家歇着,这么早去周家干什么?”
青桂珍闭着眼头靠在躺椅上,这时眼睛睁开,看了下秦正仁,但没说什么。
“嫂子,周汉武那是个畜牲,他害了你家,到现在都还没来赔罪认错,你这个病身子,还去他家?你不知道,他在打你家银水矿的主意……”
青桂珍这时却像是十分疲惫似的,把眼睛合上,头也偏向另一边。
秦正仁见状,说道:“嫂子,你没精神,好,你休息,我不打搅!”他又将宾国远拉到一边,说:“你晓得吗?周汉武昨傍晚去了银水矿,还下井去看了。出来后就请镇上的领导吃饭,意思是让镇上把银水矿转给他。听说镇长松了口,说要是你家不能如期交上拍买金,到时候可以研究考虑!”
日期:2012-05-02 15:57:35
宾国远听了,又想起昨夜里守井的老头讲的话,他气愤地说道:“他打的如意算盘!可算盘上的子,不是他一个人拨的。我就不信,他能从我手上将银水井抢过去!”
“银水井是公开拍卖,明地里抢,他还不敢。可他走的这一步步棋,实际上是朝银水井动手!”秦正仁说道:“他先把你家老头害死,这样你家就没有了主心骨。再把银行等拉过来,让你家贷不到钱。再拉镇里干部,趁你家交不上拍买款,让镇上转给他,他这样就堂而皇之地将银水矿弄到手了。你别看他外表一副蠢恶的样子,可心里精着呢!”
实际情况确实这样,周汉武是一步步地“抢”银水矿,而且一步步地向银水矿靠。宾国远正要还想说点什么,这时那边的母亲咳嗽了一声。他知道是母亲在催促自己,于是说道:“你有事去,就先走吧!”
“我去县上,约了人聚一聚。那好,我先走了!”秦正仁说道。临上车前,他又对宾国远说上一句:“小宾老板,你得有思想准备,不能按时交上钱,你爹拍下的银水矿可要落在别人手了!”
秦正仁发动车跑了起来,刚走几步,看到宾家的人已经去远,他停下车,拨动手机号码:“喂,周老板吗?告诉你,宾家的那个青桂珍,带上人来你屋里兴师问罪了!”
宾国远他们来到了周汉武家门前,只见离门前20多米远的路上,黑熊等四五个人守在那里,不让他们进来。原来秦正仁打电话告诉周汉武的时候,周汉武刚刚起床,听了嘴里骂了一声:“妈的,这个要死的老婆子,想来老子这里吵事,老子昨晚上玩累了,今天没精神陪你玩!”于是叫上还在睡着的黑熊,让他带上几个人堵在路上,不让他们进屋。他对黑熊交待说:“法律怎么说的,他们这是、硬要进私人屋里,是犯法的。要是他们要闯进来,就给老子打,打伤打死了活该!”
日期:2012-05-02 20:29:10
得了令的黑熊耀武扬威,对宾国远他们吼道:“周老板说了,不想见你们!要是你们硬要进的话,莫怪我们不客气!”说着还晃了一下手中的木棒。
青桂珍闭着眼,不理他们。宾国远说:“你们打死了我爹,不登门赔罪。我们来讲理,你们竟拦在门口,天下哪有这样的搞法?周家真是恶霸!真是缺德!”
黑熊说:“讲理去镇上讲,去公丨安丨局派出所讲。昨天你不是去了公丨安丨局吗?怎么啦?那里没讲清到这里耍赖了?”
宾国远说:“到公丨安丨局不是讲什么理,让他们依法办你们的罪!”
这时青桂珍睁开了眼,对宾国远说道:“别和他们罗嗦!”又对黑熊说道:“让开,我只找周汉武说几句话!”
青桂珍这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口气让黑熊恼火,他望了青桂珍一眼,说道:“老子就不让!看样子,你这个快死的老婆子今天要提前死在这里了!”
这样恶毒无礼的话让宾国远、宾平山都火了起来,几个人抬起躺椅硬要向里冲去。这时,一个姑娘冲了出来,对着在那举棒挥拳在那阻拦着的黑熊等叫道:“你们这是搞什么?!让开让开,让桂珍伯妈进去!”
这是周春丽。刚才她也没起床,在楼上的住房里听到外面吵闹,下来一看,赶忙跑了出来。
周春丽将宾国远他们让进门口,她将青桂珍扶了下来,口里说道:“伯妈,慢点,走慢点!你病还没全好,脚软,别跌了!”搀扶着进了自己家的客厅,在软沙发上坐下,又泡上一杯茶:“伯妈,你喝!”
宾国远陪着母亲走了进去,周春丽也送了杯茶到他手上。
周汉武这时从旁边走了出来。本来,他已经躲到另一个房间,想避而不见,让青桂珍吃闭门羹。一想,又不妥。妈的个×,老子在地方上这样威风,只有别人怕我的,我还怕了这个病婆子?不行,让黑熊他们这帮护矿队的知道,说出去也让人笑话。于是出来说道:“嚯,昨日去县上告老子,今天一早又寻到屋里来了,你们是不是硬要跟老子斗?告诉你们,老子不是个怕事的人,想斗老子就同你们斗到底,看到底谁斗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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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5-03 08:51:48
周汉武说完后,青桂珍像是刚才走几步路,累了样,没有立即回话,只铁着脸,坐在那里。宾国远望了母亲一眼,他想让她先说,也没说话,客厅里一阵沉默。
“怎么不张嘴巴,到老子这静坐的来了?”周汉武说道:“要静坐去镇办公室去县衙门,老子这是私人房子。再不开口老子就走了,老子没功夫陪你!”
“爹!”周春丽叫了一声,意思是让她爹不要这个样子。
“周汉武,”青桂珍开口了,话语低低的,冷冷的,像铁器撞动样,里面透着威严:“我来是想问你,我家宾谷山死了,这事你想怎么了结?!”
“怎么了结?你家里昨天不是找了公丨安丨找了那些大盖帽,这时来问老子?妈的……”周汉武本来想骂“妈的个×”,但青桂珍在黑泥湾的好名声,使得他也有点敬畏,不敢太放肆,将后面的字压了下去,只是气粗地叫道:“你问老子老子怎么晓得?老子又没杀宾谷山!”
“就是你策划的!”宾国远在旁边实在忍不下去了,特别是昨晚听了那守井老头的话,证实了周汉武确实是杀他父亲的幕后凶手后,心里就一直平息不下。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对着周汉武大声说道:“是你让二狗躲在暗处放的枪,你给了20万让他逃走。你太坏了,还在这里假装不知道,算个什么角色!”
周汉武望了宾国远一眼,他这才发现,原来在他印象里的那个青涩少年模样的人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正向他横眉瞪眼、满怀仇恨的壮实小伙子。在听到秦正仁向他说到宾家的儿子时,他一直没把这个“儿子”放在眼里。看来,宾家这个儿子确实是一个恨心重、不服软、有血性的狠角。周汉武向他怒吼道:“你妈的去告老子呀!你昨日去告了老子,他们怎么不来抓我?!”
宾国远毫不退缩地回答说:“你以为他们不会来抓你?你在乡里为非作歹,作恶多端。我爹的死总会弄明白的,你躲不过,也逃不掉,总有人会来抓你!”
大概是宾国远的话刺痛了周汉武,他冲过来,一把揪住宾国远,骂道:“小杂种,敢用这种口气跟老子说话,你是活腻了,你是想跟你爹一路去了!”在外面的黑熊等冲了进来,围住了宾国远。宾平山等也进来了,摆开了架势。
宾国远狠劲地挣扎着。这时周春丽上来,将周汉武的手扯开,口里说道:“干什么干什么,说就说,动什么手!”她又望了宾国远一眼,这一眼里虽然有爱怜,但似乎也含有对宾国远这样说他父亲怪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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