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陈新民热心地给我介绍船上的人：船长这人表面糊涂，实际上心里明白得很；政委的正经是真正经，最好不要有什么把柄让政委抓住；大副是帅哥，但有点狐臭，脸上单纯得不长胡子，没胡子的男人阴险毒辣，为人处世阴得很，对他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轮机长是大好人，有什么难处可以找他帮忙……
　　其他的人呢？我问陈新民。陈新民兴奋地说：“以后再谈，先看红灯区的表演。”
　　日期：2004-3-30　15:00:55
　　我后来了解到，日本大和民族曾有过专制与铁的纪律，日本人的疯狂性与侵略性，献身精神，社区治理的井然有序，高收入和高消费，短时高效的精细劳作，认真负责的敬业精神，有所节制的性开放，经济的自由与关税壁垒，温文尔雅乃至虚伪却又豪爽干脆的礼节……这一切造就了日本的代理和工头们抑或代理和工头们造就了这一切？

　　人们常说日本人是“经济动物”，一天到晚为经济忙得如何如何，我亲眼所见所知的情形倒未必如此。日本人的节假日是雷打不动的，每天的工时也不见得长，学校里还试图推行五日制上课时间。
　　“定远”轮到衣浦港时恰好遇上元旦，元旦之后又是星期天，为此我们的货轮只好在港外抛锚待命了好几天。有些装卸工开着小车来上班，从早上八点干到下午三四点便告收工（因时差，日本天黑要比中国快个把小时是其中原因），有一点较为肯定：日本人说用多少天、多少个钟头装完货或卸完货通常都非常准时，绝不会无故拖延工期，除非遇上大风、大浪和大雨等到特殊情况。钢材装在货舱中容易在风浪中移动摇摆，一般船方都不愿装这种货。而我的老跑海的同事都说：“在日本装钢材最放心，他们绑扎得很认真，不会出什么问题。”

　　眼见为实。日本人装钢材时，垫船绑扎所费的工夫让人无可挑剔，他们不会为得“好处”而偷减垫舱的木料，或许他们的海太深、风浪太大，他们不得不小心“侍候”来客 ，否则谁还敢去日本搞航运呢？从这一点讲，日本人倒又像是精打细算的“经济动物”。
　　日本的城市不见得到处是高楼大厦，偏僻处不少低层的瓦面建筑。但即便是在小市镇里，肯定也有几个设施至善至美的高楼大商场，其中少不了供顾客享用的电视和手扶电梯。这类商场还有免费供儿童娱乐的场地和相应的电子间、桌球台等设备。
　　记得在能代市时适逢圣诞节，憨态可鞠的圣诞老人在儿童娱乐场向天真活泼的天使们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答对了便向他们散发圣诞礼物，送去一声声美好的祝福。有的小孩则在玩电子游戏，坐电动旋转飞机……在寸土寸金的商场摆设这么高档的娱乐设备，你说不清日本人这么做究竟出自于哪一种观念？
　　日本的整洁与井然有序给我印象犹深。
　　冬天里的日本城市到处冰天雪地，见到的市民不多，自动出售香烟饮料的出售机则随处可见，相应数目的钱放入对应的香烟或饮料口内，饮料或香烟会从自动售箱下面的大口子出来，有余钱也自动会找给你。这玩艺儿在香港和新加坡均未见过，大概是日本人的发明。在我所见的出售箱中没有一处是被破坏过的。不可思议——对国人来说。

　　在衣浦港，我曾见过这样的情景：有条街挖了一个大坑，在修下水道，有辆汽车把挖出的泥土运走，汽车初走时掉出一些碎土，立时有工人把泥土扫得干干净净，还在四周扫了一圈，不留任何残迹。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日本城市街道像新加坡一样，到处都给人被水冲洗过的感觉。在书店看书，你可以不客气地坐在地上，起来时自然会习惯地拍拍屁股，其实并无肮脏的痕迹。

　　老一辈的日本人多见矮小，新一代则茁壮成长。
　　日本的美女不多见，不多的美女却常有牙齿不整或呈乌黑状的欠缺，不知道是否属原子丨弹丨的辐射流下的后遗症。
　　夜晚风雪交加，船员们很难得出去，这样的情况下唯一能安慰船员们的事情就是看电视或录像。幸运的是，电报主任陈新民七摸八弄的，竟然把带有国际线路的电视机修好了，我们能看到日本原汁原味的电视节目。日本的电视字幕总见汉字，却又不会全是汉字，邱船长跟我调侃说：“日本人只偷了《康熙字典》的上册，下半册还来不及偷他们就开始用汉字了。”

　　我看到了高仓健年轻时演主角的电视剧，年轻的高仓健远不比电影《追捕》里头的中年高仓健有魅力。为什么？我一时也想不明白。
　　我在日本的电视新闻节目里还看到这样的画面：足有五十米高的吊机吊着一个人，倒挂的人用特大毛笔在地上一笔一画地写出三十米见方的“寿”字……由此可见，日本人似乎不像是念念不忘经济和利润的动物，玩的时候也玩得蛮有气魄和想象力。
　　凌晨之后还有人坐在餐厅里等着看日本的电视节目，因为按日本当地的惯例，只裸上半身的三级片要在深夜才播放。有人等得迫不及待时，亚福打趣说：“人家日本的小孩子还没睡呢，不要着急。”
　　亚福在场，我就知趣地走了，我尽量回避跟他呆在一块的场合。
　　日期：2004-3-30　15:04:24
　　上帖作废

　　(续10.红灯区见闻)
　　红灯区并不见太多的红灯，但隔着一扇扇特大玻璃窗，可看见红色灯光基调的氛围中，一个个挂有牌号的泳装女郎在像拳击场的台上演示着不同的性感动作，不时招手或用飞吻动作招徕玻璃窗外观望的顾客……总有人过来问我和陈新民要不要进去看表演。陈新民来过这地方，显得很有经验，他领着我不急不躁地逛了一遍橱窗之后才选了一个店进去。

　　门票是每人一百泰铢，进场后，一个全身裸着、身体洁白的小姐递给我和陈新民各一小瓶啤酒，之后就满场走动为客人送啤酒，忙得不亦乐乎。
　　到了晚上八点半，玻璃窗的窗帘拉上了，真正的表演开始了，台上的泳装小姐在一番激情的动作之后先是脱去了丨乳丨罩，再费些工夫，又把三角裤脱掉了，这些都基本动作，让我叫绝的表演在后头：小姐将好几个一串的乒乓球往身体私处塞，塞完之后又一个个拉出来，一串乒乓球在一种特殊的灯光照耀下莹光闪动……让人叹为观止。
　　半明半暗的灯光中，一个身材不高但苗条而丰润的姑娘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她像所有的服务小姐一样，全身是赤裸的，很白净，性格温和。我看到对面的好些欧美男人已经是每个人都搂着一位小姐，我也很想这么做，见陈新民没这样，心里也就没底，不知这样的收费究竟是多少钱。我尝试着用手指在小姐丰满的丨乳丨房上碰了一下，陈新民则想放肆地抚摩，对方用手挡了挡，用英语反应说：“EVERYTHING IS MONEY，NO MONEY，NO TOUCH！”意思是说，所有的东西都是钱，不出钱就别动！

　　陈新民正和他身旁的另一位小姐聊得起劲，很快动起了手，显然是已经付钱。
　　我却规矩起来，只好跟小姐用英语聊天。我试探性地问小姐：“你有没有男朋友？”
　　小姐说：“有，在一家酒店做保安。”
　　“你男朋友不反对你来这样的地方工作吗？”
　　小姐说：“不反对，有什么好反对，大家都是为了生活……”

　　我问：“如果是要和这里的小姐要‘那个那个’的话怎么解决？”
　　“这里面就有房间，只需要400到500泰铢……”我没想到这里的小姐说的英语比我接待的船务代理的英语好得多，代理通常把AGENT说成AYENT，破擦音总发不好。小姐看我没有真正想动静，找了个借口走开了。